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瓷没事了吧?"云兮皱眉,轻声问道。
"嗯。"拓跋宁烨眼底泛过一抹纠结,最后选择了沉默,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云兮不再开口询问,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心底一道迈不过的坎。
她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怀里好闻的气味,那淡淡的青竹气味,让人异常舒适。
她想,之前会段分辨不出拓跋宁烨与影之间的区别,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太一样。
尽管她也怀疑过,可是一想到两人释放出的不同气味,她也迷惑了。
不过,她亦没有想到,两人的味道之所以不同,那是因为,拓跋宁烨身上的衣服都是经过龙涎熏香的,而影却是残留的本身天然的体香。
当云兮得到这个事实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她只听过男人身上会有汗味,臭味,就连现代台言也经常写的那淡淡的古龙水味,却不想,一个男人身上真的可以带着这种天然的体香。
似兰似竹,淡淡的香味,费力去嗅时,却又什么都觉察不到。
可是每每窝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份静谧时,她都会觉得安心无比。
而他们不一样的嗓音,她也询问了,拓跋宁烨说,他不过是服用了吴庸特制的变卖药丸。
在一定时间内,他的时间会发生改变,也正是因为这点,才会让她对拓跋宁烨和影是两个人深信不疑。
黑菊很快就回来了,厨子按照拓跋宁烨的吩咐,烫了一份青菜,幸好云兮吃筛。
晚膳几乎就这样应付过去了,可当云兮望着那盘酸柚子时,顿时食指大动。
拓跋宁烨害怕她吃多了,会不舒服,便命黑菊收了下去。
"云儿,要不,我现在陪你出去走走?"拓跋宁烨轻抚过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血色,怜惜不已。
"不去,我好累,就想睡觉!"云兮眨了眨眼,压根不想动,她现在只要多走几步路,都会觉得难受,眼前一片黑。
"好,我先去处理点事情,马上回来!"拓跋宁烨轻啄她的嘴角,随即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小腹,见她睡下后,这才眷恋不已的离开。
他的确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处理。
云兮奔波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浑身仿佛被抽离了力气,刚沾上枕头,便沉沉熟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旁陷下去一块,随即,一阵好闻的淡竹香气迎面而来,将她搂进怀里。
云兮也不抗拒,直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继续安心睡去。
朦胧月色之中,漆黑瞳眸熠熠生辉,宛若世间最璀璨的明星,他宠溺的凝视着怀中少女,眼底满满的都诉不尽的蚀骨柔情。
不管她是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他都会全力以赴!
第二天,当云兮睁开双眼时,便听黑菊提及难民暴乱一事,已经查到了背后的主使人。
而云兮也万万没想到,暴乱背后的主使人正是前任武林盟主与李铁。
她想,两人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黑菊贴身服侍云兮,可云兮觉得,就算身体不舒服,这样一直躺着,也不会有太多好处,便要出去走走。
可她刚踏出房门,便望见吴青扶着泫然欲泣的秋瓷,慢慢走了过来。
云兮疑惑的看着众人将包袱扔到马车上,微愣,秋瓷这是要干什么?
她那翘首以盼的姿势,好像在等什么人,可是县衙附近的大街本就冷清,不会有什么经过,此时也未见有人过来。
"宁王妃,出来逛街?"
云兮刚转身,便看到一身花哨的吴庸,依旧穿着他那套七彩翎衣,头颅高昂,一个不小心,就错看成一只孔雀。
"你要去哪?"云兮犹疑的瞅了眼他怀里的包袱,好像要出门的架势。
"去川州。"吴庸凝视着云兮清澈的眼眸,"宁王爷让我护送秋瓷去川州。"
"送秋瓷去川州?"云兮满脸震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吴庸点头,见云兮似乎不知情,"难道宁王爷没有告诉你吗?"
云兮轻轻摇头,拓跋宁烨的确没有像她透露半点消息。
思及此处,云兮不禁皱起眉头,心,猛然加速,昨天,她半开玩笑的说,只要他不见秋瓷,她就不见夜华,莫非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就要送走秋瓷?
可...他之前不是说秋瓷是他的责任吗?
他不可能突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就送走秋瓷,绝不可能!
呵呵...
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吴庸贪恋的注视着云兮灵动的小脸,眼底闪过一抹愁思:"宁王妃...我..."
