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林芽愣怔了一瞬, 红着耳根抬眸往窗外看了眼,才刚午,日光大亮, 离晚上就寝还有好时间。
他扭扭捏捏的纠结起来, 红着脸别向旁边,漂亮的眼尾撩起来,余光偷偷睨着贺眠拉开的衣襟。
其实, 也不是不行。
林芽刚才睡午觉的时候已经将外衫脱掉, 会儿身上就穿了件中衣,衣襟蹭开些许, 露出白皙的脖颈跟精致的锁骨。
他垂眸咬唇,正要抬手也把衣带解开的时候,贺眠忽然抬头看着他, 手撑着床板起身弯腰俯视他。
她忽然离的太近,林芽呼吸微乱, 身略微往仰着, 眼尾泛红泪痣妖冶, “姐姐。”
贺眠低头亲他额头, 林芽顺从的闭上眼睛, 正要伸手搂住她的腰往仰躺的时候, 忽然背一暖,紧接着被就裹了上来。
“怎又不穿厚点, 头再冻着。”贺眠一脸正经的扯过林芽身的被将他裹的严实, 只露出个脑袋。
才四月份, 还没暖和到可以在屋里不穿衣服。就他个小身板,万一感冒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林芽,“……”
林芽垂眸看着围到下巴的被, 总觉得一幕似曾相识,并没有因为成亲而有所改变。
贺眠蹬掉鞋,盘腿坐在林芽旁边,将宝贝重新拿给他看,林芽盯着她怀里,结果就看她从里面——
抽了本书出来。
书?
书!
贺眠献宝似的,两眼放光,“我给带了本话册来,特别好看。”
还真就是书。
林芽略显失落,同时虚的眼睫轻颤,默默的反省自己,他是不是话本看的太多了,思总是那开放大胆,其实贺眠的就比较单纯。
他调整坐姿,伸头看贺眠手里的话册,“讲的是什故事?”
“妖精打架的故事。”贺眠探身伸手先把床帘落下,然将其中一页翻给林芽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简直就是蓝光版的避火图,高清有细节!
林芽往上面扫了眼,只一眼,目光就跟被烫着了似的猛的别开,脸“唰”的下红了个彻底。
翰林院里怎还能有种不正经的书!
贺眠对于他的话可不赞同,什叫做不正经,书能有什坏思呢?还不是看的人歪了。
再说翰林院容纳世间所有书,怎就不能有种。
她将被扯开一角,将自己也裹了进去,跟林芽肩并肩研究手里的本话册。
“芽芽,我觉得个姿势应该可以。”贺眠指着其中一页,蠢蠢欲。
林芽瞥着那跪在床上身往仰躺,腰朝上都快拱成弧形的人,头皮发紧,还没试就开始退缩,“芽儿可能不行。”
个难度可比避火图上的难度大多了。
贺眠又指向旁边那个“自己”的,跟林芽说,“个难度低。”
林芽将发烫的脸缩被里,些图一张比一张让人脸红羞涩不敢直视。
“芽芽。”贺眠挠着林芽的腰,“来看看嘛。”
林芽怕痒,缩着身躲她,可床就那大点的地方,最还是被贺眠捉住压在床上,她将被扯上来将两人盖住,在黑暗中蹭他鼻尖亲他唇瓣。
之前还磕磕绊绊牙齿能碰到他唇的人,会儿已经会勾舌头了。
林芽开始悔刚才认为贺眠法单纯了,她是闷不吭声搞大的!
会拱白菜的猪怎可能拱一次就满足,她不得换着花拱。
两个人在屋里,下人热好饭菜过来的时候,刚到门就被翠螺拦住。
她神色不自然的挠着鼻翼,清咳两声说,“在休息,把饭热好了先放着,等她睡醒再吃。”
下人闻言下去,结果饭凉了热,热了凉,整整一下午屋里的两人都没出来。
最只能跟晚饭一起吃。
今个是贺眠第一天去翰林院任职,沈翎跟周氏就把小两叫过来吃饭。
席上贺眠只顾着狼吞虎咽的吃,话都没说两句,像是饿的不轻。
周氏疑惑的问她,“中午在翰林院没吃饭吗,怎那饿?”
