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公率军破寺围塔,柳寄龙等人都出去迎敌,楚煌见机不可失,光刀化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楼上,出手出风,在两个卸甲死士的脖颈上砍了一下,两人闷哼一声,气血阻断,立时软倒于地。[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陈鱼几个愕然看着栽倒的两人,脸上lù出惊异的神;“夫人,你没事吧。”楚煌现身出来,上前将陈鱼扶起。
“行素道长,”陈鱼稍稍放下心来,忙道:“大王现在何处?”
“大王被楚钟救走了,应该不会有事。现下韩志公大军来攻,裴行寂等人都出去迎战,趁着他们无暇他顾,咱们快走吧。”
楚煌走到红珠三个身边,将她们身上的绳索捏断,再送入一缕元气,疏通气脉,打开禁制。三人都是龙城凤都弟子,柳寄龙虽与兰修儒为难,却不愿和龙城凤都为敌,对她三个也算客气,不过片时,三人便一跃而起,面容虽还有些憔悴,气力已恢复不少。
“多谢行素道长搭救。”三人拱手称谢。
楚煌摆手笑道:“三位不必客气,你们带上夫人,咱们从背面的窗户走,暂且不要跟裴行寂照面。”
三人对视一眼,面有迟疑之sè,红珠道:“不瞒道长,我三个虽能御剑,却只是有所成,若要带上夫人,只怕难以载动。”
楚煌微微皱眉,御剑时周天急速运转,若是修为不逮,难免元气外溢,带上一人确会受到干扰,若是掉入luàn军之中,恐怕xìng命难保。
“既是如此,大行不顾细谨,只好有我护着夫人。”楚煌顾视陈鱼,就见她微微垂首,默不支声。眼下逃命要紧,节本不必太过纠缠,红珠三个修为不逮,楚煌带着陈鱼本是顺理成章的事。
楚煌大步走到窗户,暗握金砂于掌,抓住钉死窗口的铁板,那金砂乃乾元金光阵所炼,火炙无比,铁板被他一抓,登时柔软起来,楚煌便在掌中搓了两搓,将铁板róu成一块铁饼。
“行素师兄和我们姐妹年纪相仿,修为却不知高过多少。真让人好生钦佩。”红珠见他如此手段,称羡不已。楚煌是太乙mén下,她们则出身龙城凤都,十大道mén同气连枝,叫声师兄也不为过。
“雕虫技罢了。”楚煌将铁饼丢开,拍拍手道:“卫长史驾了马车在寺外竹林等候,咱们到那里和他会合。”
“有劳师兄照顾夫人。我三个先走一步。”
楚煌头让到一旁。三人从身上取出剑丸,屈指一弹,shè出剑芒数尺,潜运道息,飞剑嗡鸣大震,带着整个人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什么声音?不好,这几个人质要跑。”
楼上的证龙宗弟子听到动静,探头出来查看,却见得红珠三个穿窗而去。这一惊非同可,慌忙大声叫嚷起来。
楚煌冷哼一声,抖出打出一条火链,火苗吞吐,缠住那人脖颈拽下楼来。这凤炎真劲是他炼化妖凤皇赤瞳的,和天地五火正是yīn阳有别,威力无二。那人吃这一记立时面目焦黑,死于非命。他的同伴见此情景,亡魂皆冒,扭头便往楼上跑去。
楚煌屈指一弹,一缕劲气倏的将他tuǐ骨shè穿,那人惨叫半声,从木梯上滑落下来,望着楚煌,一脸惊惧之sè。
楼上传来几声叱喝,脚步杂沓,显是证龙宗弟子闻声知警,赶来应援。
“你伏到我背上。”楚煌背转身唤了一声。
陈鱼轻嗯一声,方才楚煌打出火链将那人烧成焦炭,她虽是xìng子清冷,也惊出一身冷汗,身躯有些发软。楼上呼叫甚急,她向前迈了两步,tuǐ上一软,温yù般的身子撞到楚煌后背上,娇喘微微。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临云塔,劫夺人质?”数个黑衣人从楼上跃了下来,舞动刀剑,大声叫嚷。
楚煌回头睨了一眼,冷然一笑,矮身背起陈鱼,飞身掠上窗台,腾起半空,头也不回的跑了。
铁塔已被韩志公大军包围,柳寄龙站在mén外jiāo涉,楚煌心有旁鹜,也听不得许多。金光寺虽然占地阔大,楚煌用上‘遁光术’,不到盏茶功夫,便也飞出寺外。额上金线微微闪耀,观看竹林动静。及见林中确实停着一辆马车,才飞身跃了下来。
“行素道长,夫人,你们总算来了。”卫都正向红珠三nv询问塔中情况,见楚煌背着陈鱼赶来,大喜过望。
楚煌将陈鱼放下,见她脸颊如雪,发丝散luàn,似还有些魂不守舍。方才云里雾里,实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又是新奇,又是忐忑,只顾乖乖趴在楚煌背上,什么念头也难以转动。这时跌回现实,神情便不免有些恍惚。
