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连老大都出马了。”我蹙了一下眉头,向两位同伴说道:“大家小心了,能不动,最好站在原地抵抗赤鸟,免得脚下出错踩上倒刺。”
刘旭再次举起手枪朝赤鸟头头射去,子弹过去,赤鸟老大躲闪起来一点都不笨拙,身体丝毫无损。
“想不到这大块头的家伙身手如此敏捷。”本来枪法就欠佳的刘旭悻悻骂道,接连又开了几枪,射出的每发子弹都让它躲了过去。呼啸而去的子弹激怒了赤鸟首领,只见它扬声傲啸,声音很是刺耳,所有的赤鸟在它们首领的傲啸声中闪电般向我们轮番啄了过来。
赤鸟进攻时很有战略,分批行动,一波接一波俯冲过来。
把它们的进攻形容为箭雨一点都不为过,这些家伙的速度真是快得出奇,一旦啄下来,不管有没有得逞立马就飞回半空。我聚精会神挡住几波,很清楚单凭防御迟早遭殃。叫刘旭跟孟蕾背对背,相互照应,自己主动冲入鸟群搏杀。
小赤鸟倒好应付,毕竟跟它们交手过数次,知道它们进攻的套路,在进攻之前有一个明显的准备动作,我只要留意这个动作,用树枝赶在它们近身前就打乱它们的步骤便可,甚至有一次还直接抽死一只。剩下漏网的基本也没几只了,就算冲破我手上的树枝,还有匕首来招呼它们,学艺这么多年,我的功夫也不是乱盖的。
首领就不大好对付了,树枝抽过去时会让它健壮有力的翅膀隔开,长长的爪子,尖锐的嘴都是它有效进攻手段,它扇动的翅膀带有一股很强的气流,好几次拍到我手中的树枝,差点使我脱手。
刘旭与孟蕾在群体赤鸟前赴后继的攻击下,有点手脚见拙,险象纵生。只把我看的心怵不已,可我也只能看着干着急,无暇抽身上去帮忙。大赤鸟就在我头顶盘旋,时而冲下来用爪子来攻击我,或用尖嘴来啄我,虽然我每次都能躲过,但这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
这场人禽架打的我很窝火,从师这么多年,师傅只教会我如何与地面的生物搏斗,可没告诉过我如何跟飞禽搏斗,早知道当初应该再跟他学学飞刀累的功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憋屈窝囊。我一边应付着赤鸟,一边沉住气琢磨着如何逮 住机会给大鸟来个一刀毙命。
相持了好一会时间,那边刘旭越来越不好支持,如果不计后果对付这群赤鸟倒也容易,大不了冒着让它啄伤的风险,逮住就杀。问题是眼下我们还在怒魔花丛中,只要不慎流血,我们便会招来更难对付的茎茎条条。考虑到不能让自己受伤,进攻之余难免不留点后招。
突然一只凶猛的赤鸟趁我眼瞅刘旭他们,以为逮住机会,不顾一切的向我啄冲过来,“来的好。”我暗道一声,瞄准部位,蹬脚腾跃,一个回侧躲过对方尖嘴,跟着一刀朝它腹部划过去,赤鸟反应却也灵敏,刀尖才碰到它的肚子,它便翻身往回撤,刀尖轻轻的割破了它一小段肚皮,刀势横扫处割中了它一只翅膀,掉下一截子羽毛。
翅膀受伤的赤鸟一时飞不上去,跌在半空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腹部的伤口由于剧烈的运动,而渗出血迹,一滴滴的往下掉,下面的怒魔花,一闻到血腥味,便个个舞动身姿,没多久,怒魔花嗅到了鲜血的源点,伸出一条茎须,把翅膀拍死了也飞不上去的赤鸟给拽了下来。
眼前景象触发了我,我们怕流血引来怒魔花,同样这些赤鸟也很清楚这一点,照此看来,杀不杀它们已经无关紧要,只需割伤它们,叫它们放点血出来便不敢再冲下来了。想通这点让我兴奋不已,现在考虑的就简单多了,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头顶这只刁钻的大鸟哪里割破一点,让它身上的血流出来一点,嘿嘿,就算不死也绝对会因为惧怕下面的怒魔花,带上它的虾兵蟹将逃离而去。
在应付赤鸟的同时,我飞快的转动脑筋,这种情形下,也容不得我多想,想到此计,我迅速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在左手绕缠了几圈,然后假装撤离,却用余光一直留意大鸟的变化。大鸟果然中计,见我逃跑,马上从我背后飞扑过来,先伸出那尖长的爪子向我抓过来,我迅速的回转过来,用缠着布的左手,单臂向它抓了过去,我快它更快,它的一只爪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时也没能撕开上面的布条,我亦反手抓住它另一只爪子。在它俯身准备啄我手腕时,一刀向它头颈划过去。
