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边放的衣服,贺延失笑,“这是你给我买的!”
“嗯!瞧你这表情,我给你买衣服有那么好笑吗?你身上的伤口可是为我挡的!”莫小悠投去怀疑的眼光。
贺延将衣服抓在手中,笑仍未停,“哈哈,我贺延平生第一次有个女人为我买衣服,我清风山庄可是盛产布匹的地方,我的衣服从来都是有专门的裁缝量身定做的!”
莫小悠一把拽住贺延手中和衣服,“不要拉倒!”
“别,别,我要,我要。哈哈,手感还不错,材质还算可以!”贺延仔细端详起他的衣服。
那样子像是他这辈子还没穿过这样好的衣服!他漂亮的眼睛晨闪耀着的光辉,是由心底发出的快乐。
“衣服是我挑的,钱可是花大美人付的!”莫小悠看不出这贺延是欢喜呢,还是狂欢呢?
贺延笑着说,“管他谁付的钱,只要是你挑的就好!”
“别瞅衣服了,我都快烦死了!”莫小悠气馁的坐在椅子上。
贺延眼下已把自己外衫退去,穿上新衣,“你烦什么呀?儿女情长?既然那么烦,不如选我得了,我可以陪你携手游戏人间!”
莫小悠愁的还正是这斩不断的情丝,蓝玉胡这一抓手的误会,花若雪惊愕的神态,她还历历在目,今后要是再见面,可要怎么抬头呢!
“你别添乱了!说正经的,玉帛一事,要不要去找蓝玉胡再问下?那个轻狂不是也说我和玉帛没有默契吗?”
“是呀!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问!”贺延深邃的眼眸里一丝玩味的温柔。
莫小悠早放弃了这个办法,她是怕贺延身体没恢复,不能拿他的性命赌自己一时之气!
贺延停起胸脯,“不要担心我的伤,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怕什么,我能行的,在房间待了一天,我也闷了,随便去吃个饭!”
莫小悠见他穿这身衣服还真是精神了不少,拍下桌子,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声说“好,就这么定了!我们要表现的默契些,懂吗?”
贺延坏坏的笑了,“你的意思是,可以牵手拥抱,可以亲吻!”
“去你大爷的,我的意思是……随便你自由发挥吧,只不过不能有亲密的动作,越过了界限,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哦!”
莫小悠在客栈门前,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灰暗的青石板路上空空的只有雨声。
淅沥的雨滴打在石板路上,演奏了属于自然界的天籁!
贺延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吧!”
莫小悠接过伞,有些退缩,她心里是想蓝玉胡的,又怕见他。
下了个决心,她走进雨中,只谈正事,私人的问题避之不谈就好了。
前面的桥头,因雨水的洗刷,清净的不忍踩踏。
调皮的雨点儿像谁扔下来的小石子一样砸在河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雨点织成的珠帘中。
往远处看去,街道、房屋都只剩下了有些模糊的轮廊。
“桥下石墩上是不是坐着个人!”贺延突然指向前面。
莫小悠也注意到了,这样大的雨,真的有人敢静坐在石桥之上!
“会不会是失意的人,或者是酒醉的人!”
贺延两步走到莫小悠前面,说“不知道呢,你走在我身后吧!”
他总是会忘记莫小悠现在的身手是有多好,依然把她当小女子一样护着。
走近一看,“蓝玉胡!”贺延不敢相信一向沉稳慎重的蓝玉胡,也会有这样松懈的时候。
莫小悠听说那人是蓝玉胡,她急忙走上前,待看清楚真是此人,她心中又莫名的软了!
纤纤细手举起伞在蓝玉胡的上方,为他遮挡风雨。
蓝玉胡不用抬头,那淡淡幽香飘过,他已猜出是谁为自己挡了风雨。
“下雨天凉,回去罢!”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侧面的线条刚毅冷漠,眼睛直直的看向桥下的河面,身子久久未动。
莫小悠最不能接受有人这样虐待自己,她扔下伞,“你还是当年那个教导我为人处事的蓝大哥吗?你有心情这样作践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解决心中的羁绊!”
蓝玉胡微微一动的瞳孔,他慢慢移动过头,“淋雨而已,怎么就成作践了?你还是太小,不懂很多事并非所愿,却非做不可!”
莫小悠怎会不懂,带贺延来气蓝玉胡就是她不想做的事,却糊里糊涂的做了,还好贺延并没有发挥作用!
蓝玉胡眼前是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倔强的怒意,雨水打湿的发贴在头皮上,脸颊处。
从额头滑下的雨水落过唇角,她又紧紧的抿住嘴。
莫小悠在他眼中宛如一朵正盛开的白莲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无人能比!