“中午没吃。”贺眠给林芽夹了块排骨,放在他碗里,含糊着说,“光着习了。”
习使人进步,习让人快乐,她可太爱习了。
要不是林芽委委屈屈的威胁说要咬她,贺眠觉得还能再两招。
“才第一天任职,要的东西就那多吗?”周氏疼的给贺眠夹菜,让她多吃些,“看来翰林院真是不容易,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贺眠赞同的连连点头,“那可不,我以前都不知道翰林院里什书都有。”
简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尝试过新鲜体位,以“门”可能就关不上了。
林芽脸上的热度从个话题聊起来就没褪去过。
自家爹爹跟贺眠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就两个人还能毫无障碍的交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对亲父。
沈翎问贺眠她被分到哪类了,贺眠摇摇头,“还没,今天邹大士让我做完题就来了,估计要明日才知道被分去哪儿。”
对于贺眠来说,她更喜欢算,实在不行跟陆霖修杂书也可以,千万别分去修文章诗赋,她个理科生是真的不行。
第二日贺眠依旧睡到天大亮,没时间吃早饭,索性问林芽要了几个铜板买了几个包边吃边往翰林院走。
今个邹大士依旧给贺眠准备了一本习题册,题量比昨天的更多,难度也更大。除此之外,内容考的也跟昨天不同。
邹大士板正的脸看着坐在对面安静做题的贺眠,隐隐生出些许期待来。
如果她今天依旧都能做出来,那倒是真的挺适合跟她修算的。
看贺眠又趴那儿做题,张士溜溜达达的走过去,苦婆的劝贺眠,“做什题啊,跟我修书多好。”
哪怕是看在娄夫的面上,也不能让贺眠掉在邹大士的坑里。
毕竟算种东西深奥又难懂,最重要的是科举不考,日常生活中也极少能用到,何必费费神的研究个?
有闲工夫还不如多看点文章,以不管去哪儿都是出成章,多令人钦佩。
张士笑呵呵跟贺眠说,“种题随写写就行。”
贺眠赞同的点头,种难度的题到她手里的确就是随写写。
紧接着她就听张士躲着邹大士,悄悄说,“写不出来就能跟我修书了。”
贺眠,“……”
要是说,那题可就随不起来了!
劝她个理科生从事文科生的工作,太不厚道。
因为张士的话,贺眠跟打了鸡血一,每道题都务必保证的每个步骤都是正确无误,生怕因为自己大意从而被领去文。
大概花了两个时辰,比昨天晚了点,贺眠把习题册给邹大士交上去。
邹大士批阅习题册的时候,张士全程旁观,嘀嘀咕咕的等着贺眠出错。
结果整本翻下来,半点错处都没有。
张士才目露失望的离开,冲贺眠遗憾的摇摇头,仿佛她错过自己是个天大的损失。
贺眠则是庆幸还好错过了,背诵文章哪里有做题简单。
连考了两天,贺眠都是满分,邹大士不得不重新打量面前的个小状元,头觉得皇上说的不错。
她有无限潜力。
“以跟我研究算吧。”邹大士跟贺眠说,“算不像旁的科,需要严谨求实,可不能随了事。”
贺眠得偿所愿,高高兴兴的保证,“您放,我就不是个随的人。”
贺眠的确不是个随的人,可陆霖觉得她随起来不是人。
昨天就因为她在小偏房讲了次书,结果今天中午刚休息就有侍书搬了小凳堵着她的门等着。
陆霖本来觉得是好事,正好可以趁机卖书,结果那群侍书们丝毫不买账,全都问贺修撰什时候再过来讲书。
事陆霖怎能知道,就因为上次打赌,她还赔了本书出去呢。
一听说贺眠今天不来,群侍书又拎着凳去,根本没人理会陆霖新出的话本。
陆霖寻摸着既然贺眠讲的故事那受欢迎,不如以每天抽点时间在小偏房说书得了。
只是事还得贺眠同意才行。
其实陆霖极少往翰林院的正房跑,就怕邹大士见着她又要说教,会儿是趁大士不在,偷摸过来的。
她打算跟贺眠合作,以贺眠只负责说书,其余的事情交给自己负责,到时候赚的钱两人□□分。
贺眠六,她四。
意倒是个好意,贺眠只有一点不太明白,不由疑惑的看着陆霖,“说书的人是我,为什我才六?”
