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幼儿园也有好多小朋友吗?”晨晨眨着一双懵懂的眼睛。
“当然有了。”陈以深笑道。
“那小沙沙和可可也会来吗?”
“晨晨在新幼儿园会认识新的小朋友。”
晨晨微叹口气,学着大人的口吻,“那好吧。”
……
第二天。
办完出院手续,陈以深把我抱在轮椅上,推着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我的心已经随着外面的阳光绽放,所有的疲累瞬间烟消云散。
一行人正说说笑笑,突然两个女人带着孩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扒着我的轮椅,哭喊着,“苏小姐,求求你,高抬贵手,我们给你补偿,你就原谅他吧。”
刘太太我见过了一次,另一个应该就是李太太了吧。
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尖锐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忍不住暗叹,他们的丈夫都对我有过想法,有过不轨的举动,她们不是不知道,却还是在这个时候为了她们的家庭,为了她们的孩子,来求我。他们的隐忍,一如当初我在婚姻中的隐忍。
“够了。”妈妈咬牙切齿,声音苍凉,“我闺女遭了多少罪,是你们能补偿的了的吗?”
“阿姨。”李太太上前,急切地抓着妈妈的胳膊,“你们就看在我们这么小的孩子的份上,发发善心吧。”
妈妈老泪纵横,“你是当妈的,我也是当妈的,我的孩子就活该被糟蹋吗?”
“赶紧拉开他们。”陈以深朝着身后的保安命令着。
兰兰走到刘太太身边,声音锋利,“我要是你,早就一纸诉状,跟他离婚了。”
陈以深推着我继续走去。
“我们是一个家啊,我们还有孩子啊,我们的孩子还小……”身后是刘太太哭天喊地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把心痛的泪水逼回了体内,任这痛楚在我体内蔓延。就算是我心狠吧,那夜的屈辱,我终生难忘啊。
时值正午,妈妈坚持要回老家,陈以深和阿姨盛情邀约,妈妈才松口,说午饭后再走。
陈以深直接开车把我带到了他的别墅。
我看向他含笑的侧脸,“这样方便。”陈以深淡淡地说。
陈以深直接把我抱进了他的主卧室,放在了床上,“我把小时工辞了,找了两个保姆,你身体恢复之前,大部分时间我会在家,偶尔有事情需要出去的时候,就由她们照顾你。”
他思虑的如此周全,我只有点头的份。
兰兰莞尔一笑,“记不记得我说过,等你出院,我送你一个礼物。”
“对啊,我记着呢,赶紧拿出来,期待好久了。”我挑眉。
“老陈,我可以给她了吗?”兰兰眉眼含笑,看向陈以深。
陈以深唇角是隐忍的笑意,声音淡淡的,“随你。”
“快点拿出来,你送我礼物,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说道。
“我去看看饭有没有做好。”陈以深说着,向外走去。
“我也要去。”晨晨跑到陈以深身边,拉起了陈以深的手。
兰兰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到我的手里,我一眼就看到“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我疑惑道。
阿姨和妈妈也凑到我身前来。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兰兰莞尔一笑。
我打开一看,房屋所有权人一栏竟然是我的名字,再往下看去,是我和兰兰租住的那套两居室,时间是陈以深在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的时候。
“你不是说你把那套房子买下来了吗?”我狐疑道。
“是老陈买的,写了你的名字,怕你不肯收,才让我一直帮忙收着,现在物归原主。”
我一阵怔愣。
“给你就收着,以后他给你的会更多,这才哪到哪。”阿姨声音清亮。
“对了,你必须让我永远无条件住在那里。”兰兰笑道。
“你准备住多久?”我挑眉,打趣。
“一辈子。”
“唉。”我故意叹口气,“立辉哥前途渺茫啊。”
妈妈和阿姨一起笑出了声。
说笑间,陈以深拉着晨晨的手走了进来,“吃饭了。”
下午,妈妈在陈以深和阿姨的挽留声中执意离开。
陈以深派车子送走了妈妈。
晚上。
陈以深在副卧室哄睡了晨晨,躺回我身边。
“你明天去上班吧,有保姆照顾我就好了。”我说。
“我在家陪你,有事情的时候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的。”
我知道我拗不过他,只得随他。
陈以深把晨晨送去了小区的幼儿园,这个幼儿园的孩子父母都是非富即贵的,我担心晨晨不适应,晨晨却很开心,“小宣萱让我玩她的3D娃娃,妈妈,我也要。”
“晨晨和小朋友一起玩耍多好。”我试图说服着晨晨。
“叔叔给你买。”
两天后,陈以深送给晨晨一个3D娃娃,我忍不住一阵唏嘘,“那么贵的玩具,说说就算了,你还真给她买。”
“女孩富养,我们晨晨也要富养。”陈以深笑道。
我的心一阵阳光绽放。
陈以深会每天亲自接送晨晨,每天晚上哄晨晨睡觉。
兰兰和方立辉也经常下班后过来。
阿姨也时不时过来陪我闲聊解闷。