"怎么了?"云兮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吴庸怎么突然间变得吞吞吐吐了?
"我,我能不叫你宁王妃吗?总觉得太见外了。"吴庸浅笑道。
"行啊!"云兮道。
"嗯,那我叫你——"吴庸思忖片刻,眉头微拧,他应该怎样叫她,才会显得特别一些呢?
"兄台?"云兮眨了眨眼,突然间想起,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面,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吴庸也回想起当时的窘迫模样,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极了,"那我就叫你云兮,可以吗?"尽管口头上叫云兮,可是心底,却是将'云儿';叫了好几遍了。
云兮嗯了一声。
吴庸原本就很漂亮的脸蛋,尽管不如拓跋宁烨那般犀利,却也是温润如玉,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是安胎药,你的脉象很平稳,这药,你可能用不上..."
云兮接过药,还来不及道谢,便撞上秋瓷的审视眸光。
此刻,秋瓷死死盯着云兮,美丽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猛然绞紧了手帕,冷声道:"好啊!沈云兮,现在,你终于成功将我赶走了!你逼烨做出这个决定,现在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她便愤愤不平的了上马车。
吴青坐在驾车的位置,她似乎注视着远方,直到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后,这才扬起了马鞭,绝尘而去。
云兮的心微沉,被秋瓷这么一说,她不禁觉得异常郁闷,好像秋瓷才是那个小三吧!
现在小三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叫嚣?
云兮连忙甩头,她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分明就是秋瓷不知道珍惜,错过之后,原来跟着拓跋韵走了,可是现在却又反悔了,她就调头来找拓跋宁烨。
可现在拓跋宁烨心底已经没有她了,她便认为是因为云兮在蹭横插了一脚,破坏了她和拓跋宁烨之间的真爱。
她真不知道,秋瓷哪来的自信!
秋瓷的想法,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云兮刚转过头来,才发现,黑菊一直默默注视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云兮猛然想起,之前吴庸说要离开的时候,黑菊就有些不对劲了,莫非是——
云兮眼微眯,轻拉黑菊悄声道:"你是不是...对吴庸有意思?"
黑菊顿时红了脸,她轻咬牙根,眼底却泛过一抹不知所措,"王妃娘娘,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自恋狂?"
云兮眨了眨眼,"哦,我过几天便让王爷去给吴庸说说,反正吴庸年纪也不小了。"
"说什么?"黑菊不解道。
"去给吴庸找门婚事啊!"云兮说得十分严肃。
"王妃娘娘,不要啊!"黑菊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为什么不要?"此时,一道温柔男声在两人耳边响起,云兮回过头来一看,这才发现,拓跋宁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们身后。
今日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袍,腰佩美玉,面部如刀勾勒般深邃,那半张玉脂面具,更增添三分神秘气息。
完美的瘦腰体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云兮见他嫣然微笑,"我说要给吴庸指一门婚事,黑菊说不要!"
"王妃娘娘!"黑菊顿时红了脸。
拓跋宁烨审视着云兮几乎春风吹开的花儿般娇艳,眼底泛过一抹惊艳,大手揽住她的柔软腰肢,"怎么突然间想起吴庸的婚事了?王妃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
云兮笑得促狭,轻咳出声:"王爷,吴庸好歹也是一代名医,万万不能随便找了个人便委屈了他,王爷见多识广,不如等我们回镐京了,再将此事好好谋划一番,给吴庸找个才色双全的美人儿,如何?"
拓跋宁烨轻轻点头,"好,就这么决定了!本王这就让曲明修书一封,让那镐京的美人儿,先等着!"
两人你一言,他一语,黑菊反倒是急得不行,她想开口,却又害怕,小脸急得通红,云兮实在不忍继续逗黑菊,便柔声道:"黑菊,王爷想把你许给吴庸,你可愿意?"
黑菊微愣,脸颊上顿时闪过一抹狂喜,此时,也顾不面子,她害怕,王爷真的会给吴庸指个才色双全的美人儿,于是连连点头,"我,我愿意!我愿意!"
"那好!王爷就做个主,将黑菊赐给吴庸,缔结这段金玉良缘吧!"云兮与拓跋宁烨交换了一个眼神,注意到黑菊那幅又骄又喜的模样,实在是再也憋不住了,窝在拓跋宁烨怀里咯咯笑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