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之哥哥,我想吃豆花儿。”
一觉醒来,梅珍便闹嘴馋,想吃富顺豆花儿。
“阿福,快去马公的豆花儿馆子,为珍儿买几碗豆花儿回来。”刘衍随即吩咐。
“可..可是王爷,这都酉时了,马公的豆花儿馆子肯定都打烊啦!”阿福为难道。
“打烊了?难道就不能让那位豆花儿老伯专门为珍儿煮几碗来?本王加钱便是。”刘衍冷然道。
“是..是!小的这便去。”
阿福见状,不敢再多言,夹紧菊花便转身开溜了。
“轩之哥哥,你把人家阿福都给吓到了。”
梅珍嘟了嘟嘴,拉过刘衍的手,轻言责之。
“阿福这个榆木脑袋,不对他言辞凶狠厉一些,便不知所以然!”刘衍愤愤道。
“莫要这样,你会吓着我们的孩儿,我可不希望,他今后是个暴脾气。”
梅珍娥眉微蹙,抬手轻抚着小腹,似在安抚腹中的胎儿一般。
“抱歉,是我之过。”
刘衍随即俯身,亦轻抚着梅珍的小腹,喃喃细语,“孩子,父王刚刚没有在发脾气,父王只是有些心急,怕你的母妃吃不到豆花儿,会心心念念一整宿。”
“父王保证,日后再也不会像刚刚那般大声说话了,乖!”
语毕,便俯首而下,在梅珍的小腹之上轻吻了一下。
梅珍见状,嫣然而笑,并抬手轻抚着刘衍的头,感觉幸福无比。
“轩之哥哥,你肯定是一位好父亲。”
“说实话,我有些忐忑。”
刘衍起身,轻揽着梅珍,向窗边榻前缓缓行去。
“为何?”
梅珍不解,疑惑地望着他。
待刘衍将梅珍扶来坐好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于她身旁,并继续搂着她,“你亦知晓,我与父皇之间相处的时候极少,因此,‘父亲’一词对我而言,实乃陌生。”
“嗯,不过,与欧阳公子相比,至少,你与父皇之间没有太多隔阂,甚至仇视。”梅珍轻声道。
“但亦无深厚的父子之情。”
刘衍笑了笑,语带无奈。
“没关系,我相信你,轩之哥哥,你定能成为一名好父亲。”
梅珍握住他的手,自信而语。
“比起我,你肯定会是一位好母亲,这毋庸置疑。”刘衍笑道。
“是吗?孩儿。”
梅珍垂眸,凝视着仍旧平坦的小腹,眼波温柔。
“是呀!母妃。”
刘衍捏着鼻子,学着孩童的声音回应,逗得梅珍大笑不已。
“哈哈哈...轩之哥哥!”
圆月初升,溢满金色的柔光......
“没有辣子吗?”
望着清汤寡水的豆花儿,梅珍忽然没了食欲。
“王妃,乳医说了,在始胎期之前,尽量别食辛辣之物,所以,奴婢专门与阿福交代了,让林老伯莫要为你打蘸水。”灵儿如实道。
“只是尽量别食辣,又不是说一点儿也不让吃。”梅珍嘟嘴道。
“咳!不若,让东厨打一碗辣子少的蘸水来。”刘衍建议。
“这...”
灵儿面有难色。
“灵儿,就一丁点儿辣子,可好?”
梅珍掐起食指,语带哀求地看向灵儿。
“好吧,奴婢这便去。”
灵儿无奈,只得照办。
“果真是一丁点儿呀!”
看着飘在蘸水碗里那三两星辣子,梅珍扯了扯嘴角,堪笑堪无奈。
“珍儿,将就一下吧。”
刘衍轻哄一声后,便舀起一碗豆花儿,在蘸水碗里滚了一下后,再舀起来喂与梅珍。
“唔...”
“怎样?”
