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是怎么突然变成如此好的好人了?对她这么的好!?居然求起她吃药喝水。
“为什么?”她的眼睛不禁盯住了他胸前的一颗银扣,那象征他高贵的身份。
为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她的时候,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命令都可以不顾。如果这是天父给他必经的考验的话。他要怎么做呢?他只知道,失去过她一次,已经够令他后悔数十年了。
“傻瓜。”朱杰明的手指轻轻抚摸到她的头发上,眯着眼,“不要忘了,你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对!她爸爸!刘亚草急促地喘着气,伸手过去拿过了他手里的杯子。
鲁诗和朱杰明都不禁意外地看着她突然的这个举动。
举起杯子,刘亚草用力地喝着水,一边喝一边对自己说:她,最少要保护老爸,不可以让老爸因为她牵累去坐监狱。要知道,郑琮之前已经被人软禁了将近二十年。
“慢点!”朱杰明皱起眉,此时他有些后悔了去提如今在她心里最珍视的那个人,看她喝的气喘,他一边给她拍背,一边不得不去抢她手里的水杯。
没有什么力气的刘亚草,水杯被他抢走,伸出手说:“给我!”
“够了!”朱杰明低声吼道。
她怎么可以呢?她自己在生病中,怎么可以还去顾虑别人。他的小公主本就该被捧在手掌下里疼着的。
“给我!”刘亚草坚持着。
谁都看得出来,其实她的意识已经又迷糊的了。
鲁诗的手抹了抹眼睛。
朱杰明双手把她搂住,紧紧地搂着。
没事的。没事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回旋着。在刘亚草听来,这就好像一首中低音的催眠曲,让她昏昏欲睡。于是她用力地想再次睁开眼睛看清他的脸,眼前的五官却越来越模糊,最后一刻,她的瞳仁一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或是想起了什么。为此,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轻柔地抚摸下她的睫毛和眼睑。伴随他这个动作和他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皮进入了梦乡仿佛变成了一个睡美人。
轻轻的,他并没有因此放开她,而是拿了条毯子把她的身体裹了起来。
“大人。”鲁诗轻声说。
“没事。”朱杰明薄唇张开吐出的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
就此,鲁诗刚想说这样持续抱着会很累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朱杰明并不是不知道鲁诗要说的话,但是,他是不可以再放开她的。这已经不是他能再次承受的后果了。放开她的话,等同于她可能再次犹如气泡一样消失。
低头望着她那张沉睡的脸蛋,朱杰明的眸子越陷越深,直至仿佛变成了一层深不见底的黑色。
外面,听从了大哥命令的陆恩轩跑去接自己的侄子陆飞羽。
在一个路口处,他开着的吉普与陆飞羽乘坐的车相遇。
司琪音喊了司机停车,然后对于陆恩轩的突然到来也是开始抱起了一丝疑惑。等陆恩轩跳下车走近来,司琪音透过车窗口先说道:“陆叔叔没有说您要来。”
由于自己嫂子的缘故,对于嫂子朋友这个闺女,陆恩轩并不陌生,直接点头示意:“我现在要带飞羽走。”
司琪音就此有一些担忧:“他身体不太好。一直感觉很痛苦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
自小,因为两个母亲的关系,她和陆飞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了。陆飞羽给她的印象从来都是像金光四射的光芒一样,健康,开朗,正气凛然。哪有过病恹恹的样子,好像从来都没有生过病。
对于自己侄子的身体,陆恩轩也是很清楚的。小侄子从小,大病最多只能算是三岁那个时候不小心受妹妹诱惑吃多了点,住了一次医院,之后,从来没有大病过。身体是很健康,素质很好。这都是遗传了他大哥的缘故。因此,陆飞羽现在怎么回事,让陆恩轩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次。那一次,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侄子饱受煎熬只因为妹妹。
双胞胎一个受累,另一个跟着累。这点表现在陆飞羽身上特别明显。
拉开车门,陆恩轩看到了歪躺在车里的侄子。
陆飞羽早已听见了声音,但是,因为之前妹妹传递过来的痛楚,让他痛到几乎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睁开眼睛,看到了小叔,陆飞羽貌似感应到了什么,努力地张开嘴巴问:“是吗?”
是吗?陆恩轩从侄子眼里读到了一连串和妹妹有关的问题。是妹妹吗?是妹妹病了吗?来找我是因为妹妹吗?
一刻,陆恩轩的声线都变哑了:是——
陆飞羽猛地从车座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小叔的衣服,用力地说:在哪?
她在哪?在哪!愉儿!从母胎开始就几乎成他身体另一半的妹妹在哪!
陆恩轩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被侄子扯烂了,侄子身上传递过来的激烈感情让他顿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样激动不已。但是,他不得不敛住气息低下声音说:“到我车上,我再慢慢和你说。”
陆飞羽听到这话,眼瞳睁大了下,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白。陆恩轩扶着他出了车门,往自己车上移动。
看到了陆恩轩开的吉普车,陆飞羽才想起了本来自己父亲和小叔他们应该在执行任务的。这绝对是从来没有过的,任务中间他的小叔离开了队伍来找他。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陆飞羽的眼睛眯了下:应该是自己妹妹和父亲小叔执行的任务有很大的关联,否则以父亲小叔他们的原则绝对不会做徇私的事。
在他们要坐上吉普车走时,司琪音拿着陆飞羽落在车上的外套跑了过来,追到了吉普车车门边:“飞羽!”
陆飞羽将车窗摇开。
司琪音把外套递给他的同时,眼睛用力地看着他的那张脸,还好,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貌似比之前精神了一些。于是她轻声说:“不管怎样,还是那句老话。你不傻的,你知道。要找到她,要保护她,你自己先不能倒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