这种情形下,划要比刺的面积广泛,虽然不能向刺一样给对方造成致命一伤,但弄伤它的几率高比刺高出数倍。为了避免被它拉走,在我匕首划过去的同时,左手迅速的松开它的爪子。明晃晃的匕首在大鸟头颈改变方位之前,毫厘的距离触到了它的颈部,受伤的大鸟惊慌的松开了我的手腕,看到鲜血从它的脖颈开始往下滴的那一刻,我欣慰的笑了。
刚才之举非常之冒险,很担心大鸟尖锐的爪子穿透我手上的布料,又或者不是来抓我的手,而是抓在别的部位。怕一切不是在自己意料中,要是让对方弄伤了自己,那后果不堪设想。还好鸟的脑子没有人的脑子阴险,虽然我一直都是提着心完成每一个动作,但最终我战胜了对手,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割破了它的颈部。
果然受伤后的大鸟退回半空后,迟迟不敢下来攻击我们,颈部的伤口虽然不深,却隐隐的渗出血液,鲜血渐渐的染红脖颈附近的羽毛,下面的怒魔花很快嗅到血腥气味,纷纷朝它方向舒张枝叶。大赤鸟知道大势已去,很不甘心的长啸一声,带着自己的部下远离了战场。
看着最后一只离去的赤鸟,我走到同伴跟前,“你们都还好吧。”
“我没事,”刘旭转向花容失色的孟蕾,“孟姐呢?”
“还行,”孟蕾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大口喘息道:“命悬一线呀,这回亲身涉险的体会才让我彻底相信大头以前讲的故事一点都不虚夸。”
“这样就让你命悬一线了?”我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要想打退堂鼓现在还来得及,莫等碰到真正凶险时才悔之晚矣。”
“才不呢?”孟蕾灿烂一笑,“我的意志力没这么薄弱。”
没有赤鸟的干扰,接下来我们很顺利的避开了地面上的倒刺,最终穿过了这片该死的花林。
站在古刹的石像面前,三人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孟蕾抽个空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了的头发,我跟刘旭各自点上一根烟先让自己缓缓神。抽烟之余,我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墩高大的石像,石像约有两人之高,没有一个确切的轮廓,形状有点像是一位雄赳赳的发福将军,又像家里常用的大肚子热水瓶。石像表面剥落的很严重,上下前后没有一个字迹,也没人工雕琢过的痕迹。具体像什么还真无从判断。
可惜阿克巴多不在这里,否则问问他或许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抽完烟,体力稍稍恢复后,我们不敢再多逗留,大头一伙人到现在还没遇到,还是先进古刹看看再说。上了几步台阶,刘旭很小心地推开古刹的大门,我守在他身边以防万一。
还是没看到一个格罗姆人的身影,迎面出现的事一墩庞大的佛像,佛像脸部模样怪异,甚是狰狞,勃然突出的眼瞳像是整个眼珠子都在外面,嘴角却含着笑,脸部肌肉看似在抽搐,又像是在震怒。古里古怪,跟平时佛堂里看到的佛像区别很大,要不是佛像头顶有标志慧根的肉髻,外身涂了一层金身,难保人不把他看做罗刹。
我左右查看,确定殿堂里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心翼翼迈脚进去。孟蕾早先被我推到身后,并没第一时间看到殿堂中的佛像,见我跨脚向里走,急忙跟了进来,冷不丁一抬头看到佛像脸部,被吓了一跳,自觉的挨过来拽着我的衣角。
我小心护着孟蕾,另外让刘旭留意佛像身后。我们在外面弄得动静也不算小了,没理由不引起格罗姆人的注意,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能沉得住气不现身,只能说明对方可能躲在暗处,伺机偷袭我们,所以只要出现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要小心应对。
殿堂里并没有香烛燃烧过的气味,在佛像的压抑下反倒给人一股阴森萧然的感觉,我走到佛像跟前一个长方形的香炉旁边停下脚步,香炉不算很大,有我半腰之高,炉里有一层干结的香灰,看的出来很久没人给这上过香了。除了这蹲佛像跟青铜香炉,反观整个古刹大厅空空如也。左边墙上有一张壁画,像是仕女飞天图,色调败落,上面一个文字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