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翔沉默着,极其委屈。可当那孩子乖乖的趴在拓跋越的肩头,哭声渐渐的削减,微微留下弱弱的抽泣之声,然后禁引。
她连辩白的机会都失去了。
只能回头求助太妃。
“越儿,奶娘们照顾不好孩子,已经被处理了。”说着便顿了一下,“翔儿刚成婚,哪里懂得如何照顾孩子啊,你别太为难了。”
拓跋越很不悦,府上的事情他虽然不理会,可拓跋戟那震天动地的嗓音,可没少缉毒他。
本来觉得这孩子适应几天就好,可……这孩子就是挑剔。
那女人教育孩子的方式古怪,连喂给孩子的东西都新颖多变,也难怪别人养不好他了。
而她似乎早就料到孩子会如此,所以当他决定拆散他们母子,解解气。
而她呢?
她根本就不担心,很配合的将拓跋戟奉上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胸腔中怒气上涨,冷冷的说:“哄不好,就给她送回去。”
太妃没意见,反正不是她养孩子。
只是展翔心中很不舒服,她还处在那孩子变脸的速度,以及在思考自已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还是她到底给孩子做了什么?
可是却怎么想都没办法想得通。
若是给孩子下了毒,那为何拓跋越却能哄着孩子?
如果不是,那这孩子?
微微蹙紧眉头,虽然不解,但绝对不能让拓跋越将孩子给送回去,她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触到拓跋越。
“越大哥说的是,您---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了,先吃点饭,一会我就将孩子送回去,不然妹妹会心疼的。”展翔意指孩子闹成这样子,身为孩子的母亲居然一次都不着急,丁点都不关心。拓跋越一双鹰眸透漏出危险,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也不回复展翔,直接抱着孩子走了。
只留下身后展翔和呆愣住的太妃。
“去看看,王爷这是要去哪?”太妃吩咐。
只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王爷并未将孩子送出去,而是让孩子住进了刚修复好的展翔院。
而在楚香阁的陆慕瑶,此刻正在书桌前练字,打发时间。
对于府上发生的插曲,她已经接收到了,对于那样子的结局,她表示很满意。
孩子至少跟着父亲。
隔天一大早,展翔便踏进了楚香阁。
成婚以来,这是第一次见面,她的心微微颤抖。
虽然如此,她还是出门去迎接了。
小世子被送往展翔楼,那么她便不是送孩子的了。
“慕瑶妹妹,三天后便要出发了,姐姐已经命人将需要准备的东西给你送来了。”
东西无外乎有些衣物。
“多谢王妃惦记。”
“戟儿自从王爷接走,安静不少。”她一丝不苟的观看着她,可是却失望了。她脸上丁点失望都没有,淡淡的,真的不关心。
她掌握不住的事情心里惦记,便说道:
“陆慕瑶妹妹可以放心的去,姐姐会帮助王爷一块照顾孩子的,只是王爷事忙,这孩子又有些认生,不知妹妹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她笃定,她定会告诉她的。
陆慕瑶认真地看了看她,便说道:“他不能饿着肚子,否则就会发脾气。”
展翔便说:
“自然,戟儿是王府的世子,谁也不敢让她饿着肚子?”
“是……”她顿了一下,便说,“世子爷吃的东西,需要用爱心去做。”
“额?”