陆霖扇拍在掌里,下决咬咬牙说,“那就七分,七我,下该满意了吧。”
七分还可以。
贺眠点点头,满意了。
“那就说了。”陆霖桃花眼都快弯成一条缝。
贺眠伸出一根手指头,迎着陆霖疑惑的目光仰靠在椅背上,挑眉问出最一个问题,“我为什要说书?”
她表示,“我又不差钱。”
不差钱?
陆霖都好奇个浑身上下就能摸出两个铜板的人,是怎理直气壮说出个字的。
“人得留点私房钱,急需用钱的时候就不用看夫郎脸色了,看翰林院的那群士们,哪个手里没点小金库。”陆霖循循善诱,像贺眠的,一看就是刚成亲还不懂。
可贺眠平时又用不着钱。
更何况,“我夫郎跟她们夫郎不一。”
陆霖“哦?”了声,来了兴趣,“难道说沈公性情温柔对出手大方?”
沈钰京时间不,更没怎露过面,陆霖倒是不甚清楚。
贺眠格外骄傲,挺起腰杆,“不是,是他得好看。”
就芽芽那个小脸,鼓起脸颊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陆霖,“……”
陆霖深吸气,见此路不通又换了种说法,“夫郎有没有什要的东西?如果手里有银钱,是不是可以买来送他,给他一个惊喜?”
她一说,贺眠倒是起来一件事。
入春天气暖和,林芽闲在府里没事,成亲前就打算将院里的花草重新休整一番。
来忙起来就给忘了。
贺眠怀里的个铜板早上买包了,会儿还真拿不出银去买花。
“那赚了钱,陪我去趟花楼吧,”贺眠说,“京城中我不熟。”
花楼?
陆霖惊诧的看着贺眠,才刚成亲没两天就要去花楼,果然还是家里夫郎管的太严,手里有了银就找点欢。
“去什的花楼?”陆霖摇手里的扇,一副风流倜傥其中常客的模,准备跟贺眠好好讲讲京城的各个花楼,以及每个楼的特色。
虽说家里大姐管的严,但陆霖作为一个写故事的,偶尔还是会乔装一番进去喝喝茶听听曲。
她觉得倒是可以带贺眠去见识,“京城里的各大花楼我可太熟悉了,尽管说去哪家。”
既然有人熟悉那可真是太好了。
贺眠兴致勃勃的跟她描述,“就那种卖花的楼,随哪家都可以。”
陆霖,“……”
下午贺眠跟邹大士打过招呼,跟陆霖走的还挺早。
要陆霖说,种地方下午来不如早上来,毕竟上午花儿鲜,下午经过日头那一晒再好的花都该打蔫了。
“就不懂了吧,能扛过日头还鲜艳的,说明生命力旺盛,能养活。”贺眠说的头头是道。
就林芽那个笨手笨脚的,一般的花他肯种不活,得挑个“命硬”的。
进了卖花的店铺,贺眠跟掌柜的去院挑花,陆霖对种花兴趣不大,着附近有家板栗炒的不错,就让翠螺帮忙跑腿去买来。
“份,请跟吃。”陆霖将银给翠螺,强调道,“街上卖板栗的有好几家,别跑错地方了,就姓李的首饰铺旁边那家最好吃。”
翠螺收了钱欢欢喜喜的出门,她什都能记错,唯有吃的不会。
那家卖炒板栗的铺不大,但生意却很好,翠螺去的时候前面排了好几个人,不得不在那儿等一会儿。
她无聊的左右看,正好瞥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首饰铺里面出来,不由扬声喊,“君!”
林芽听见声音扭头朝看,见是翠螺,就带着曹欣郁走过来。
娄允九月份出阁,林芽在里订了套首饰,今天正好曹欣郁过来,就跟他一起来看看。
“怎就一人,”林芽疑惑的左右看,“姐姐呢?”
按理说翠螺在儿,贺眠就应该离的不远才对。
翠螺“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说,“逛花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