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菊这时才发现,两人根本就是妇唱夫随!
狠狠跺了跺脚,黑菊全然一幅小女儿姿态,"王妃你们——"
话未落音,望向拓跋宁烨,这才发现,王爷也是一派取笑姿势,顿时羞赧的捂住脸,转身离开。
拓跋宁烨轻轻刮了刮云兮的鼻头,异常宠溺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不这样说,你觉得黑菊会主动开口吗?"云兮得意的扬高了眉头。
"可是吴庸对黑菊有意思吗?"拓跋宁烨轩眉拧紧,他觉得两情相悦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吴庸尽管是他的部下,可是两人算是旧识,更像是朋友。
之前他受伤、中毒都是由吴庸治疗的,他不想亏待吴庸,不管是爱情,还是财物,他都想给吴庸最好的!
"等吴庸回来了,你再问问不就行了!"云兮浅笑出声,倏然想起什么,猛然扬高眉头,用手肘蹭了蹭拓跋宁烨的胳膊,"对了,你怎么把秋瓷送走了?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吗?"
拓跋宁烨眸光微闪,淡淡道:"瓷儿离家甚久,现在也该回去了,有吴庸随行,路上也不会有事。"
"哦!"云兮蹙眉,她总觉得拓跋宁烨的眸光中,有一种让她猜不透的东西,她忽略掉,不安道:"万一有人发现她肚子里有了孩子,那该怎么办?"
拓跋宁烨捧起云兮的小脸,"你不是讨厌她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
云兮挑眉道:"对,我就是讨厌她,每当她在我面前,像我炫耀你对她有多好时,仿佛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插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拓跋宁烨眉头微挑,"第三者?"
云兮吐了吐小舌,"就是...就是破坏原配感情的坏女人啦!"
拓跋宁烨浅笑出声,轻轻刮了刮云兮的鼻头,"你才不是什么破坏原配感情的坏女人,记住,你就是原配!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
云兮眼底泛过一道暗光,粉唇轻咬,迎上他的眸光,冷冷道:"可是我好像记得,我们是直接入了洞房吧!没有拜天地呢!"
前些时日,她特地问了黑菊,原来,沈云兮嫁过来的时候,府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大的动静,反倒是命令曲明直接将她娶了回来,也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拜天地。
而她穿越过来,便是从洞房中醒过来的!
可是她刚睁开眼,便是他非人般的对待。
被人毒打,甚至断了脚筋,甚至,还看了他与别的女人不该看的画面。
每当云兮脑海中浮现当日的场景时,脸色便变得极度苦涩,她下意识的挪开被拓跋宁烨紧握的手,随即抚过胸口,努力平复那不安的心跳。
"云儿..."拓跋宁烨轩眉微皱,他想,云兮一定是记起了当时洞房里,受到的残忍对待,眼底泛过一抹生疼,随即伸手,将她狠狠拥入怀中。
他本就拙于言辞,此时,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底的愧疚让他越发将云兮拥紧。
"不要再回想了,那些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决不!"
他的呼吸微沉,散落的鼻息几乎喷洒在她的脖颈间,云兮心头倏然放松不少,"好!"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回想呢?
当时,摄政王大婚,在镐京引发了一阵惊天波澜。
新人未拜天地,人人皆道宁王妃不受宠,刚入府,就等同于被打入了冷宫。
外人猜测的一点也不错,洞房之夜,她被折腾得差点丢了性命,醒来之后,便被等到了竹苑,翌日清晨,街坊市井更是流传着宁王妃已失贞的流言。
加上沈风漪的名声本就不好,她这个宁王妃,便成了全洛周百姓眼中的小丑。
倘若是在以前,她压根不会在意这些流言,可是现在的情况大不一样了,她爱他,她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拓跋宁烨眼底满满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云儿,再过几天,我们就回镐京,到时候,我们一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用八抬大轿,将你风风光光的娶回来!我要向全洛周宣告,你,沈云兮,便是我今生唯一深爱的女人!"
