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 之前试图卖给闻或跃古董的跛脚李哥,便再次带着东西上门了。
事上,昨天李哥了, 只是刚好和闻或跃完美错过。
当时王异已经办好了演员证,跟着剧组的车又回到了店里。王异的演员证走的是特快通道, 并没有真的在影视城耗费多久的时间。他在拿到演员证的时, 还一并拿到了打印好的剧本,他很认真的用荧光笔,把属于自己那部分的台词都一一画了出。
李哥昨天上门的时候, 王异正在埋头画台词。虽然台词并不多, 几句话, 大多数时候都在当背景板。但王异还是蛮郑重事的,毕竟拿了人钱。
“还在学习啊, 真辛苦。”李哥只了店里一回,却好像已经把店里的很多事情都摸了个清楚,好比王异被闻或跃强制补课的事情, 他知道,不仅如此, 他还知道王异并不情愿, 绵里藏针的想要挑起对立。
可惜, 王异没接招。他讨厌学习归讨厌学习, 但他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我们老板不在, 我不做主。”王异只抬看了一下李哥, 便重新又看起了剧本,对李哥有点爱答不理。因为王异对李哥的感官不算好。年轻人,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李哥迟迟不走, 让王异不得不又语气生硬的补了一句,“我劝你以后还是别了,我们很大概率是不会买你的东西的。看见了吗?店里近一段时间要歇业,干别的了。”
王异觉得自己当时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万万没想到,这天李哥又了,并且成功的堵到了闻或跃。
店里如今只有王异一个人手,在闻或跃没有办法找到另外一个像王异一样美价廉的好帮手之前,他都会三不五时的店里看看。顺便搞清楚店里现在还压在手里的货都有什么,都是什么,以及琢磨一下该如何想办法把它们卖出去。
看见李哥一高一低的进,闻或跃让王异拿了个椅给李哥坐下:“对不住,我们店谈生意一般在二楼,一楼这里乱哄哄的,您多担待。”
李哥的腿脚,在是不太适合跑上跑下。
但一般古董店都是这样,买的和卖的是不会放在一层的,既是为了保密,是为了防、干扰,不然勤等着被行抢生意,或者被瞎起哄的客人一句话给搅黄了吧。这些都是老讲究,王异一知半解的从王叔那里听,又照葫芦画瓢的学给了闻或跃听。
但李哥这类特殊人士的存在,倒是提醒了闻或跃,在准备新店的时候,上下楼分布局的时,要有变通。
好比在一楼的后面,设个黑帘遮挡的小套间,专门用招待不方便走楼梯的客人。
不单指李哥这样的残疾人士,还有喜欢玩古董的老年人。
“前天,您说您要去还猫。昨儿个,您店里的小伙计又说您要去接猫。今儿,总不再有猫的事了吧?”李哥早闻闻或跃的大名,之前已经打听到了这位少爷好折腾,他只是没想到,闻或跃这么折腾。
要不是李哥已经接了活儿,他是打死不愿意和闻或跃再有交集的。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有钱是真有钱,讨厌是真讨厌。
闻或跃想了想今天被季在龙送去医院打猫三联的伏尔泰,犹豫半晌,才严谨的回了李哥一句:“还真不好说。”
要是伏尔泰很抗拒打疫苗,那闻或跃势必是要去给他的猫主陪床的。
李哥:“……”刘皇叔三顾茅庐都没他辛苦。
王异今天的任务依旧是背台词,剧组机在即,他马上要走到镜头前了,非常害怕自己当众出丑。本他不想插话的,可是控制不住。一看李哥不算好看的脸色,王异立刻怼了回去:“您要是不满意,别了,我们没求着你。”
李哥是个□□湖了,直接无视了王异的挑衅,再次拿出了他用废报纸包着的东西,对闻或跃道:“不瞒您说,要不是里出了事,在是缺钱,我不至于这么三番两头、没脸没皮的上赶着贱卖。”
“真这么急,怎么不见你卖给别?”王异,一个挑刺专,杠精中的战斗机。
“还不是因为我和小老板有缘……”
“别,莫斯科不相信泪,古董圈不讲究缘分,王叔带我的一天,教我的是如何用‘缘’忽悠别人。”王异嘴里的小词是一套一套的。
古董行当,总是离不造假与欺骗,赝品几乎已经算得上是相生相伴的专有名词了。设局坑人的江湖传闻,更是比比皆是。总之,道行再深的大,有被雀儿啄的一天,更不用说是闻或跃这样差在脑门写上“人傻钱多,快骗我”的富二代了。王异莫名的有一种责任感,他不看着他的东被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李哥终于把王异看在了里,但更像是借着王异作伐,介绍起自己东西的源,“这可是我祖姥姥当年的陪嫁,我祖姥姥啊,想当年那是大户人……”
莫名妙,进入了听李哥讲当年的故事的环节。
卖古董,首要条件是得会讲故事。李哥的古董是不是真的,这个不好说,但至少他的故事讲的真不错,生动幽默,一波三折,又不失刺激球的狗血情仇,后还带了个钩,升华了主题。让闻或跃都恨不当场录下,给那片海送去当写作灵感。
“总之,要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了,我又怎么会卖了它呢?”李哥的演技可比王异好多了,神中的不舍是那么真,“我不保证它是不是真的,但我可以保证它是我祖姥姥的。”
闻或跃再次拿起了红色的小盒,还是那句话,里面的东西他确看不出,但盒是真的。
“你们不相信,可以送去做鉴嘛。”李哥拿出了他的杀手锏,甚至带着那么一点巴不得的意思。
“我……”闻或跃的话还没有得及说完,很不巧的再一次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别说,是这么邪门,理由还是因为猫。
