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狠狠咬切,好个胆大包天的沈云兮,竟然敢当着夫君的面,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不知羞耻!
伫立在宁烨身后的黑菊和白雪,将王爷反常的举动全数收入眼底。
看来,王爷对这个王妃,有点不一样哦!
"王妃果然架子大,要所有人都候着你一人!"
拓跋宁烨徐徐举起手中的白玉杯,平静的酒波中,倒影出冰冷的面具,可那双未能被面具遮挡的犀利双眼,却难掩醋意。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日般冷清,多了三分怒火。
云兮颔首,她迟来,是她的错,可是,如果不是他午后羞辱她,她又怎会生闷气,甚至迷路?
很想与他针锋相对,要么让他对她动杀心,可她早就试过了,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明白跟他作对没有任何好处,云兮不禁收敛眼眸,一脸心平气和,柔声道:"妾身知罪,还望王爷宽恕!"
"王妃倒是说说,罪在何处?"宁烨面无表情,嗓音清冷。
云兮错愕,没想到,他真的要究根问底,就算她来迟有罪,那也是他害的!
暗暗叹息,云兮不禁怀疑,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的差异真的这么大吗?
为什么每次和他说话,比打一场世界大战还要累?
"王爷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宁烨脸一沉,重重地将手中端起的酒杯放在酒桌上,语调阴阳怪气:"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妾身知错了。"云兮躬身,收敛眼底流转的愠色...
"知错?别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
杀了她?
她倒宁愿被他杀掉,也不愿意陪他坐下,说不定当她一觉醒来,便穿越回现代,她才不会放任石岩过上好日子!
"王爷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妾身不过一芥贱民,在王爷面前说话,从来就没有底气,又何来胆大一说?"
在他面前,除了顺从,就是无条件服从。
云兮不卑不亢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眸底闪过一抹清冷眸光,冷冽惑人。
"没有底气?"宁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从头到尾,她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
更谈不上妻子对夫君该有的半点顺从!
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她的反抗,她的倔强,她眼底淬毒的眸光!
冷冷一笑,宁烨不着痕迹地拂去眼底的怒火,泰然自若:"那好!今晚开始,你来侍寝,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没有底气!"
云兮心头一颤,与宁烨四目相对的瞬间,没有错过他眼底的讥讽。
那双漆黑眸瞳,带着天然黑玛瑙的墨色,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她努力地从他眼底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神采,除了被他犀利如刀的目光看得四处闪躲不及,竟让她差点被他的瞳眸吸引。
好熟悉的感觉...
仿佛有很久之前,曾经也有一个男人曾经这样望着她,以他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流淌出温润目光,将她紧紧包围。
不待云兮开口反驳,只闻管弦丝竹声渐起,太后皇后驾到,众人磕头行礼,高呼千岁。
本以为能够一睹皇帝尊容,却不想,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临场宣旨,皇帝忙于公务,身体欠安,便不出席今晚的家宴了。
"国家大事摆在第一位,既然皇帝政务繁忙,那就请皇后来主持今晚的家宴吧!"
太后眉眼流转,仪态万千,一袭紫色宫裙上绣着繁杂凤纹,典雅端庄。
皇后颔首领旨,头上凤钗轻荡,摇曳生姿,艳绝六宫。
"谢皇额娘赏识!"皇后浅笑,便开始主持晚宴事宜。
乐声再起,躺着粉色纱裙的美艳舞姬鱼贯而入,随着琉璃华光,沐浴在清风明月中,翩翩起舞,妩媚而不失性感。
席间,推杯换盏,敬太后,敬皇后,敬各位皇子,从头至尾,云兮都只是被动的举起酒杯放置在嘴边浅啜。
可那四处闪躲的眼光,却无法掩饰她的心慌。
宁烨说,今晚让她侍寝?
他不是恨她入骨吗?
怎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光是他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就满是鄙夷,尽管是他失控地吻住她时,眼底也是派清冷无波。
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欲念,都可以如此把持,她想,吻他其他的姬妾时,恐怕也是这般无情冷漠。
云兮安慰自己,如果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不是她听错了,就是他疯了。
说不定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席间,云兮几次棱唇微启,却瞥见宁烨无意间轻翘的嘴角,眼底的眸光闪过一抹满足,他似乎心情不错。
不过,他究竟在高兴什么?
黑菊和白雪似乎也被他的愉悦之情感染,不禁讨论起烟雨涧开得极盛的梅花来。
未过多时,云兮便发觉,今晚参加宴会的女子均是身着与梅花有关的服饰,有的妃嫔在眉间点了一朵梅花。
云兮暗自打量自己的衣裳,暗暗尴尬。
不过也没有人告诉她,一定要穿与梅花有关的衣裳啊!
想想便也释然,就算说了,她似乎也没有衣裳可换。
说白了,就是宁烨想要让她当众出丑!
酒酣饭饱,舞姬均行礼告退,乐师弹奏着安静的曲调,皇后正低头与太后商谈着什么,过一会儿,才唤来身后的小太监,交待相关事宜。
只听那太监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尖着嗓子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懿旨,家宴正式开始,还望各位娘娘,公主,王妃小姐们露一手!"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俏丽佳人上前跪倒,"小女子安知画献丑了,望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准!"
"礼部侍郎家的安小姐果然好胆识,哀家准了!"显然,太后兴致极高。
安小姐行礼起身,手中水袖轻甩,风华万千,只见一声铿锵鼓躁,一曲霓裳羽衣舞歌引得四座称赞,众人皆叫好。
就连上座的太后皇后也不禁拍手,并纤手轻拂,高公公立刻下令赐赏银。
云兮的脸色有些难看,看来这家宴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不单单吃吃喝喝,还要表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