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甜,佳人笑。”
看着刘衍与梅珍在那儿旁若无人地喂着荔枝,陵县长笑着摇摇头,便双手背于身后,远离二人。
非礼勿视啊!
“看来,咱们王爷亦是个深情种啊。”
头回见刘衍这般,不顾王爷的身份,对一名女子宠着护着,实乃另陵县长大开眼界。
皆传,下邳王对待女子,可谓凛若冰霜,偌大的六王府内,仅有一名贵妾,且一直未曾纳妃,更无子女,不知晓的,还以为刘衍患有隐疾,或其他难言之症。
何曾想,人家只是未曾遇见心仪之人罢矣!
想到此,陵县长稍稍转头,偷瞄了梅珍一眼。
“貌若桃李,但气若兰香。难怪王爷如此喜欢,此女非寻常女子也。”
陵县长点点头,摘下一颗荔枝,独自品味。
“果儿姐姐,这颗大。”
阿福立于树下,挑选一番后,便摘下最大的那颗,笑嘻嘻地递与果儿。
“多谢!”
果儿淡笑接过,剥开皮后,细细品尝。
“唔..合江荔枝果然汁多味甜。”果儿含糊不清地说道。
“若果儿姐姐喜欢,便买些下来,带回去与大家伙儿分着吃。”阿福建议。
“嗯!你去问问王爷,要不要买些下来。”果儿说道。
“好嘞!”
阿福随即转身,屁颠屁颠地向刘衍小跑而去。
望着阿福欢腾的背影,果儿笑了笑,又剥开一颗荔枝,继续品味。
“咳!王爷。”
“嗯?”
刘衍停下剥荔枝的动作,转头看向阿福。
“要不要买些荔枝回去,与大伙儿品尝一番?”阿福躬身问道。
“行!”刘衍随即点头答应。
“可这荔枝怎么携带呢?”梅珍疑惑道。
“叫来陵县长问一问便知矣。”
随后,刘衍便告与陵县长想买荔枝之事,后者听完,随即道:“买啥呀?要多少便拿多少!”
“不成!这果农种植荔枝不易,不能因为本王的身份,便拱手相送。”刘衍随即摆手。
“呵呵!既然王爷这般客气,那下官便不好回拒。”
陵县长随即唤来一名荔枝园的果农,询问荔枝的价钱。
“这荔枝方便携带吗?我们返回富顺,并不算近,会不会损坏荔枝?”刘衍向果农询问道。
“回王爷,我们通常会于竹林中挑选一些大楠竹,随后,于楠竹上开一个洞,将荔枝放入竹节中,再用竹笋壳沾泥封固洞口,借助竹之生气来滋润荔枝,使之保鲜。别说从符节运往富顺,即便由符节运至洛阳,亦不会损坏,且依旧新鲜。”果农拱手道。
“原来如此,我们开凿盐井靠楠竹筒汲卤,扇泥,而你们这儿,则用其储存荔枝,看来,这楠竹的作用可谓甚大矣!”刘衍笑道。
“还可以做竹筒饭呢!”阿福补充道。
“哈哈...”
听闻此话,众人皆大笑不已。
付完钱后,刘衍一行,便载着满车厢的荔枝,返回富顺了。
“希望我们下回相见时,便是盐道修成时。”
临别前,刘衍拍了拍陵县长的肩膀,笑语晏晏。
“下官等您!”陵县长拱手垂首道。
“哒哒哒...”
目送着刘衍的马车缓缓离去,陵县长挥手相送,春山如笑。
“好坐吗?”
刘衍往一旁挪了挪,好让梅珍坐得舒服些。
现下,车厢内堆满了楠竹筒,并散发着悠悠竹香,且夹杂着一股荔枝的香甜之气,可谓空空而来,满载而归矣。
“嗯。”
梅珍点点头,看向刘衍,说道:“你别再吃了,荔枝多食易燥,小心流鼻血。”
“流鼻血?”刘衍挑眉。
“嗯,没诓你,这荔枝性燥,多食易上火。”梅珍点头道。
“嗯..若是这般吃,定会燥火流鼻血。”
语毕,便塞了一颗剥好的荔枝进嘴里,并轻捏梅珍的下巴,俯首而去。
“你..你作甚?”
梅珍随即仰头,与其拉开距离。
“想..流..鼻血。”刘衍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
对准梅珍的娇唇,刘衍便凑了过去......
“我不吃了。”
梅珍抹了一把嘴,将刘衍推开。
几次三番后,梅珍感觉,自己不是在吃荔枝,而是在被刘衍吃。
“你看,我流鼻血了吗?”刘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没有!”梅珍咬牙切齿道。
“唔..那便是吃得还不够多。”
说着,刘衍又剥开一颗荔枝,含于口中,对准梅珍的娇唇,再次俯首而去。
“不要!”
梅珍眼疾手快,随即捂住刘衍的嘴,用力将其推了开去。
“咳咳..噎住了!咳咳...”
刘衍捂着喉咙,咳嗽不停。
“怎么了?可是荔枝卡喉咙了?”梅珍急忙问道。
“唔唔!”
刘衍随即点头,并不停捶胸。
“都怪我!”
梅珍凝眉,抬手为刘衍顺背,又轻抚其胸膛,一脸懊恼。
“嗯,是该怪你。”
“噗!”
将核吐掉后,刘衍一把将梅珍搂住,抵于箱壁之上,寻其娇唇,再次欺上。
“唔...”
梅珍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装的?
回想起刘衍刚刚那副快要断气的模样,梅珍感觉,此人不仅皮厚,且善演戏。
为何当初不知,刘衍这般老奸巨猾,像只狐狸?
哎!怪就怪自己年幼无知,被他雅人至深的外表给欺骗了去。
“嗯?”
感觉脸上一阵滑丨腻,梅珍随即推开刘衍,抹了一把脸,发现此乃血迹。
“看来,真流鼻血了。”
刘衍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笑。
“还笑?赶紧仰头,免得鼻血没完没了地流。”
梅珍随即拿出绢帕,塞住了刘衍的鼻子。
“额..为何珍儿没有流鼻血?”刘衍好奇道。
二人吃的荔枝不是一般多吗?
“呵!”
梅珍冷笑一声,说道:“因为我确实是在吃荔枝,而你却不是。”
“哦?那我吃的是啥?”
刘衍垂眸看向梅珍,眼波流转,似春水划过。
“我..我不知晓!”
梅珍瞪了他一眼,便将未食完的荔枝放回楠竹里,重新封好。
“嘿嘿!”
刘衍窃笑着揽过梅珍,让其靠于自己怀里。
“珍儿,何时止血啊?”
“我哪知晓?”
“珍儿,鼻子堵着,难忍!”
“活该!”
听着车厢内二人的嬉笑怒骂,车厢外的阿福与果儿互相看向彼此,皆笑而不语。
“轩之哥哥!”
待马车回到少府监府后,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便向着马车飞奔而至。
“谁呀?”
果儿凝眉,转头望去。
“不请自来者!”
阿福随即收起笑颜,将马车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