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的额头上，渐渐浮现一滴冷汗，他终于感受到了陈凡的险恶用心，这是一步一步，亲自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就这么看着他跳进去了。
如今，教宗是必须要回答的，否则就是在陈凡面前示弱，那对他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只是如此棘手的问题，他该如何回答？
思前想后，沉吟了许久，面对陈凡只留下的三条狭窄通道，教宗依旧不知道如何选择。
最终，权衡利弊，他选择了实话实话。
“不是！”
这预示着，天帝教针对陈凡的一切行为，基本上可以断定都是根据他的身份来的。
再往更深层次的方向考虑，陈凡认为天帝教很可能知晓自己身为穿越者的身世，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他十分关注的。
毕竟若仅仅是神宗之子这个身份，陈凡不认为天帝教会精心布置这么大一盘棋，经历了上百年的布局。
而且根据之前张道陵的话语，天帝教藏经阁中竟然在他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便记载了许多他将要走的路，做出的选择。
显然是有专人经过严密的推演之术得出的结果。
因此，这更加让陈凡断定，自己此生的身世，还有当年他本以为是无意间的穿越，或许背后真的隐藏着足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望着一脸了然与轻松之色的陈凡，此刻教宗的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
他承认，自己有些轻敌了。
即便关于陈凡的记载，以及他这些年来一路所过所有的选择透露出的人性，都在诉说着陈凡的不凡。
但教宗还是轻敌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在不知不觉间，挖好了一个连自己都没能发现的大坑。
还能逼着自己直接跳进去。
单单从这一点来看，不掺杂任何身份地位的成分的话，教宗竟然有几分欣赏陈凡了。
原来教宗认为，陈凡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切都是冥冥中天注定。
但现在看来，有些人，即便天注定，恐怕因为无法达到陈凡这样的高度。
“多谢教宗为我解惑，大陈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陈某处理，此番，就先告辞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陈凡起身便要离去。
竟然对于之前那一局棋的输赢，根本没有半点在意。
说实话，教宗今日叫陈凡前来，也只是想要试探一番，再次观察一下，这陈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罢了。
但令教宗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他天帝教的情报中都提起过，陈凡为人十分看重输赢，那么这一次对弈输了，难道就没有在他心中留下过什么吗？
“陈帝...”张口叫住了陈凡，教宗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发问道：“对于这局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凡闻言，略微沉吟了片刻，似乎已经猜到了教宗的想法。
只见他微微一笑，再度来到棋盘旁边，冲着教宗张口道：“这局棋，陈某输了，但我却一点都不在意。”
“棋局输了而已，又不是我本人输了，谁能保证下一次，我不会赢回来？”
“毕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盛，一片惨白的牙齿竟然让教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毕竟，下棋之人，是我！”
话罢，陈凡转身离去，临走前，微不可查的拍了拍棋桌。
“咔嚓！”
教宗低头望去，棋盘彻底碎裂成齑粉，包括了黑子与白子，这一刻全都不复存在了，一阵风吹过，便可彻底消散。
就像陈凡所说的一样，一盘棋的胜利与否，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
真正的胜利，可还远远没到时候呢。
就好比今日这一盘棋，教宗正因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
但下一刻，棋盘化作混沌，他还高兴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