“卫长史,”楚煌头和卫都见过,飞快道:“现下韩志公已攻破寺院,此间也非安全之地,你们还是快保护陈夫人离开吧。”
“郡守章迟大人对我王忠心耿耿,如今镇守望乾mén尚未失守,我们将夫人送往那里,万一临安难保,也可随大军突围。”卫都将车mén大开,红珠三nv护卫陈鱼坐到车上。
“三位师姐,当时luàn战之中,你们可知郡主和世子逃往何处?”楚煌喊住红珠,急忙问道。
车窗从里面推开,红珠撩起车帘道:“柳寄龙发现我们藏处,卸甲死士蜂涌而至,我们姐妹失手被擒,郡主被照姑娘和太史姑娘护着杀出重围,又伺机救了世子。我也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楚煌微感失望,强笑道:“多谢师姐相告。”
红珠头,放下车帘。
“照、史两位姑娘武艺jīng强,既已杀出重围,想必贼人也莫可奈何。”卫都苦笑道:“我们人单力孤,还是会合了大王和章郡守再想办法。”
“黄天兵马悍强,长史多加心。在下还有事要办,咱们就此别过。”楚煌拱手道别。
“现今城中到处都是贼兵,道长还有何急事待办?”卫都微微愕然。
楚煌笑着摆摆手,衣袍微动,便失了踪迹。
……
韩志公指挥青狐弓手将守塔兵卒冲散,柳寄龙见不可敌,便带人逃回塔中,闭mén死守。
韩志公心切塔中粮草,如何肯放松,塔内有紧要物事,雷炮是用不得了,一边督促兵士攻上,灵机一动,让兵士推开一架雷炮,用力撞mén。这炮筒是金铁打制,可比砍截断树强胜许多,况此炮极有威慑之力,若是炮筒撞破塔mén,乌幽幽的炮筒伸了进去,可不把塔中的人吓个半死。
韩志公正感得计,不妨身后传来一窜火石炸响,一队兰泽兵冲了过来,为首一将,身披金锁甲,头戴雁翅盔,手持神飞焰云枪,勇力兼人,当者披靡。正是兰泽王兰修儒,左右都是骑着健马的弩士,端着火灵弩一阵疾shè,青狐武士不及防备,顷刻倒下一片。
兰修儒被楚钟救走,便召集起中卫军,打探消息。谁知城mén不旋踵被黄天军攻破,韩志公更亲领大军来攻打临云塔。兰修儒深知此塔的紧要,便率领中卫军赶来救援。
“大家不要慌,后队变前队,给我冲。”韩志公大喝一声,挥动长剑,指挥青狐兵攻上。
自从韩志公逃入招遥山,无一日不想着借兵报仇。他做了辅弼大将之后,更是每日cào练军卒,攻守娴熟。若训练有素,碏山三族自以青狐为最。
青狐兵突遭袭击,不由起了一阵躁动,待得韩志公传下命令,全军后队变前队,反戈冲上,和中卫军绞杀一处。韩志公所带jīng骑不过三五千人,兰修儒的中卫军也仅有此数,一方是身经百战,一方是素称jīng锐,一方长驱擅shè,一方灵弩威猛,一时间倒杀了个势均力敌。
韩志公身先士卒,挥剑击刺,将几个弩士刺穿脖颈,挑落下马。游目四顾,却见得兰修儒持枪挑搠,便在左近。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志公怒极反笑,‘属镂剑’划出一道长虹,挡在面前的弩士纷纷中招,断臂横飞,灵弩遍落。
“兰修儒,还认得韩胤之子韩志公吗?”韩志公跃马长驱,怒忿填膺。
“韩志公?”兰修儒搠翻一个青狐武士,听到韩志公高呼,微微一怔,掉转马头冲去。
“兰修儒,你杀我父亲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韩志公勒马叫道。
“韩胤是我兰泽重臣,他在狱中被害,本王的确难辞其咎。”兰修儒轻喟一声,扬眉道:“但是你当街刺客丞相,畏罪潜逃。今日又投身寇贼,陷我城池,你对得起兰泽国的父老吗?”
“哈哈,你知罪便好。”韩志公冷笑道:“甚么尔王我寇,你当年也不过是建威军一将,只因暗通新军,便谋得这兰泽王的高位。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今景贼恶贯满盈,第一个便拿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兰泽王祭旗。”着一夹马腹,健马低嘶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而前。韩志公抖开长剑,幽幽寒芒疾劈兰修儒颈项。
“好狂的子。”兰修儒淡淡一笑,碧枪轻扫,将来剑挡开。两人马头衔马尾,各施手段,剑挑枪架,瞬息jiāo换十余合,斗得难舍难分。两军将士见主将jiāo手,渐渐退散开来,围成一个圆阵,振臂助威,凝神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