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大力散人气上心头,“啪”地扇了冯磊一巴掌,喽啰们慌了神,纷纷举起枪来对准大力散人。
散人左右一看,叫到:“你们以为这几杆破枪能吓唬到我吗?”
冯磊捂着刺痛的脸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又擦干嘴角的血,笑了笑道:“师傅也不用这么动气,将来谁说了算还不一定,那点药我劫了就劫了,无非是让中央军再来剿我们一回罢了,我冯磊何曾会怕他们……”
“那我今天就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畜生!”大力散人“啪”地一掌打在了冯磊胸前,冯磊顿感嗓子眼发甜,大口喷出了鲜血,倒在了地上,喽啰看到都开始放枪,大力散人身手矫健,翻身来到他们身后,喽啰一掌一个被撂倒,场面霎时一片混乱。
山前的土匪听闻寨子里有人打枪,一伙一伙纷纷赶来,前后不下千人,来一个打一个,真是眼花缭乱,王元庆和张起云还在后山清点财物,听得前边骚动,也都赶了过来。
王元庆见寨子中手下正和一个道士对抗,心里纳闷好端端的怎么来了个道士找事?不由分说,趁乱掏出镜面匣子“砰、砰”打了两枪,王元庆枪法奇准,两枪穿透大力散人的两个膝盖,一颗子弹还穿透了散人,打在了身后土匪的脚面上。
大力散人只觉得双腿不稳,跌在了地上,后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才知道双腿已经中枪,张起云命人把大力散人捆了,押上殿去。
骚乱平息后,土匪们各回了自己岗位,王元庆坐在殿上,冯磊受了重伤,勉强能起身,对王元庆简单了介绍了他与大力散人的关系,王元庆听后点了点头说:“就算是你师傅,既杀了我寨这么多人,也是不能留得,老二你别心疼,我看待会就嘣了吧。”
“不可啊大哥!”冯磊忙求到:“千万不能伤害我师傅……”
散人躺在地上,以为冯磊还要救他,心想悉听尊便吧。
冯磊道:“不许任何人伤害我师父,不要啊……,我要亲手毙了他!”说完转身“哈哈”大笑。
大力散人一听为之一振,痛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欺师灭祖……”
冯磊冷笑着结果喽啰送来的手枪,上了膛顶在大力散人的脑袋上:“师父啊,不好好在你的庙里烧香磕头,怎么管起尘世的事儿,既然来了,徒儿就孝敬孝敬您老。”
看着冯磊小人得志的嘴脸,大力散人伤心的感觉心里都在流血,只怪当初自己瞎了狗眼,万万没有想到冯磊如此的狼心狗肺,此时万念俱灰,虽含恨只盼一死。
冯磊举着枪,复杂而又极具变态的心里既兴奋又尴尬,就在这一刹那,忽听外面有人来报:“不好啦,后山库房起火了!”
王元庆起身大惊,说:“咋回事?好好的怎么着火了?”
后山的仓库不仅放着山寨所有的财物,铁路上打劫来的数吨药品也在库房储存,这要是全烧了如何得了!众人纷纷前去扑火。
冯磊和张起云也都去了,又一阵混乱后正殿里就剩下大力散人一人坐在地上,他翻过身试着站起来,无奈两腿不听使唤。
“散人师傅!”
忽听见有个女人声音在叫自己,大力散人左看右看四周无人,暗想难道是九天玄女娘娘来收自己了?
“是我呀,赵衔玉!”
是赵衔玉?大力散人转身看向门口处,正是风尘仆仆的侠丐疯姑子赵衔玉是也。
大力散人眯眼一看,来者身披着黑麻破斗篷,头戴一顶露了窟窿的蓑笠,散人喜道:“赵姑娘,你怎么在这?”