随后的几天,拓跋宁烨一直忙于处理政务,难民暴动一案也有了进展。
不想,幕后主使便是前任武林盟主与李铁,李铁发布谣言,鼓动难民暴动,一度造成局势异常混乱,难民直接与洛周军队抗衡,枉死。
现在,李铁与前任武林盟主,已经将所有的大罪都扛了下来,可是拓跋宁烨却认为,此事必有隐情,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人不过是棋子。
两人平日便狼狈为奸,可是声势毕竟还是有的,造成如此暴动,只怕谋略还是差了三分,倘若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只怕成不了事。
拓跋宁烨带人继续向下查,这才将李铁的一名侍妾揪了出来,原来,她是淼国人,与洛周南边接壤,相是觊觎春城的繁荣与富强,想趁乱夺走春城。
这下,所有事情都揭开了真相,拓跋宁烨下令虎狼之师将这几个直接押到与淼国接壤的边界上,暴尸数十日,倘若淼国再有不良心思,直接派兵踏平淼国!
处理完此事后,云兮却没想到,夜华刚当选武林盟主,此时,却是辞掉了盟主一职,他的理由有点牵强,他认为李铁一行人所作所为伤天害理,他不过是看不过眼,才出手,需重新举行一次比武,选出盟主。
可是现在,拓跋宁烨无法监督再一次的比武,只得由前辈推举一位德才俱重的人。
结果便是瑞峰山的陆少展高票当选,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云兮明白,拓跋宁烨曾经拜昆仑山谋算子为师,而陆少展亦是师从谋算子,如此算来,陆少展岂不是他的师兄?
云兮眸光轻闪,莫非,他是有备而来?
不仅要查处难民暴动一事,更重要的是,要将江湖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
可是,倘若拓跋宁烨的计划真是如此,那夜华为何在站在拓跋宁烨这边?
她有些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
拓跋宁烨向云兮解释,他已经与夜华达成一致意向,夜华帮他夺武林明盟主之位,他保春城清净。
至于拓跋宁烨究竟要如何保春城清净,他曾耳闻,夜华从未离开过春城半步,因为,春城内,有他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据说,那是一朵会发光的玫瑰,长年不凋,在夜华眼里,他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那朵玫瑰吸引春城独特的天地灵气,故而拓跋宁烨猜想,夜华是害怕春城动乱,会毁了他的骄花。
云兮听完后,总觉得心底的感觉十分奇怪,冥冥之中,她仿佛知道夜华要守护的是什么,可是下一刻,脑海中却只剩下一片空白。
拓跋宁烨处理好春城琐事后,每有空闲,便伸手轻轻抚过云兮的小腹,那微微隆起的形状,让他备感新奇,沉浸在幸福中,几乎无法自拨。
秋瓷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飞速进展,比较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尽管云兮还是吃不下,可是有他陪着,心情也是大好。
每天都像是生活在云端般幸福,整个人早已摸不到东南西北,就像抱着糖罐的孩童般幸福。
她喜欢从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更喜欢看他的脸。
每每两人独处时,她便习惯取下他的面具,轻轻吻着他脸颊上的伤口,那一条条丑陋的伤痕,在她眼里,却变成了可爱的花朵。
拓跋宁烨一开始也极不习惯,他害怕自己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会吓到她。
更怕她会因此而动了胎气,可是云兮却告诉他,她不在乎他脸上的疤痕,更不在乎,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不管戴什么面具,只要他还是他。
他是她心底的流殇,最爱的流殇。
她一遍遍亲吻着他的脸颊,拓跋宁烨原本因为被毁容的自卑也慢慢消散,他暗暗想,就算是为了云兮,他也一定会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些疤痕。
他要用他最完美的一面,给她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每次,拓跋宁烨都会早早拥着云兮入眠,可是他怎么也吻不够她。
她好像带着一种魔力,将他整个淹没,倘若不是为了担心孩子,他也不敢太过放肆,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忍得很辛苦。
可是这样平静的美好生活,依旧无法完全卸下云兮心底的不安,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会是什么呢?
他陪在她身边,她肚子里,还有他们爱情的结晶,这样平静的日子,不是她一直向往的吗?
云兮想,她一定是多虑了。
时光飞逝,一眨眼的功夫,就要离开春城了,拓跋宁烨担心云兮承受不了一路奔波,命人特意将马车内包裹上锦被,这样便让她能够完全感受不到马车的震晃。
今日,曲明曲墨及三婢,均是收好行李,拓跋宁烨轻揽着云兮的腰,走出县衙。
县令带着一家老小恭敬的候在一旁恭送。
云兮在拓跋宁烨的扶持下,爬上马车。
一路平稳行驶,望着窗外不断驶过的风景,冬阳暖暖,云兮心底倏然闪过些许不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