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突然间出现的小侍使劲的拽住,他未得逞。
小侍将烛台抢夺来,随后扔出去。紧接着她扑通一声跪在陆青瑶面前。
“安侧妃,我们家姑爷喝醉了神志不清,不知道是您啊。请您高抬贵手啊,寒家上面三代为御医,如今这一代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一边的银鸽极其不齿,却没有出言在诋毁。
铁剑不悦道:“哼,他若是不死,难道要我们家侧妃死吗?”
“不,请侧妃放心,奴才从此以后再也不说话,我寒府上下若是传出丁点对侧妃不利的话,愿遭天谴。”
陆青瑶想着这倒是两全其美之法,她抬眉望向刚才诋毁她的银鸽,默默无语。
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对铁剑道:“我们走吧。”
铁剑见自已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嘴角暗暗一笑,便将她安然送回府上。
这边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入陆慕瑶的耳中啊。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她应付呼啸山庄所必要了解的。
“主子,咱们要如何应对?”星月已经回来侍候了,上次在宸郡王别庄内放置---咳咳---主子曾经说过,做坏事后,坚决不承认,尤其是对她做错了事,日子久了,便会麻痹自已,真的没做错事情过。
哈哈,这掩耳盗铃做的极好。
主子真是个特别的主子。
她笑着问:
“如果咱们是否该告诉寒泽,他是被陷害的?”
陆慕瑶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或者是根本无用。
“檀香阁递来消息了,将窦霓裳自出生以来所有资料都递来了,她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怎么个不好相与法?”
“她啊,从不讲理。”
星月顿时不去想说服寒泽的事情了,因为即使说服了也没用。
“去探听一下,呼啸山庄的主母什么时候过来,咱们也好做足准备。”那几日便不出门。
不几日,呼啸山庄的主母窦霓裳入了京城,只是一直却没有动静。
寒府亦没有下葬的意思。
她都怀疑自已调查的有误。
那人除了不讲理以外,还有一个便是有仇必报啊。怎么会这般清静呢?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拓跋越混入明月山庄,二话不说便将陆慕瑶给偷出去。
说是偷出去,当然也是陆慕瑶默许的,否则以山庄内隐藏的高手,拓跋越不能这般轻易就带人离开的。
不用想,以他的行事风格,便是要带着自已去求饶了?
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的举动她如何能做?
寒府门外。
拓跋越有些急切的道:“师娘痛失爱女,脾气不定,你一会进去若是认错态度良好,她定不会为难你。”
陆慕瑶笑望着他问:“拓跋越,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拓跋越嘲讽一笑,道:“哼,难道你以为你巴结上太子爷,就能够平安度过?简直是妄想。”
话说的这般难听,却真真是惹恼了她,怒极反笑,道:
“王爷,你说我不信你,你有何曾信过我呢?”表情越发的凄然,质问道:“寒一天的死,你认定是我的错?”
拓跋越黑白分明的眼仁,深邃无边。
可是他的迟疑,陆慕瑶突然间轻松了。
无所谓的道:
“或许你也觉得静雅是我逼死的吧?也是啊,天启的法律,杀人偿命,可还没说逼死人要偿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如今变成这样子的女人了?
“你……”
“你承认是你害了我女儿了?”
两人正争执,便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
回眸间,便见到一张灭绝师太的脸出现在自已面前,容貌算甚美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变得极是诡异,尤其是此刻她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袍,可不就是周芷若的师傅灭绝师太吗?
