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姑娘!”
见白苏尼亚半裸着身子落荒而逃,阿苏心下了然,随即便推开帐门,冲了进去。
“阿珍姑娘...”
待看到仅着亵丨衣,半张脸又红又肿,嘴角亦挂着鲜血的梅珍后,阿苏吓得一怔,脚步跟随一停。
“呃...”
听到这边的动静,原本呆滞的梅珍忽然转头看向阿苏,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丨吟。
“阿珍姑娘,你..还好吗?”
阿苏双手紧握,缓步行至梅珍的身旁,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为梅珍重新穿上。
“曼陀罗..闹羊花...制香,点燃后..可使人神志不清,甚至昏迷...”
梅珍看向阿苏,喑哑而语。
听闻此话,阿苏为梅珍穿衣的手忽然抖了抖。
“为..为何?”梅珍痛苦地质问道。
“我...”
阿苏抿了抿唇,重重地垂下了头。
“为何?”
梅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怒目瞪向她。
“我...”
阿苏感觉,梅珍此刻的眼神,好似一把冰冷的利刃,直刺自己的心间,比匈奴人打在身上的鞭子亦要疼痛百倍,千倍!
“我去白大夫那里给你寻些药膏过来。”
阿苏别开脸,挣脱开梅珍的禁锢后,似逃一般,匆匆离去。
“阿苏!”
梅珍随即将其唤住。
“阿珍姑娘,还有何吩咐?”
阿苏停下,并未回头,只是缩着双肩,将头垂得更低。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梅珍冷声问道。
“阿苏只是遵循指令办事,望阿珍姑娘莫要..莫要恨我!”
语毕,便推门而出。
“呜呜呜...”
看着帐门再次被关上,梅珍双腿一软,瘫坐于地,放声大哭起来。
“轩之哥哥...你在哪儿啊?为何还不来救阿珍出去?”
梅珍蜷缩着身子,深感绝望不已......
“怎..怎会这般?”
看完阿贵的千里加急信后,阿福手一抖,险险将手中的书信掉落于地。
“我..我要不要告与王爷?”
信中,阿贵将盐队被袭,梅下雨重伤,以及梅珍待弟赴西域等事如实相告,并让阿福自己决定,是否将这些事告与刘衍。
“这个阿贵,你让我自个儿如何决定哟!”
阿福急得一跺脚,抱着书信在屋里来回踱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不已。
“阿福哥,王爷叫你呢!”
忽然,有人敲响了阿福的房门,吓得他随即一怔,“哗啦”一声,手中的书信应声落地。
“我..我这便去!”
阿福急忙捡起书信,放于怀中后,才慌慌张张地向刘衍的书房小跑而去。
“王..王爷。”
待看到刘衍之后,阿福忽感心虚,并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怀中的书信。
“怎得?又去东厨偷嘴儿了?”
刘衍见状,微微挑眉。
回府后,刘衍的病情很快好转,刚能下榻,便急匆匆地与班超书信一封,询问盐队的情况,随后,又与梅珍书信一封,将自己的近况告与了她,并希望她尽快回信。
“没..没有!”
阿福急忙摇头,并躲避着刘衍审度的目光,向着背光处悄悄挪去。
“嗯?”
刘衍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随即上前一步,拎着他的袖摆,将他拽至跟前。
“何事?”
刘衍垂眸,紧盯着阿福,盯得阿福一阵蛋疼菊紧。
“回..回王爷,无事。”
阿福咬紧牙关,又摇了摇头。
“说!”
刘衍一声冷喝,吓得阿福随即将怀中的书信掏出,并一口气不带喘地将事情和盘托出。
“嗝儿!”
说完便打了个嗝儿。
“不..不是小的想瞒着您,而是阿珍小姐不让大家告与您,怕您担心...”
见刘衍在看信的时候,脸色变得愈发难看,阿福咽了几下口水,将嗝儿止住后,又颤颤而语。
“刘,洛!”
将书信看完后,刘衍捏着简牍,逐字逐句地念出了刘洛的名字,双眸更是射出了一道凛冽之光,吓得阿福又打了个嗝儿。
“嗝儿!”
“禀王爷,东平县公主到!”
就在此时,门外来报。
哟!来得可真是时候呀——阿福于心中幸灾乐祸地想道。
“让她进来!”刘衍冷声道。
“轩之哥哥!”
人未至声先到。
很快,刘洛便踏着欢快的小碎步,跑进了刘衍的书房。
“见过公主。”
阿福上前一步,向其行礼。
“嗯。”
刘洛微微点头,便上前挽住了刘衍的胳膊,急忙道:“据闻轩之哥哥染上重病,可把洛儿给急坏了。”
“哦?是吗?”
刘衍侧眸看向她,声音微冷,神色不明。
“是..是呀!”
刘洛点了点头,稍显迟疑。
轩之哥哥的脸色怎得这般难看?好似刚刚便秘。
“轩之哥哥,那你的便秘...噢不不不,那你的风寒之症可有好转?”刘洛又问道。
“嗯。”
刘衍点点头,将胳膊抽出后,便坐回案几前,抬眸看向刘洛,问道:“怎得还不回去,不怕你父王念叨与你?”
“嘻嘻!父王才不会管我呢。”
刘洛笑着坐于刘衍对面,双手撑腮,似娇似嗲地看着她,说道:“况且,你不是说要与洛儿一道回去吗?”
刘衍并未回答刘洛的问题,而是摸了摸手中的简牍,问道:“皇叔可知晓,你做的那些事?”
“何..何事?”刘洛随即词钝意虚。
“我可真是小看了你,才短短几日,便能与刘管事沆瀣一气。”
刘衍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瞅得她愈发心慌,不由放了个屁。
“bu...”
“嗯?”
阿福寻声望去,便见刘洛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由跽坐改为趺坐,双腿盘地。
刘衍亦皱了皱眉,不过,并未多想,而是继续问道:“皇叔可知晓你勾结山贼,袭击盐队之事?”
“勾结山贼?洛儿没有勾结山贼!”刘洛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
“没有!”
“啪!”
刘衍随即坐直,将那封书信重重地扔到了案几上。
“自己看!”
刘衍指着那封书信,冷眸看向刘洛。
刘洛抿了抿唇,颤巍巍地将书信拿起。
“这..这分明是在胡说!”
才看了一行,刘洛便将书信放下,急忙解释:“洛儿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定是有人蓄意诬陷洛儿!”
“那这是何物?”
刘衍又将原本裹于书信中的那枚白玉拿出,扔向了案几。
“啪!”
白玉被砸在案几面儿上,清脆悦耳,但于刘洛而言,这声音却好似鞭挞之声,直至其身心。
“王爷,西域加急件,请过目。”
忽然,一名二等仆人敲门而入,将一封染有沙尘的书信双手递与刘衍。
“班大人?”
看着信封上盖着的那枚班超的私章,刘衍忽然生出了一种不祥之感。
他随即拆开信封,将书信拿出,仔细
“什么?”
看完信上所述,刘衍立马拍案而起,并紧捏拳头,双眸更是染上了一抹血色。
“王爷,怎么了?”阿福急忙问道。
“轩之哥哥?”
刘洛亦望向刘衍,神色不安。
“盐队被匈奴人偷袭,珍儿..珍儿亦被匈奴人所俘!”
语毕,刘衍随即看向刘洛,眸中血色更甚。
“bu...”
刘洛一惊,再次放了个屁,并溢出了一股子蒜味儿,于屋内蔓延而开。
为何午膳之时要吃那般多的大蒜啊!
闻着发酵的蒜味儿,刘洛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