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炭,下来,怎么又去屋顶了?”
一个转身之际,欧阳幕唯便发现,孟炭乔又爬上了屋顶,遂一阵蛋疼菊紧。
“哎呀!我又没怀孕,瞎着急作甚?”孟炭乔不耐道。
“吧唧吧唧...”
孟炭乔翘着二郎腿,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滋滋有味。
“可...”
欧阳幕唯看了看周围的木柴兄弟与媛儿,拢手小声道:“可你的月信还未至啊!”
听闻此话,周围三人随即作鸟兽散,并捂着耳朵,非礼勿听。
“不就晚了两天吗?慌啥!”
“兴许..兴许是有了呢?不若,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要!”
“炭炭!”
“我说不要!”
“咳!公子。”
小鱼儿上前,拱手道:“主君来访。”
“不见!”
欧阳幕唯一挥手,神情不耐。
“额..好吧,小的去转告。”
小鱼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行至门口,向欧阳寻觅如实相报。
“又不见?他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欧阳寻觅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哎!”
目送走了欧阳寻觅,小鱼儿才倚于门旁,摇头感叹道:“皆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不知这对父子何时才能放下积怨,冰释前嫌?”
“东平县公主这脾气可谓烈火轰雷啊!”
“是呀!”
“怎得?那个暴脾气公主来过?”
见门房小厮窃窃私语,小鱼儿随即凑上前,与其闲磕牙。
“可不是嘛!王爷走得匆忙,并未告与太多人知晓,这东平县公主自是不知,待她刚刚扑空之时,便打瓮墩盆了一番,把阿苏大哥吓得不行。”
“呵!打烂咱们六王府的东西,她不赔吗?”小鱼儿冷笑道。
“咱们谁敢让她赔啊!”
门房小厮瘪瘪嘴,一副敢怒不敢言之状。
“洛儿!”
“皇后娘娘!”
得知刘衍奔赴富顺之事,刘洛于六王府内发了好一通脾气。
可是,即便把六王府给砸了,刘衍亦不会马上回来。
无奈之下,便只身来到濯龙园,于此处散步消气。
谁曾料,竟与窦皇后的凤撵碰上了。
“洛儿见过皇后娘娘!”
刘洛随即上前,向窦皇后行了个福礼。
“洛儿免礼!”
窦皇后莞尔一笑,于身旁两名侍婢的搀扶之下,缓缓步下凤撵。
“洛儿怎得一人独逛濯龙园,身旁侍婢呢?”
见刘洛身旁无人作陪,亦无人伺候,窦皇后不由微微生疑。
“回皇后娘娘,洛儿心情欠佳,想独自散心。”刘洛瘪嘴道。
“洛儿这是怎么了?”
窦皇后揽过刘洛,看向不远处的附宫,遂了然道:“可是因为没见着下邳王,所以才这般低落萎靡?”
“连您都知晓啦!看来,父王定亦知晓,恐怕啊,被瞒于鼓中之人,只有洛儿矣!”刘洛摇头苦笑。
“下邳王此行,走得甚为匆忙,定是这盐业之事迫在眉睫,否则啊,不会这般着急。”窦皇后说道。
“呵!什么盐业之事?他呀,是急着去见他的...”
见窦皇后凝眉看着自己,刘洛随即住嘴。
“怎么了?洛儿。”
“没..没什么!”刘洛急忙摇头。
窦皇后扬了扬下巴,周围侍婢与宦者随即后退数尺,与二人保持距离。
“洛儿,本宫与你形如姐妹,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与本宫的?”
窦皇后附于刘洛耳旁,轻声细语。
“是..是关于轩之哥哥那个义妹的!”
刘洛抿了抿唇,便将梅珍之事告与了窦皇后,后者听完,讶然不已。
“没想到,还有此等事情!”
这位下邳王不是不近女色吗?偌大的六王府内仅一位贵妾,且多年无出,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亦或是什么难言隐疾。
“一个出身乡野的死丫头,定是用了什么媚术,才将轩之哥哥迷得三魂少了七魄!”刘洛愤愤道。
“洛儿莫急!”
窦皇后拍着刘洛之背,急忙安抚。
“皇后娘娘,这二人都双宿双飞了,洛儿怎么会不急!”刘洛哭诉道。
“下邳王可以去富顺与梅珍相会,为何你刘洛就不能去富顺找他呢?趁这二人还未情浓之时,将你的轩之哥哥给抢回来!”
窦皇后看向刘洛,眼眸深邃。
“可..可父王定不允许啊!”
“那便不让你父王知晓,不就得了。”窦皇后笑道。
“此去富顺,少则俩月,多则三四月,怎么瞒得住嘛!”
刘洛一跺脚,显得心急如焚。
窦皇后见状,微微扬唇,揽过刘洛,轻声道:“若你父王回到封地,又岂会知晓你离开洛阳之事?”
“回封地?”刘洛大惊。
“咳!”
窦皇后看了看周围,揽着刘洛向树林行去。
“其实啊,最近朝中,已然有人对东平王提出了非议。”
“对我父王提出非议?谁?我父王虽身居要职,却从无骄纵之意,对皇上,对朝廷可谓忠心不已,是谁在诽谤于他?”刘洛随即问道。
“洛儿莫急!”
窦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道:“本宫亦是听皇上提起的,虽然,东平王行的端坐的正,可是呀,总有人觉着,他以皇上皇叔之身份,位居太尉一职,又是藩王,显得有些不妥。”
“这些人纯粹就是在嫉妒!”
刘洛捏了捏拳头,愤然不已。
“是呀!可是,这人言可畏,久而久之,于皇上,于东平王皆会进退为难,两难不已。”窦皇后叹气道。
“那该如何是好?”刘洛凝眉问道。
“东平王已过知非之年,身体亦大不如从前,与其继续为朝廷奔波操劳,不如,辞官回封地享儿孙之福。”窦皇后语重心长道。
“可..可父王会愿意吗?”刘洛凝眉道。
“你是他的女儿,你说的话,他自会听进去,而本宫呢,亦会向皇上暗示此事。”
“这...”
见刘洛犹豫不决,窦皇后又道:“此去富顺,路途遥远,待你拖个几月再去,说不定啊,那二人早已楚梦云雨!”
“什么?”
听闻此话,刘洛再次紧捏双拳,目光如炬。
窦皇后见状,扬了扬唇,继续道:“皇上那边呢,一直想撮合你与下邳王,不过,有些事情,仍需你自己努力。”
“洛儿明白,洛儿已然知晓该如何行事了,多谢皇后娘娘的提点与建议!”
刘洛后退两步,屈膝向窦皇后行了个福礼。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窦皇后笑了笑,凤眸轻扬,深邃犀利。
一阵风吹过,摇曳着原本静止的树枝,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