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只是和着思雅一起,没有心思探究着那落石击打瓦片声,甚至这一夜里,独独是两人听着的了。但那样的声音,早些时候,就已经是被不少的老人知晓了的,其中也是有着王伦的外婆。
甚至是那样声音背后隐藏着的故事和信息,都是清楚的了。即便都没有亲近那地方,但只是依着多年的经验,那些的老人,都是清楚的。只是一点点的端倪,那些的老人,就可以推测出真相了。而那自以为依着那样所谓高明手段可以隐瞒着事儿的人,只是自愚罢了。
但那些知情的老人,却是保持了沉默,毕竟,揭露那真相,带来的后果,他们不敢保证,那样的事儿,谁又能保证什么呢。再说,即便是将那事儿说出去了,怕也不会落得好处,甚至是被当事人泼脏水,嫉恨,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只是想着,那样下场的几率,确实是不少,加上和自身的牵连,还是少的,也就是沉默了。虽说对那样的事情,确实是看不过眼,但仍旧是保持着沉默,甚至是有意避开了那些的当事人,唯恐暴露了什么。
这一夜,那清脆声音,分外地悠远,只像是最后一次的了,一如庙宇里的晨钟暮鼓,显得有些沉重,似乎是警告着什么,但从未有人在意。那样的事儿,总就是瞒不住了的。欺负的和被欺负的人儿,都是落得了个悲惨的下场。
欺负人的,被祸患了,自然是应该的,也是人们认可的。但被欺负的,也是被祸患,这是人们不认可的,但也是必然的。既然是选择被欺负,既然是够悲惨的了,那也就不在意再惨一些了吧。
“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或许,稍微有一些那样的意思吧。黄老之学,有着原始的人文关怀,同样的,也有着原始的漠然,毕竟,诸子百家,有着一般的源头,无论是法家,又或者是儒家,一如是。
石子击打瓦片的声音,没有什么人可以清楚地说清起始的时候,即便是那两个当事人,也说不清了。毕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唯恐被发现,再到习惯后的肆无忌惮,甚至是不间断地动作,他们也是遗忘了太多。
但有一点,总还是可以确认的,即便那两个当事人下意识地遗忘了,但村里的老人,总还是清明的,尤其是那样的事,确实是昧着良心的时候。他们现在不发话,只能是等待着那被欺负的老实人自个发现,或许有过稍微的暗示,但没有太过的牵连。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在那老实人暴起的时候,那些的老人,会是站出来,给予他支持,无论是言语,又或者是证据,那是坚决的。当然,他们下意识地忽视,或者说不愿意想的,也就是匹夫之怒的事了。
那夜里稀奇的声音,还是在叶敬里的一桩婚事之后的。也没有间隔多久,大抵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儿吧。看似有些远了的距离,但只是初初听闻那投石声,那些老人,第一个怀疑的,也就是那事了。或许是因为经验,或许,也是因为触及到了他们什么的心思。
只不过,超出他们意外的,也就是涉事的人了。守家的小媳妇不意外,就是他们有想过是一些风流性子的娃子,村子里,那样的人儿总是不少的。再说,那些的事儿,在十乡八里里,还是有着前科的。
但作为老一辈的人儿,那些的老人家,还是低估了一些人物的节操。涉事的,结果却是早先向着老实人介绍女娃子的中年媒人公。当时说着的一些介绍,还是情真意切的,谁都不会怀疑那样的一桩合适美好的婚事。
只是婚后不久,那老实人忙着在镇子上工作,只为了婚后的生活,也不需要那新娘子多做些什么,只要是照顾好家里就好了,但就是那样卑微的要求,也是守不住。他对自家娘子,实在是太好了,什么幸苦的都不需要她忙活,实在是太过于安逸了,那样的生活,来得太轻松,也就不懂得珍惜。
那娘子,就是背叛了,还是和着那媒人公一起。那样的中年人,操持着媒介,终日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只装的像是小生,那般看着潇洒的过活,还真是能够蒙骗得了一些的年轻人呢。
当老人家有所发现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的,不是不相信会有着出轨的事,而是不相信那媒人公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毕竟,他可是媒人公啊,那一桩的婚事,还是他引荐和主持的,但又是他,将其彻底地毁了。
那样的事儿,得是道德有着多恶劣的人儿才会做出呢。本应该是祝福的,结果却是坏事,这算什么啊。
老实人还一直是被蒙在鼓里,家里没有半丝的不妥,即便有着老人家旁敲侧击,仍旧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王伦和思雅听闻那清脆落石声的一夜,也就是那一对奸夫**最后交汇的日子了。再之后,两人再也没有那样相交的机会了。
这样的一夜,那媒人公一如既往地用着小石头抛击着那瓦顶,清脆的瓦石际会声正正是夜会的提示。不一会,早早是关上了的屋门,又是在一侧偏僻阴暗处的小门里敞开着,那媒人公乘势进了去。紧接着,又是那样的龌蹉事。
这样的事儿,就是发生在不远处,但单是听着声音,如果不是很是相熟的话,是没有办法确认的。也就是那些几十年一直生活着,有着足够的闲心观察记忆着的老人家,才会是确认。
王伦和思雅,仍旧是相处着,他们细细地享受着这样的时刻,他们不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有着那样的罪恶,在蔓延,连带着,会是毁了两个的家庭。有的人,黑化,有的人,低头,有的人,赎罪,那样的事儿,不曾落幕,只能是背负着那样的名声,苟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