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眼光闪烁,心尖微颤,竹签刺心,是后宫惩治失节不洁妃嫔的私刑之一,不像银针,直进直出,尽管剜心的疼,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竹签不同,细看这下,竹签头被分为几簇带倒勾的细钩,被扎之人生不如死,恢复时间更长,甚至,为了避免剜肉之痛,甚至宁愿将那些倒勾留在血肉里,也不愿意剖肉取出。
盈盈清眸中,闪过一丝恐惧,"贵嬷嬷,本宫是堂堂宁王妃,你们竟敢对本宫用私刑?你们就不怕宁王杀了你们!"
"你觉得有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枕在四王爷身旁,他能记住你多久,一个月,一年?"贵嬷嬷毫不在乎。
韩韶华一听,应声轻笑,"别以为烨哥哥心底有你!更不必打着烨哥哥的旗号来吓唬本郡主!就凭你?也有资格坐上宁王妃的宝座上?我呸!你别以为可以唬弄世人,莫非,你以为自己的底细真的被藏得滴水不漏?"
云兮心尖一颤,"我不明白郡主在说什么!"
"不明白?哈哈!贱人就是矫情!好!本郡主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韩韶华面容清冷,一脸鄙夷,"沈天笑好大的狗胆,竟敢李代桃僵,你并非沈风漪,竟敢犯下欺君诛九族的死罪!就算你真的死在我手,烨哥哥也只会感谢我!"
云兮身体顿时一僵,眼底闪过一抹错愕,韩韶华怎么会知晓她的身世?
"呵呵,郡主的猜测果然够精彩!"云兮抿唇,故作稳定地笑了笑,心尖却激起千层雪,尽管韩韶华说的全是事实,她却绝不能承认!
"哼!死鸭子嘴硬,本郡主倒要看看,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肯招了吧!嬷嬷,继续上刑!"韩韶华一脸阴沉,眼底迸射出阴狠。
瞥了眼贵嬷嬷手中的竹签,云兮声音颤抖,"大,大胆!"
贵嬷嬷面容从容淡定,冷冷道:"老奴可不认识什么四王爷,进了这小黑屋,其他人都只有磕头求饶的份!"
话音刚落,捏着竹签的手掌倏然下沉,尖细竹签入肉,倒勾迅速深入骨血,轻轻抽插着...
"啊!"凄厉悸动的女声在小黑屋里回荡。
原本吹弹可破的小脸,早已失了平日芳容,夹杂着汗水、血水的污渍花了云兮的脸。
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是簌簌地往下流,云兮几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倒勾在指尖深处拉扯血肉的膨胀与伸缩。
"怎么?太爽了?后面才是重头戏呢!"韩韶华冷笑,嘴角闪过一抹得意,下一刻用眼神示意身后宫女,脱掉她的鞋袜。
"你要干什么..."云兮颤抖着咽下喉头的苦涩,眼底全是惊悚,不安。
双手被束缚,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们将自己的鞋袜脱掉。
当云兮清冷视线落在韩韶华身后的托盘时,那一根根刺眼的银针惹得她体内的血液一寸寸凝固。
银针刺入脚掌大穴位,轻则残废,重则死亡!
那是用来责罚十恶不赦的恶棍的刑具,这一刻,竟然用在她身上!
好个阴狠毒辣的韩韶华!
双脚被宫女掌握,无法挣扎,贵嬷嬷直接取过竹签深深刺入她的食指。
同一时间,宫女取过银针,真的穿透云兮的脚心!
她是如此清醒,又如此茫然,那一刻,她生生地感觉到那根冰冷微凉的银针,是如何一毫一厘地穿过她的每一层表皮细胞,直入骨髓!
疼...
皮下血肉模糊,那种被生生撕裂的痛楚,侵袭了云兮的第一根大脑神经。
那种疼,仿佛被活生生地将她的头皮一寸寸剥离,更像用精致铁锤将她的骨髓一寸寸敲碎的生疼。
感官神经变得麻木,嘶吼不时在她耳边响起,她早已分不清,那一道道丑陋、不堪入耳的凄厉女声是谁的声音。
身上的衣裳被沁出的血水、汗水黏住,整个人也变得湿嗒嗒的。
每沁出一颗冷汗,云兮就觉得体内的力量被抽离一分。
四面环绕的墙壁,将她的凄厉嘶吼放大,在韩韶华心尖,那无异于是最动听悦耳的赞歌!
"用力点!"
耳边传来韩韶华的呵斥声,云兮只觉得意识渐渐涣散,瞳孔收缩,面容惨白盛雪,脚掌上的鲜红,淌了一地,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流动的液体,从她体内一点点流失,那数不清的针孔沁出血滴子。
她不知道那些宫女下手有多重,她只知道,她痛得要死了。
撕心裂肺的嘶吼渐渐变得软弱无力,嘶哑的喉头似乎燃烧着火焰,眼眶中流动的汹涌光泽渐渐黯淡。
浑身焦灼难忍的疼,混杂着脚掌痛入骨髓的伤口,眼皮困得直打架,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放缓。
心跳杂乱无章,如果不是身后的铁锁,手铐束缚着她的身体,她早就瘫软在地上,溃不成军!
隐约之中,有人解开她十指上的镣铐,拼尽全力握紧,哪怕那藏着倒勾的竹签,已经疼得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宫女对韩韶华投去询问目光,韩韶华勾唇,眼底尽是阴毒,"给我用力,扳开!夹!"
宫女得令,狠狠扳开云兮的含血的十指,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几乎让她们作呕。
好不容易扳开云兮的五指,套上夹板,迎上云兮惨淡无光,如死人般的幽凉眸光,竟然一时心生后怕,不敢动手。
"还愣着干什么?"韩韶华咒骂出声,宫女这才回过神。
依言扳开云兮的五指,将夹板拉动,云兮倒抽一口冷气,嘴唇咧成痛苦的O型,双眼翻白。
目睹此状,韩韶华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从桌上捡起长鞭,猛在挥在云兮的身体上。
鞭梢未尾扫到其中一个宫女的脸,立刻破了相,捂着脸,只得用力拉扯着夹板。
十指连心,云兮如离开了水的鱼,被人用利刃一刀刀凌迟,削去一身坚硬鳞片,伤痕累累。
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叫喊的力气,额头前的血丝将碎发黏在脸上,满是污渍的脸,没有了活人该有的血色,就连棱唇也被咬出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