“不好吃,我不想吃了。”
梅珍将刘衍喂来的第二勺推开后,便转身向床榻行去,打算早早歇息。
“珍儿,你才刚起身没多久,怎又去睡了?”
刘衍急忙将碗勺放下,行至榻前,将刚坐下的梅珍扶起,“今晚夜色甚美,不若,去院里走走?”
“是呀!王妃,乳医说,还是要多活动活动,才能让腹中胎儿快速成形。”灵儿附和道。
“是吗?”
梅珍瘪瘪嘴,只好在刘衍的搀扶之下,来到院内散步。
“珍儿,你瞧,今夜的月色多美。”
刘衍指着夜空中的那轮满月,笑语晏晏。
“嗯,又圆又大,就像胡饼。”
说着,梅珍便咽了一下口水,拉了拉刘衍的袖摆,问道:“轩之哥哥,若是此时让东厨去烙胡饼,会不会太晚了?”
“珍儿想吃胡饼?”刘衍随即问道。
“嗯!”
梅珍点点头,又咽了一下口水。
“好!”
刘衍急忙转身,寻找阿福的身影,并大喊道:“阿福,赶紧去东厨,让庖厨烙几个胡饼出来。”
“啊?”
阿福一脸蒙圈儿。
“好愣着作甚?”刘衍催促。
“是!小的这便去。”
见刘衍面色不豫,阿福不敢再多言,随即便向着东厨狂奔而去,于月色之下,奔逸绝尘。
“唔..好吃,轩之哥哥,你也吃点儿吧。”
不到半个时辰,梅珍便吃到了香喷喷热烘烘的胡饼,随即便一脸满足,吃得“吧唧吧唧”。
“嗝儿!”
刘衍打了个饱隔,指着矮几上的那几个豆花儿碗,说道:“你自个儿吃吧,我还要吃豆花儿呢,若是吃不完,便分与阿福吃。”
别再让我吃就成!
“嗝儿!”
“嗝儿!”
待梅珍睡去后,装了满肚子豆花儿的刘衍与装了满肚子胡饼的阿福便饱嗝儿不断,并相对无言地看向彼此。
“嘤嘤嘤...王爷,小的再也不要吃胡饼了。”
稍许后,阿福才委屈巴巴地看向刘衍,痛苦哽咽。
“本王亦不会再吃豆花儿了..嗝儿!”
刘衍摸着吃撑的肚皮,亦是难受不已。
“噗!”
一旁的灵儿见状,掩口而笑。
“辛苦你了..嗝儿!”
垂眸看了一眼阿福微凸的小腹,刘衍上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面露感激。
“为了王妃,小的肝脑涂地..嗝儿!”
阿福点点头,郑重其事。
“轩之哥哥!”
次日清晨,梅珍难得早醒,刚一睁开眼,便忙慌慌地将身旁的刘衍唤醒。
“唔..怎得了?珍儿。”
刘衍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转头看向梅珍。
“我想吃荔枝,好想好想吃,这时,符节县的荔枝应当成熟了吧?”
梅珍搓了搓手,翘首以待地望着刘衍。
“应当成熟了。”
刘衍点了点头,随即清醒,并翻身爬起,“阿福,珍儿想吃荔枝,你赶紧去符节县找陵县长,让他挑选一车最大最甜的荔枝来!”
“哈?好!”
阿福咬了咬牙,赶紧翻身下榻,并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外面跑去。
“来个人,随我去符节县,要快!”
“会不会有些劳师动众啊?”
梅珍见状,不禁有些后悔,感觉只因自己的一时兴起,便使得周遭众人理火不清。
“无碍。”
刘衍笑着摇摇头,将梅珍搂于怀中。
只是,阿福他们定要吃荔枝吃得上火流鼻血咯!
想到此,刘衍便于心中为阿福默默地点上了一根蜡烛。
“阿秋!”
坐在马车内的阿福忽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后背忽起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