蓝玉胡像是赌气一样,在云层间飞跃,极速让他稍微清醒一些,这可苦了在下面追赶的贺延。
“天上飞的,你特么有病,老子不追了,想喝酒就下来,不下来老子一人把酒水喝完!”
贺延飞在屋脊之上,躺在片片琉璃瓦上,今天本来已经饮酒不少,现在蓝玉胡说再来喝酒,多半是找人来诉苦的。
所以他只是从酒馆中拿了两壶酒。
蓝玉胡听见贺延用内力喊的话,便停止了飞跃,冲下云霄,他随后拿过贺延身边的一壶酒,如饮水般,猛灌起自己。
“慢点喝,我今天可不想醉!”贺延狭长的丹凤眼斜睨着蓝玉胡,“心里苦,不是喝酒就能解决的!”
突然身边轰隆一声,贺延连忙看过去,蓝玉胡这一倒下,估计压碎了多少个瓦片。
“小声点,这家是有人的,一会主人要是上来看,发现了我们,再去报官就丢人人!”贺延小声的说了声,已经听到房屋下响亮的狗吠声。
还好两人是躺着,所以庭院中的人家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的屋脊上那声巨响是从何而来,还以为是闹了什么妖魔鬼怪。
蓝玉胡轻轻的冷哼一声,“你还会怕报官?要是他们索赔,我就把悬海赔给这户人家,从此天涯一个人走,了无牵挂!”
“你就瞎扯吧,悬海也不是你一个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悬海王!”贺延向蓝玉胡踢了一脚,这下一动,又有几个瓦片飞落下去,瞬间碎成瓦砾!
“上面有人?谁在上面?”
“快,搬来云梯看看。”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搬!”
“老爷,还是算了吧,听着怪吓人的……”
贺延和蓝玉胡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应该是他们两的饮酒生涯中最憋屈的一次,竟然倒霉到这种地步,连躲起来喝酒也会让人扰了雅兴。
不等那户人家搬来云梯上去一看究竟,贺延先飞了下来,立在一院子的人前,轻摇着手中的玉扇,翩然公子形像让这庭院中所有的女眷,甚至男子都怦然心动。
“好俊美的公子……”
那户人家的小妾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身边的男子年纪也有五十岁还多,立即不高兴的捏了自己的小妾一把腰围,“贱人,你说什么?”
“你这死老头子,竟敢掐我,我就说了,这个公子长得俊美,跟你简直不能相提并论!”那小妾生得还算美艳,只是说话间刻薄的人让避之不急。
她这一开口骂骂咧咧,贺延赶紧吓飞,只留下一锭金子猛得砸向那小妾,“修葺房屋的钱!”
“公子,你别走啊,公子……”
蓝玉胡寻了处干燥的枯草堆,慵懒的躺下,见贺延飞来,便说:“怎么样?”
“我输了……”贺延颓废的倒下去,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会让人倾倒,结果证明还是女子的刻薄把他吓跑了。
“哼,世间的真情本就少有,有缘分的人在这茫茫天地间,能遇见多不容易,就算得不到,我也会真心的祝福!”蓝玉胡喝完最后一口酒水,好看的瓷瓶一扔,接着清脆的声音传来。
贺兰不赞同的鄙夷一声,“你别在这里给我说些没用的了,现在莫小悠已经是瑞王妃了,你也没有指望了,明天之后,我先给你广发征婚的帖子,就凭你悬海王的身份,还有殷实的家底,英俊的外表,定会有很多年少绝美的女子前来,到时候你就挑选一个最顺眼的,一起度过余生吧!”
“若是人生的感情真的能这样将就就最好不过了,可惜,就算我闭上眼,还是没有人可以再代替她,若你爱过,就会知道!”蓝玉胡看着深深的杂草被微风吹过,寒风吹醒了他的梦。
他虚掩着的心内,每次都在莫小悠和楚陵寒面前无所遁形,这和他一直想要掩饰的真心想违背,若是不能得到,他只有祝福。
贺延晕晕的脑袋里一阵昏沉,“我睡了。”
“放着暖床柔衾不睡,你打算在这荒郊野外睡去!”蓝玉胡说着贺延,可是自己也闭上了眼睛,野外虽寒冷,可以他和贺延的内力,这点严寒也不算什么。
最苦的就是内心的寒冷了!
“救命啊!”
有些凄惨的女子呼喊声,让蓝玉胡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天边,只露出鱼肚的一点白,没想到这一觉也睡着了。
正当他在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呼喊求救声再次响起。
他听着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觉得熟悉,熟悉的他陷入了一些多年前的回忆。
“救命啊!”