最终他妥协了,弯腰拾起石阶上的油纸伞,撑在莫小悠的头上,怜惜的仰起嘴角,缓解了他一身的冰冷气息。
贺延见情势有了转机,说“别傻站着了,去那边的酒馆坐会吧!”
三人中有两人是浑身湿透的,蓝玉胡自己不怕,只是担心莫小悠不要染了风寒。
“你们倒是说话呀!”贺延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不适。
小二推开了门,“三位客官,你们要的饭菜上来了,还有两坛酒!”
莫小悠二话不说,拔开塞子,抱起一坛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
蓝玉胡出奇的没有管她,自己也开了另一坛酒。
贺延按住他的手,说“蓝兄这就不对了,你们一醉方休,我呢?”
“你有伤口,不能喝酒!”
莫小悠“砰”一声,放下酒坛,“话说何以解忧,唯有喝酒,这话有假!”
“哈哈,莫小悠啊莫小悠,你不傻呀!那你还喝?”贺延从她面前拿过酒坛。
她喝得太猛,已经冲上头脑,眩晕的感觉让莫小悠趴在桌上。
“我是想把这些喝完,蓝大哥就不用喝了,喝酒伤身!”
贺延听了,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双眼变得像无底深渊一样深沉。
蓝玉胡则是将厚沉稳和沧桑内敛看穿了一般,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表面行云流水。
也将撼人心魄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是不为莫小悠的单纯关心震撼,而是不能动摇。
“她心中有你,你心中有她,还介意什么!”贺延见莫小悠呼吸平稳,才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蓝玉胡闷头喝着酒,他的心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说,自己压抑自己,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贺延一拍桌子,“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就带她去天元城,让她嫁给楚陵寒,省得对你存有念想,苦了她自己!若她心中有我半点位置,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是为了和她在一起。”
“听说你们和项轻狂起了冲突?要不要一起去沧海涧解释清楚,项氏并不邪恶!”
“哼,用不着,原来你是为这事来的!怎么,青龙帮和项氏也有渊源!”
“并无渊源,只不过不想多个敌人而已!”
“哦,那就是了,我贺延最怕敌人少了!”
他刚想抱起莫小悠,门被推开。
花若雪推门而至,宛如踏波而来的仙子。
颀长而又匀称,丰满不失婀娜。
她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饱满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也在笑。
一头波浪般的秀发随风飞舞,如月的凤眉,一双美眸含情脉脉,高雅美丽。
一开口,恰似一阵银铃,“我来吧,酒馆外已备好马车,你们继续喝!”
她弯下身子搀扶着莫小悠。
从贺延身边擦过,贺延有些失神,这女子和莫小悠相比多了股成熟的风韵。
“我们喝好了,花宫主要带小悠去哪?”贺延跟在花若雪身后。
花若雪将莫小悠放在马车内,掀起帘子一角“沧海涧!”
贺延上前抓住她欲掩窗的手,“不可,小悠不能去哪里!”
“贺庄主放心,既是我花若雪带进去的人,不能安好,若雪定提头谢罪!”她唇角含笑,礼貌的抽回自己的手。
贺延跳上马车,一掌推下马夫,“我也去!”
花若雪默许了贺延的举动,“有贺庄主为小女子做马夫,三生有幸!”
半天马车未动,有人犯了难。
贺延挑开帘子,“我不认识路。”
他只看一眼,瞬间转过身去。
原来是花若雪正在给莫小悠换衣服。
只匆匆一眼,他便坐立不安,偷窥到莫小悠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
冰蓝的肚兜裹住那胸口的光彩,只露出可爱如小红豆似的肚脐。
“贺庄主不认识路,若雪也不识路,不如把那马夫再请回来吧!”花若雪边给莫小悠穿上新衣,边对着帘子外的贺延说。
贺延瞅了一眼地上已昏厥过去的男子,皱起眉来。
突然他想到那匹白马,呵呵笑了起来,“人不识路,马识途就行!”
刚架起马车,身边就多了一人。
蓝玉胡正望着前方,似笑非笑。
贺延侧过脸,轻笑出声,淡淡桃红色的唇,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蓝帮主,您这是赖上我们了!”
花若雪已经为莫小悠穿戴好衣服,对蓝玉胡说“玉胡,要是乏了就进来歇会!”
贺延酷酷的脸上乌云密布,敢情这四人中他才是不请自来的那个。
他有种想跳下马车的冲动,但想到莫小悠可能会遇到危险,还是忍住气焰,到了客栈。
当他牵出小白的时候,蓝玉胡眼中多了一种意外的光芒。
“小白!”
他一眼认出这白马,让贺延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才知蓝玉胡和莫小悠相识已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