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过了。"说话时,拓跋祁微突的喉结上下轻轻蠕动。
"你——小人!"
云兮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再清楚不过,如果这一幕被人撞破,恐怕她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除了会坐实她面首三千的恶名!
可她如果什么都不做,莫非真等着被这无耻的二皇子轻薄?
再这样僵持下去,水温会慢慢降低,尽管已是初夏,却带着凉意,强忍着骨子里泛出的微寒。
下一刻,云兮心一横失节事小,冻死是大!
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挖掉他的眼珠子!
看就看吧!
总比她现在被冻死在水里强!
咬紧牙根,云兮伺机而动,当拓跋祁打算伸手的那一瞬间,云兮猛然拍打水面,制造出更大的水花,直接泼了拓跋祁一身。
拓跋祁一时没有防备,只顾得伸手挡住眼睛,哪里还顾得不被淋了一身的湿!
那双邪气的桃花眼,沾满了水雾。
"可恶!"
拓跋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算过!
低吼出声,差点踩在水上,险些摔倒!
云兮趁他整理身上水渍的时间,迅速闪过云母屏风后,拾起长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
睁开双眼的拓跋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屏风上的窈窕剪影。
只见屏风后的人儿倏然伸手,"你别过来!"
云兮死死揪紧衣衫,脑海中乱成一团。
她不明白,拓跋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何目的?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云兮只觉得惊慌无措。
拓跋祁恢复之前风流不羁的浪子模样,倏然从发尾处拈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享受地闭上双眼,"美人香..."
邪气的桃花眼再次挑起,下一刻,竟然将那片花瓣放入唇中,细细咀嚼。
云兮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嘴角僵硬。
她明明没有感受到他的任何气息,可当她转身的片刻,身后的欣长身影,却让她忘记了呼吸。
抬眸,对上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的强势,让云兮片刻失神。
可当她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他盯着自己胸口看时,脑门发热,行动已经快于理智,猛然挥了出去。
这一掌,因为隔得太近,拓跋祁竟然一时没有闪开,硬生生地挨了五个指印。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回荡在拓跋君翊的耳边,他猛然瞪大双眼,低吼出声:"你——打——我?"
那近乎咬牙切齿的力道,夹杂着一股狠戾,刺骨寒意,让人不寒而粟。
"你该打!"云兮不甘示弱,直接回击。
"好!很好!"
拓跋君翊不怒反笑,下一刻,猛然锁住云兮的手腕,将她抵在冰冷的屏风上,恶语相向:"你被那么多男人看过,宠过,怎么?还怕多了一个我?"
"你不要脸!"
云兮面色惨白,此刻想再攻击早已心有防备的他,完全不可能。
气极,云兮口不择言:"就算我被那么多男人看过,宠过,那又怎样?我也看不上你!"
话音刚落,云兮猛然挣扎,却不知拓跋君翊力气极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地面到处是水渍,云兮一时不察,整个人几乎向后倒去!
整张屏风,被两人的重量压垮,拓跋君翊迅速站直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云兮摔倒。
幸好屏风后有一把木椅,上身半躺的云兮下意识地抬腿,却没想到,不偏不倚,正中拓跋祁的鼠蹊处!
那一记力道十足,霸气侧漏。
刚才还耍酷卖狠的拓跋祁,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只听得他闷哼一声,猛然抓住云兮的纤纤玉足,另一手,却是紧紧捂住胯间,脸色异常难看。
那一张俊脸,因为疼痛,早已变形,那如雨下的汗滴,让人不忍直视。
"最毒妇人心!"
刚才那一刻,如此准确,不得不让拓跋祁怀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女人,根本就是故意引他上钩!
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云兮尴尬之余,暗暗松了口气。
挣扎着收回脚,却被人紧握着不放。
算起来,拓跋祁也没占到她什么便宜,除了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
本打算向他道歉,可一看到他那张变形扭曲的脸,云兮不禁想,那该多痛啊!
万一...他以后不能人道,会不会将这笔账算到她头上来?
她刚准备道歉,就听到拓跋祁责怪她,不禁气极。
"谁让你夜半翻窗户,看我沐浴?"
云兮眼底凝聚着愠色,使劲抽回自己的脚,却无法动弹。
心一狠,抬起另一只脚,再次向拓跋祁的鼠蹊处踢去!
当然,她也没那么用力,她只想让他放开自己而已!
"你够拽!"
拓跋祁几乎是咬紧牙根道,那双泛着邪气的桃花眼轻眯,眼底尽是痛楚。
他刚准备放开云兮的脚,却听得耳边一阵门响,偏过头去,对上那双冰寒彻骨的漆黑瞳眸!
"你们在干什么?"
阴冷的厉声,在两人耳朵骤然响起!
云兮正踢得带劲,被这一声呵斥,也不禁停下动作,与拓跋祁四目相对,僵硬的身体慢慢扭转,清澈的眼眸,染上一抹凉意。
当她亲眼看到坐在轮椅之上的拓跋宁烨时,整个人几乎石化。
更让两人吃惊的是,门外站的并非只有宁烨一人,拓跋荷,拓跋铮,黑白吴常四位婢女,均是以好奇目光打量着房内的光景。
那张大的嘴,几乎合不拢。
他们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讶异?
云兮与拓跋君翊四目相对,下一刻,扭转僵硬的脖颈,循着众人目光望去,只见云兮一脚被拓跋君翊攥在掌心,另一脚正暧昧的放置在他的鼠蹊处!
云兮骤然低头,注意到自己仅仅身披一件单薄外衫,蹭的一下,耳根滚烫。
用力踢了一下,这次倒是十分轻松便抽回了脚。
她顾不得拓跋祁那一脸惨白,看着他咬紧牙根,死死捂住自己的命根处,顾不得被人看个精光,单脚向前跳,抽起一件宫装,立刻将自己包裹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