又一阵呼喊,贺延也惊醒过来,推了推身边的蓝玉胡,“什么声音,天已经亮了?”
蓝玉胡纵身飞起,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极速跃去。
这里是南林城外的一片丛林边缘,而那女子的呼喊声像是在丛林之中,他很快飞进丛林,回应着,“姑娘,你在哪里?”
“我在这,这儿!”
一只白皙的手从猎户的陷阱中伸出,蓝玉胡才寻过去,看到一人多深的陷阱中,一位少女正焦急的站着,她乌黑的发散落下来,正不耐的跺着脚。
猛然间那少女抬起了头,让蓝玉胡愣住,那张脸绝美的倾城,她的肤色白皙的如同雪山上的雪花,明亮的眸子里清澈的如一汪湖水,有点点的湛蓝隐现。
那挺翘的鼻尖,有些调皮,更有些不染世俗的清纯,忽闪的睫毛像看到救醒一样盯着蓝玉胡。
“大哥哥,你快来救救我,我不小心掉进这坑里来了!”
蓝玉胡仍旧是盯着那女子,并没有伸出援手,也没有回应她,像是被人用了定术,他的思维言行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贺延追了过来,拍着蓝玉胡,“你小子看什么呢,怎么不救人!”
可是当他无意的瞥向陷阱中时,也瞬间失神,“你……你,玉胡兄,这小女孩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她不是,不是你的那个师妹吗?”
贺延的话让蓝玉胡刹那间又回过神来,他飞下去,抱住那女子的纤腰,将她带出逆境中。
“谢谢你,大哥哥。”
少女忽闪的眼眸感激的冲蓝玉胡笑了笑,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匆匆的颔首间,想要离开这里。
见那女子要走,贺延一下闪到她的面前,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各种疑问,柔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要去哪里呀?”
“我不知道,我好像失忆了,这个是我身上唯一的物件!”少女从腰间翻出一封书信,递给贺延,她毫无防备人的心理让贺延担忧的起来。
“你……”贺延怒视着抢走他信封的蓝玉胡,可是这少女定和那个温婉儿有什么关联,否则不会那么像的。
蓝玉胡打开信封,上面的字迹不清,可是笔迹一看就是他的师傅所写的,这是信的内容叙述的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的原委,因为众人觊觎除魔棍,师傅才让自己的女儿带着除魔棍去雪山上躲避,就连后来温婉儿遇到雪族的人,也是在自己的师傅预测之内,信末的一句话倒让蓝玉胡陷入深思。
“雪山顶峰冰雪宫,江湖匿迹精灵人!”
等蓝玉胡看完后,贺延才接过那信,仔细的审视了一遍。
“这是你的师妹?她只有这么大吗?”贺延打量着温婉儿,这下确定了她的身份,可是和蓝玉胡同龄的女子,因为机缘巧合,竟在冰雪宫封印了十多年,现在出来俨然是一个少女的形像,让贺延无法接受。
蓝玉胡一直沉默不语,想着温婉儿明明沉睡在藏雪湖底,生命也已经没有任何迹象,如今是什么力量生她重生的呢?
“我现在就带她去找容惜。”蓝玉胡在温婉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抱起,飞向天空。
温婉儿见自己一下飞在空中,紧张的捂住双眼,“快放我下来,你这坏人,坏人!”
“别闹,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温婉儿啊,你没看那信函上有我的名字吗?”
“那你是哪里人,你从哪里出来的,你醒来时身边有什么人?”
“忘记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雪山脚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你是谁啊?”
“你以后就叫我蓝大哥吧……”
听竹客栈里忙碌的人走来走去,莫小悠今天穿了件稍微粉红的衣衫,为了衬托这本就喜气到极点的气氛。
“哎呦,李将军,你来得可真是及时。”
舞轻纱一身大红色妖艳的服饰,妖娆的身姿在客栈外迎接着前来的人,一边是为了照顾的周到,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排查出江湖歪门邪道的人,比如毒谷的人。
皇上说好晌午出发,在这对新人拜堂后才走,所以在晌午之前,这里依然要严谨的防守,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附近所有驻兵的将领全来这里为岳林道贺,还有一些街坊,因为莫小悠说这个婚礼要大赦天下,所以让一引起平民也来到听竹客栈。
对平民来说,他们一生中都可能不会来听竹客栈这样豪华的地方,所以莫小悠这个举动无疑是大发慈悲,当然支持她的人永远是楚陵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