陈以深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家陪我,当然少不了在家做工作,看着他每天电话响个不停,不是朋友邀约,就是工作汇报,我的心泛起一层层的涟漪,“你真的不用每天在家陪我。”
陈以深也只是笑笑。
每日午饭后,陈以深都会推着我晒会太阳。
春季将至,万物复苏,如同我的心,我的生命,都在迎来一个满是绿色的季节。
别墅门外,陈以深安排了保安日夜轮值,原因还是刘太太和李太太会不定时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底的痛在陈以深温暖的陪伴下,正在被一点点尘封,只是每每看到这两个女人,或是听到她们的声音,即使是电视剧里的绑架情节,也会让我想起那夜的痛。
我不刻意提起,甚至努力忘记,但是那夜的记忆早已同我的生命一样融为一体,似漫山的荒草,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瞬间燎原。
一个浅睡的午后,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窜进我的耳膜。
我睁开眼睛,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到是杜鹏的号码,我的心一凛,今时今日,他又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接起来,电话接通,传来杜鹏阴沉的声音,“苏雅文,你怎么这么狠毒?”
“怎么了?”我疑惑道。
“你居然问我怎么了?我的工作是不是你给弄没的?”
“你丢了工作,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找了关系,领导都说了,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也不一定是我,谁知道你得罪了谁?”我反驳。
杜鹏一声冷哼,咬牙切齿,“你都拿着我的把柄威胁我两次了,不是你还会有谁,苏雅文,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语落,电话里只剩忙音。
怔愣了一会,我拨打了陈以深的电话,很快,陈以深拿着铃声作响的手机进来,“睡醒了?”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是不是你把杜鹏的工作给弄丢了。”
“是啊。”陈以深应道,“以前,你不在我身边,我怕他到时候找你麻烦,所以没太动他。”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忍不住问道,“什么叫没太动他。”
“他不是赌博吗,我找了几个人,帮他输点。”陈以深不以为意道。
“怪不得我妈说他输了钱把媳妇打流产了,原来这里有你的功劳。”
“他打媳妇可跟我没关系,他输钱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让他输的快点而已,是他自己沾染上赌博的,还越赌越大,我又没拉他下水。”陈以深一脸委屈。
“那他现在输成什么样了?”
“他结完婚手里基本就没有什么钱了,后来把车抵押了,再后来又借了高利贷。”
“高利贷?”我一阵惊愕。
“钱输完了就不要赌了嘛,他偏要赌,就去借高利贷了。”陈以深不以为意道。
“他借的高利贷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只是想把那一百万掏干净了而已,他后来借高利贷赌,我就没再管他。”
我一阵怔忡,他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加上陈以深的推波助澜,他在黑暗之路上越走越快。
“可怜他小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了。”我喃喃道。
“那孩子又不是他的。”陈以深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陈以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冷,声音锋利,“我当然知道,他们把我的孩子弄没了,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我会让他结的成婚吗?”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万万想不到曾经那个和我信誓旦旦温情脉脉的男人终有一天会是这样的下场。
“听说他现在因为还不上高利贷,准备卖房子呢,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他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以后你和晨晨都有我,你也不要再接他的电话,就算他找到这里来也没关系,保护不了你,我就不是我了。”
“我知道了。”我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