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帝说说笑了。”
教宗抬手指了指苍穹:“这天空是白色的,这大地,是黑色的。”
“无数年来,天空都稳稳的压在大地之上,你何曾听说过,黑色占据上风?”
教宗暗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黑色的陈凡,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白色的天帝教。
这是教宗的自信!
但陈凡,似乎有别样的想法。
“那么教宗大人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这天地,翻过来了呢?”
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陈凡的表情似乎十分期待:“陈某不才,倒是很想要做那翻天之人!”
“哦?”教宗的笑容中蕴含着不屑:“陈帝莫不是以为,所谓翻天,便容易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简单?”
陈凡渐渐放下了棋子,认真的望着教宗的脸。
“曾几何时,当年我在禹州发兵起事之际,天下间没人看好我,都说我冲动,幼稚,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可是如今呢?我已经成为了九州共主,扫六合,荡八荒!”
“教宗你来说说,当初那些不看好我的人,现在会是怎样一种想法?
没有给教宗回答的机会,陈凡竟然自问自答道:“哦对了,我刚刚想到,当年那些不看好我的人,在我背后使绊子的人,现在应该都已经投胎了。“
“他们的经验,怕是没办法再传授给教宗大人了!”
陈凡最后一句话说完,恰巧教宗最后一颗棋子落下。
只见棋盘之上,陈凡已经被杀的片甲不留,一局棋,彻底落败,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
“陈帝刚才说了那么多,但似乎最终赢的人,依旧是我啊。”
冷笑着反唇相讥,教宗似乎很想要见到陈凡颓丧的表情。
只不过,他并没有如愿。
“教宗棋力非凡,陈某佩服至极,既然这局棋你胜了,是不是可以回答陈某连个一直以来的疑虑?”
此言一出,教宗有些疑惑了,不懂陈凡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他自恃自己占尽了上风,也不怕陈凡搞出什么幺蛾子,大方的开口到:“陈帝有疑惑,尽管问就是了。”
不过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回不回答就是他的问题了。
陈凡似早就料到了教宗的回答,想也没想,当即发问道:“敢问教宗大人,在你们的教义当中,可不可以说谎?”
教宗整个人一愣,本以为陈凡会问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谁知道就问问他说不说谎。
这根今天谈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虽然不懂陈凡问出这句话的意义,但教宗还是留着一个心眼,完全不将话题引到天帝教上面,给陈凡更多的信心,一切只是在说自己。
“以我本人来说,自然是从来不大诳语的,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人能令我说谎!”
沉吟着点头,陈凡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紧接着,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而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那么一直以来,教宗大人与天帝教对陈某如此关注,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某样东西?”
此言一出,教宗面色一变,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意间被陈凡逼入了死角。
这最后的一个话题,问的很有意思。
教宗只能有三种回答。
是,或者不是,或者是沉默。
在上一个教宗说自己从来不说谎的问题衬托之下,此刻无论怎么回答,都对陈凡十分有利。
毕竟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既然教宗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撒谎,如果下一刻他便打破了自己的话语,心境上面势必受到影响。
有种被陈凡死死的压制,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语的感觉,这种打击对一位从来无比自信,未尝一败的修士来说,是毁灭性的。
所以陈凡的问题已经定性,教宗只能回答,或者是沉默,但决不能撒谎。
一旦他回答是,陈凡就可以自省自身,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天帝教如此大费周章。
一旦他回答不是,就只能说明,天帝教看中的是陈凡这个人,或者说...是他奇特的身世。
而一旦教宗选择了沉默,陈凡虽然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能借此打击教宗,在其心中留下一颗充满荆棘的种子。
毫无疑问,这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事情。
下棋,陈凡输了,但他用自己的输,换来了如今掌握绝对的主动。
那么如何界定,之前那盘棋,陈凡到底输没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