“先不说别的了,出去才是主要的!”赵衔玉跑过来,扶起大力散人背在背上,飞身夺门而去。
土匪山寨所有人都去忙着救火去了,所以赵衔玉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下了山。
赵衔玉把大力散人送到诊所安顿,大夫给散人膝盖做了手术,大夫说大力散人膝盖骨已经破碎,因条件所致,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保住双腿,只是能不能痊愈可不好说,恐怕以后不能再施展功夫了。
散人听说也只得叹了口气说:“想这便是上天对我教授恶徒的惩罚罢!”
又问道:“赵姑娘怎么知道我在冯磊山寨?”
赵衔玉恳切说道:“其实是凑巧,我知道王元庆一伙劫了运往军区的物资,便赶来一看究竟。物资甚多,反正运走是不可能的了,索性一把火全都烧了,正要溜的时候,就见大殿中尚有一人,我感觉奇怪就上前瞧个仔细,不成想就是散人师傅。”
她又把如何混入山寨如何放火的事儿说了一遍,散人得知王元庆冯磊之辈曾经和赵衔玉有过接触,散人纳闷,赵衔玉又把白龙仙姑凉山焚书一事的经过告诉了大力散人。
直听得散人啧啧称奇,原来汉中那会儿白龙仙姑正是赵衔玉假扮的,幕后有莽山寺苦修和尚协助,二人导演了一场神仙闹剧。
事先赵衔玉与苦修和尚曾商量选择哪处做目标,苦修和尚就建议说如今大墓多被盗掘,而小墓又不足以使人信服,不如到汉中凉山,那有一座失了名的疑冢,苦修和尚师叔说此墓无人安葬,但里面机关重重,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赵衔玉一听甚好,便定下了此处为计划的要点。
又放出消息让天南地北的盗墓者们闻风而至,起初赵衔玉的计划是,在盗贼打开古墓的刹那放出烟雾,然后就偷偷潜入墓中,盗贼们等烟雾散去,进入古墓的时候,她便装作神仙从墓中跃出,烧了事先做好的假《醒兵咒》后逃离现场。
不料古墓刚打开时喷出熏天毒气,毒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又逃之夭夭,赵衔玉以为计划进行不下去的时候,谁知过了一会儿剩余的盗贼又赶回了墓口,看来贪心不足的他们并没有悔过,再中机关死人时,赵衔玉便迫不及待的躲进古墓,给剩下的三个幸存者表演了一出焚书好戏。
王元庆等人见《醒兵咒》已毁,就断了贪图的念想,落魄的回张家口重新做上了土匪。
“原来如此,起初贫道还真以为是大仙显灵烧书,这么说来,《醒兵咒》并没有焚毁呀!”
“难道世上真有《醒兵咒》不成?”赵衔玉惊异地问。
大力散人嘀咕道:“那都是老话儿了,既然无人对此沉迷,不提也罢!”
赵衔玉陪大力散人休息了七八天,待他好些了,赵衔玉便雇来辆车拉上他回了玉溪。
后来几年王元庆等人的遭遇均不得善终,起先是三当家张起云因一事不和与王元庆决裂,内斗时张起云一枪射穿了王元庆的脑袋。之后冯磊追杀张起云一伙,在山岗子逼张起云跳了山崖,再后来冯磊就代王元庆坐上了头把交椅。
冯磊残部逐渐没落,被中央军剿过,被八路军剿过,最后剩下的人不超过五十,再之后的消息就没人得知了,据传说冯磊率领剩下的土匪成立了一个邪教团伙,冯磊本人抛弃了冯磊这个名字,或许冯磊不过是此人许多称谓中的一个而已,改用法号“帝听”自称,自认是该教会的教主,尊东岳大帝。
帝听一伙招摇撞骗,蒙昧了数千无知的民众为其信徒,只因该教组织愈来愈严密,所以寻常人都管他们叫黑暗王朝,新中国成立后该教会销声匿迹,日久天长,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几十年后的今天,黑暗王朝又有重新复出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