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珍儿可有想念本王?”
抬眸望了一眼高悬的明月,刘衍对梅珍的思念之情愈发浓烈。
“额..应当是想念的。”阿福挠了挠头,说道。
“不知..现下,她在做甚?”
刘衍返回梅珍的架子床榻前,缓缓坐下,愁眉不展。
“额..应当是茶不思饭不想,就像王爷现下这般。”阿福想了想,说道。
“本王哪有茶不思饭不想?”
刘衍微微皱眉,说道:“本王只是无甚食欲罢矣!”
“额...”阿福语塞了。
这还不叫茶不思饭不想?
王爷,您当小的没读过书吗?
“本王乏了,回文轩阁吧。”
刘衍揉了揉眉心,便起身向外行去,阿福见状,随即跟上。
望着刘衍形单影只的背影,阿福不由忧心渐起。
阿珍小姐这才离去半日啊,王爷便这般无所适从,算算时日,二人亦要再等俩月才能相见,这般下去,只怕王爷会愁思茫茫哟!
“哎...”
夜里,刘衍辗转难眠,躺于榻上翻来覆去,使得住于偏室的阿福亦是目不交睫,不敢熟睡。
“这盛夏已至,唯有寒瓜与冰鉴方能解暑,黄嬷嬷,你多食一点寒瓜,莫要客气,此处多得是。”梅珍笑道。
与寝食难安的刘衍不同,自打与黄嬷嬷相熟之后,梅珍便与其愈发亲密,除了就寝之外,几乎形影不离,或吃着零嘴儿闲磕牙、或一同做女红,忙得不可开交,已然将自己的轩之哥哥抛诸于脑后了。
“诶!”
黄嬷嬷点点头,笑着接过果儿递来的寒瓜,细细品味,而她的穿着,亦在梅珍与果儿的捯饬之下,焕然一新。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打扮后的黄嬷嬷不仅年轻不少,亦贵气些许,往那儿一站,差点让邓府的仆从惊掉下巴。
“黄嬷嬷,待我嫁入六王府后,你便随我一同过去,日后,便留于六王府中,与我为伴,可好?”梅珍忽然问道。
“可老奴的奴籍仍在邓府,恐怕...”
黄嬷嬷双眉紧蹙,面有为难。
“无妨,到时,让轩之哥哥将奴籍要回便可。”
梅珍摆摆手,信誓而语。
“那便多谢阿珍小姐!”
黄嬷嬷随即放下手中的寒瓜,起身向梅珍行了个福礼。
“我亦是替自己的娘亲孝顺与你,以了其生前夙愿。”
梅珍将其扶起,握住她的双手,感慨而语。
“只可惜,惠儿小姐去得早,未能见到阿珍小姐现下这般幸福美满。”黄嬷嬷摇头惋惜道。
“是呀...”
梅珍点点,眸光微闪,似有泪光渐起。
“你们瞧,今夜乃满月,所谓圆月照苍穹,万户皆无忧!”
见气氛忽然变得压抑,桃儿随即指向窗外,并又蹦又跳,妄图转移大家的注意。
“是呀!可真圆。”
蒲儿见状,随即附和。
“确实如此。”
梅珍吸了吸鼻子,亦望向窗外的月色,笑容渐起。
不知轩之哥哥可好?
“唔...”
次日晌午,刘衍才悠悠转醒。
“阿福!”
“阿福!”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刘衍便唤阿福来为自己更衣。
“阿福!”
可是喊了半天,亦不见阿福的身影。
“王..王爷,小的马上便来。”
稍许后,阿福的声音才从偏室悠悠传来,还带着几分困顿之意。
“怎得,昨个儿没睡好?”
见阿福一边穿衣,一边快步跑来,还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儿,刘衍不禁微微挑眉。
“是..是没睡好!”阿福随即点头。
您不也一样吗?可别五十步笑百步矣!
“唔..其实,本王亦没有睡好。”
待见到水盆中自己那副困倦面容后,刘衍才倦意阑珊地点点头。
因为要准备婚礼,刘炟特准其每隔五日才去参加一次朝会,所以,在用过午膳之后,刘衍便复又上榻,睡回笼觉去了。
待到刘衍熟睡之后,阿福才趴于榻前,趁机小憩。
“允军,最近洛阳城内可有什么异常动向?”
几日后,刘衍将肖博展唤来,询问最近城中之事,以防有异动发生,好早做准备。
“回王爷,除了本地有几家盐铺的老板派人于马公的盐铺周围寻衅滋事外,便无甚异动。”肖博展拱手道。
“呵!这帮盐商。”
刘衍冷笑一声,又问道:“你是如何处理的?”
“抓起来拷问之后,便将肇事者与所述供词递交与司隶校尉进行法办,而后,那些盐铺便偃旗息鼓,不再闹事。”
“甚好!”
刘衍点点头,说道:“都是些贪婪之徒,倘若这般下去,便将其赶出京都。”
“王爷说得是。”肖博展点头道。
“允军啊,果儿随珍儿去了邓府,使得你们新婚便要小别,本王甚为有愧。”刘衍看向肖博展,歉然道。
“王爷,无碍,属下每日散值之后,只要无事,便会去邓府与果儿相会一番。”肖博展如实道。
“这般啊...”难怪见你毫无思妻之愁,原来是时有见面啊!
刘衍点点头,心下明了,与肖博展又聊了一些关于城中之事后,才放其散值。
“今日,亦要去邓府寻果儿吧?”肖博展临走前,刘衍忽然问道。
“回王爷,正是!”
“嗯,去吧。”
刘衍挥挥手,便拿过一卷账册,查看着府内钱财盈余。
刘炟曾言,二人婚礼的花销可从国库支取,但刘衍与梅珍皆不愿用国家的钱来置办自己的婚礼,所以,刘衍还是打算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钱财来作为婚礼的花销。
“唔...”
看了一卷账册,便觉头昏眼花。
“看来,珍儿不在,我连精神亦变差矣!”
揉了揉发酸的后脖子,刘衍缓缓起身,行至窗边,看向渐升的明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不!黄昏太早,待月儿挂上夜空之时方可。”
“王..王爷?”
待阿福步入书房内,便见刘衍对着天空自言自语,不禁吓得一阵蛋疼菊紧。
王爷这是傻了?
“阿福,晚膳过后,替本王寻一身夜行服来。”
见到阿福后,刘衍随即吩咐。
“夜..夜行服?王爷,您要做甚啊?”阿福惶恐道。
“去邓府,与珍儿私会。”
刘衍扬唇,粲然而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