她身边站着的除了寒泽,便是展翔。
展翔听到她的那些话,心中耻笑,老天冥冥之中是向着自已的,让她亲口承认害死了静雅。
如此便免了自已白费口舌了。
除了对拓跋越俯身请安而被对方忽视之外,她一直都静静的观望着,
“师娘。”
“别叫我师娘,我老婆子可承受不起。”
拓跋越微微望着,心下叹息。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告辞了。”犹如来时一样,他带着陆慕瑶瞬间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窦霓裳根本毫不在意,似乎今日放她走,是为了日后让其更加痛苦的死去。
她对身边的人吩咐说:“寒泽,我要进宫面圣,静雅的身事交给你了。”
寒泽神情忧伤,似乎听到,可又似乎没听到。
窦霓裳看了看,很是不悦。
伸手便是一巴掌。
“给我好好的振作起来,别让我们静雅死后还要为你丢脸。”
说完便不顾众人目光,踏上骏马便往宫中的方向去了。
窦霓裳进宫自然是与皇上谈判,她女儿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上见到,心下也是头疼的紧。
窦霓裳何等聪明,逼迫皇帝的事情有一不可有二。
所以她道:“皇上,我女儿死的冤枉,望皇上看在你我同是做父母的份上,莫要阻止我为女儿报仇。”
“霓裳啊……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
如此称呼,可见两人交情不浅。
当年静雅的父亲乃是首屈一指的镇国大将军静恩将军,只因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上了当时呼啸山庄的大小姐窦霓裳。
呼啸山庄能够久经不衰,那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从不掌权,不过问天下事。
而当时的皇上,微服私访对下山来的窦霓裳一见钟情,想要纳她为妃。
可美人儿,终究是选择了愿意为她放弃所有的静恩将军。
如今再次见到佳人,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少年情愫,有的只有江山社稷。
而窦霓裳也清楚的知晓,所以见面不讲情义。
她道:“皇上,这次天启为何会引起动乱?难道您真的当做不知吗?有一便有二,她几乎掌握了天启三分之一的财富,此女不除,天启危矣。”
窦霓裳其实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边是如果陆慕瑶不除,那么她便会征集四国强将,攻打天启。
皇上这下子心下不是苦了,而是惊慌了。
他面色不悦道:“窦霓裳,你这是何意?”
窦霓裳突然间从座位上做起来,拱手对皇上道:“皇上,天子脚下,霓裳不会胡来,更不会让皇上为难,请皇上继续隔岸观火,届时我为皇上除掉她,且介绍能人异士帮助皇上接下这巨大财富,为皇上所用。”
“霓裳你要做什么?”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是如何逼死我女儿的,我便要如何向她讨回来。”
皇上再次问:“你要做什么?”
“皇上,您不用过问了,霓裳答应不会做出威胁天启皇室的事情。”
本来男人的劣根性便就是让女人示弱讨好,尤其是皇上求而不得,心中对她存有执念。
无关江山社稷,他道:
“霓裳,你要是求朕,朕可以帮你。”
而只因这一局,便能让窦霓裳心中感动,可是女儿惨死,如今她便没有时间与心境儿女情长,她弯了弯身子,便道:“多谢皇上。”
如此刻意划清界限,皇上心念便失。
但得她如此承诺,皇上已经心动。
只因为还有一句:除掉她。
本来她不来,他便打定了主意会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如今见她来,不过是全了少年之时的一个幻想罢了。
如此结局,甚好。
话说拓跋越将陆慕瑶带回明月山庄,便一直伴在她左右,不离开半寸。
就连上个茅房都要跟着。
陆慕瑶见他一直不说话,老是看着她,似乎在监视着她,心中一恼,怒斥道:“拓跋越,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她想问:知道了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你是否已经……对我失望透顶。
只是拓跋越鹰一般的眸子,暗含警惕,他道:
“我---要保护你。”
“额?”似乎没听清楚。
“师母性情刚烈,出手狠毒,她---面上平静,心中怕已经在筹划如何置你于死地了。”
听到这些话,莫名的心中终于放松了,说实话,她是感动的。
试探的问:“静雅的死,你难道不怪我?她毕竟是你师母的女儿。”又是你的师妹。
拓跋越心中哀叹一声,他如何不怪,本来以为她折磨静雅一阵便会施救,可奈何天不遂人愿,静雅又心高气傲,所以误了时机,毁了孩子。
若真论对错,又有谁能断定。
“慕瑶,你能活着,我便早已经做出要摒弃天下的准备。”他又顿了一下,艰难的说,
“再说静雅她因儿子的死,才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与你无关。”
陆慕瑶心肠顿软,她走上前去,靠在他怀中,还着他的腰身,轻声问:“我真的做错了吗?”
“皇族之中,又有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血腥呢,我征战沙场,被人预言说杀戮太重,子嗣单薄。我不相信因果,可如今静雅的死,便是那个果。”因便是当年她诬赖她是杀人凶手,害得他们互相猜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