“做饭的时候,定要时刻默念着,世子,我爱你……”说着自已在心里面都笑爆了,且还要认真的讲,“或者吃饭的时候让王爷看着他,他有点害---敬重他父王,不敢胡来。”
展翔何等聪慧,一听便知晓她是在打趣自已。
心中愤然,却又不得不装着大度。
可她心里面还是想着她所讲的法子,下意思的便要印证一下。所以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亲眼盯着拓跋戟用饭,当然旁边还有拓跋越。
见他面前放着碗米饭,米饭上堆着高高的菜,各式各样的。本来想找人去喂他,可王爷语气冷冷的说:“让他自已吃,不吃饿着。”
这话一出,只见拓跋戟吸吸鼻子,撇撇嘴,模样极其可爱的爬到椅子上,然后---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勺子,一口口的剜着。
她怔怔的看着,真是稀奇了。
而拓跋越吃完饭起身,便见到那孩子的碗空空的,且随着拓跋越的起身,而吃力的从椅子上爬下。
然后在拓跋越离开之前,拽住他的腿。那粘人的程度,就好似她是豺狼,要吃了他般。
只见拓跋戟大手一捞,随手一挥,便将拓跋戟给扔了出去。
而门外的陈鹏,迅速将孩子接着。
熟练轻松的动作,就好似他们已经做了许多次了。
“将他送去练武场。”
展翔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已所看到的,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三天后
陆慕瑶与太妃启程,她留下所有侍候的丫鬟,只身与太妃共往。
不过太妃似乎不想与她同坐一辆马车,所以她独自一人,而太妃则与静雅一块。
如此她倒是安静了。
旅途中,只听一声痛呼,是从太妃的马车里面传来的。
而他们被迫停顿下来了,她很清楚前面的马车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根本无需去凑热闹。
静雅如今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虽然他们已经非常的慢悠悠的,但还是难以保证她‘早产’啊。
她坐在马车内,事不关己。
小小的眯了一会,只是刚睡着,就听到梁嬷嬷喊她。
她唯有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王妃,静雅出事了。”
陆慕瑶淡淡的。
“嬷嬷,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你还是---免得给您惹上麻烦。”
梁嬷嬷微微一愣,忙低下头去,她怎么可以犯这般低级的错误?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又要给王妃惹麻烦了。也会给太后惹麻烦。
她正了正神,便改口说:“主子,寒夫人开始腹痛了,太妃请你过去看看。”
他们可都没生过孩子,太妃虽然生过,可又被吓着了。
远远的都能听到静雅的嘶吼之声。
一声主子,让陆慕瑶不好佛了梁嬷嬷面子,便问道:“太医呢?”
“太医是男的,又不是专门医治这些的,这---寒公子他又不懂,没准备大夫啊。”
陆慕瑶心中暗暗嘲笑一番,却还是跟着去了。
此刻太妃在马车旁来回的转悠,而马车内,寒泽半抱着静雅,没了主意。
一边侍候的太医,诊着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妃,寒夫人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太医你---这荒郊野岭的你可有把握?”
陆慕瑶淡然的看着这边的喧闹,静静的,置身事外。
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王妃,众人的目光届将目光转入她这边。
是寒泽。
只是陆慕瑶却并未有所回应,毕竟自已身份特殊,万一中了别人的圈套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故意往自已身后望了望,并未搭理寒泽。
寒泽无奈,随后便喊了一声嫂子。
陆慕瑶方才渐渐回转,望了一眼满头浸汗的静雅,嘲讽的说:“不敢。”
太妃似乎也很不悦,忙吩咐说:“陆慕瑶,快去帮帮寒夫人……”
陆慕瑶随后又忘了一眼静雅,受不住疼的她,已经隐隐传出嘤嘤之声,她解释说:“太后,奴婢不是大夫,这---也看不出来啊。”
太妃哑然,心中气闷,咬着牙道:“听说世子是你独自一人生下的,就算是看不懂,也应该懂得。”
独自一人?
的确是呢,当初她生孩子,别庄内的人故意为难,丫鬟们出去找大夫,却被他们恶意阻拦。
最终她不得不靠自已,生下孩子。
车上的寒泽,略显平静的问:“嫂子,能否将您当初生产所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
陆慕瑶微微看了一下躺在她怀中的女人,看她模样,似乎还没这么疼,便想着,自已的确是该说点什么,好在刺激一下她。
“其实也没什么,一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演阎王爷若是收她还是收孩子,或者是两者都收走,都要阎王爷的心情啊。”
寒泽听出来了,她意思是说她便是那个阎王爷。
“这荒郊野岭的,若是行至那一个驿站,也要晚上了吧,就让他忍忍吧,不着急。”她顿了一下,又说,
“我曾经听表哥说,这有些孕妇耽搁的时间长了,很有可能---胎死腹中,可以我们现在的条件,若是真的生了,怕也无能给予孩子太好的照料,孩子很可能会……哎,真是,怎么就管不住嘴呢,不知道怀孕了不能随便乱吃的吗?”
陆慕瑶的嘲讽,转瞬即逝,但寒泽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听不明白。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本觉得还有两三个月才会生,再说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他忽略了。
他问:“你是否对我们有敌意?”
“那可不是一般的敌意,我沦落至此,你的媳妇功不可没,而我不像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陆慕瑶,你放肆。”太妃没想到她这般回话,真是丢尽了王府的人。
正吵闹,只听静雅一声嘶吼道:
“我不要她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