李哥看着闻或跃二话不说放下盒一骑绝尘的背影,内心充满了绝望,那破猫真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有啊。
***
又一天,闻老爷和闻或跃正式搬啦。从郊区的坐忘别墅区,搬到了二环内一个老牌的高档知名小区——翡冷翠。
一听这名字,非常的有年代感。与什么曼哈顿,凡尔赛的类似,呼之欲出的欧式,还是国人理解版的欧式风情。封闭式的小区,半新不旧的装潢,在二环内已经算得上是低密度的楼间距,以及……遍地都是的小孩。
翡冷翠这里是学区房中的典型代表,还得是那些既想送孩上名校,又不想为此失去生活品质去住老破小的庭才会入手的地段。
小区内的房屋交易频繁,动辄会因为耸动的成交价上一回新闻。
这里是闻老爷当年,用自己挣到的一笔钱,买下的房产,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划入重点名校的学区,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高档小区。闻老爷却对这里感情很深,他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在这边经历了太多的人生一次。好比,他是在这里迎娶了他的新娘,是在这里,迎了他人生中的一个孩。
当然,还是在这里,闻老爷离了婚。
“我和你母亲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你和你大哥都是在这边出生的,看见那个幼儿园了吗?你们兄弟俩都在那边读过书。”
闻或跃看了车窗外路过的国际幼儿园,莫名的,脑海里对这里本模模糊糊的印象,越越深了。
随着汽车一路走过如今看规划已经不算合理的小区车道,闻或跃甚至莫名的带入,他当年是怎么哭了一路从这里离。真的好难过啊,他是那么的不舍,可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才让自己留下。
小猫顶了顶闻或跃的手,这才缓解了闻或跃马上要涌出的情绪。
当隔壁的向泽,代表向进行拜访时,闻或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小猫玩耍,然后,他们一起听到了一阵猫铃铛由远及近的响动。
抬头看去,正看到一个戴着金丝边镜的青年,抱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不紧不慢的走了进。
青年有一双桃花,真和猫似的,矜持,高傲,又散发着一股说不上的魅力。
“小跃?是你吧?!”他这样口。
“向泽?”从闻老爷的口中闻或跃已经知道了,他小时候好的朋友叫向泽。是个,怎么说好呢,不算特别好相处的小朋友,张口我爸爸,闭嘴我爷爷,一看是被里宠坏了的那种。那夫人一度非常担心,并不是很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和向泽玩到一起。
可向泽却莫名的很黏闻或跃,不仅打破了小少爷从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的原则,还总在试图用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诱惑闻或跃和他去他们。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讲。
闻或跃不得不出国时,伤心的莫过于向泽了,他为此甚至还发誓,要和闻大哥老死不相往,因为他觉得是闻振抢了闻或跃留在国内的名额。当然,那只是幼稚小鬼的幼稚话,闻振一而过,从没有放在心上。但据说向泽前两年真的拒绝了和闻振的合作,很认真的在记仇。
“我听说你回了了。”向泽坐在了离闻或跃不远不近的一个地方,非常好的把握了一个尺度,“我爸妈都已经不住在这边了,现在只有我还在。”
闻或跃看着向泽,觉得对方有点熟,可又一时间没想明白他到底像谁。
只暂时归类为小时候情谊的本影响。
对方如此热情,闻或跃自然不好显得冷淡了,很配合的努力寻找着话题,好比显而易见的:“你养猫啊。”
闻或跃手里撸着自己的猫,睛还在馋着别人的猫,没办法,他大概是这么一个渣男,看见毛茸茸走不动路。
“对啊,我的叫赛雅,你的呢?”向泽,或者说,向贵妃,毫无疑问的,这是他。他本打算给自己的猫叫福尔康的,可是后又觉得夫妻比兄弟的隐喻更好,临时又给小猫换了个公主名。他都已经准备好当闻或跃说“好巧啊”的时候,自己该怎么继续了。
结果,闻或跃却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金渐层,介绍道:“我的叫孟德斯鸠。”
向泽:“???”尔泰呢?不对,千山雪说给闻或跃送的是一只灰色小猫,这不是千山雪的那只。“你这只猫……”
“哦哦,是我的好朋友季大哥送的,他人超好的。”孟德斯鸠脖上还戴了个红色的蝴蝶结,名字是季在渊给起的。闻或跃一边说,一边给向泽倒了杯热水,不知道为什么,向泽的脸色看起有点青,“我还有另外一只小猫叫伏尔泰,他们都是法国的启蒙思想。不知道为什么,季大哥说,如果近有人问起,要我务必解释给对方听,他真的好奇怪啊哈哈哈哈哈。”
向泽努力维持着脸色的微,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是啊,可太奇怪了,他真是一点不想知道季在渊在暗示什么呢。
只说……
多年不见,皇后还是这么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