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伙的碰了头后,一伙人就随意找处住了下,那斗里的情况还是一团浆糊,一路到风尘仆仆敦煌,吃了不少沙子,一歇息下来就入睡了。
“大小伙不错,精气神三宝全啊老猴这是一晚辗转难眠。”越野车上,瘦猴面色不佳的侃大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指桑骂槐,等吃了几张饼,吴非凡就又驱车赶路了。一看副驾驶鼓囊囊,我猜八成这是谋到炸药了。也是盗洞封在莲花池下,非人力能开。
“烈性炸药,真够猴爷喝一壶呀。”瘦猴语气不佳。
我盯着地图,说:“唉,瘦猴你这一大早上,夹枪带棒的话磕碜谁呢?能者多劳,你瘦猴混占了七成”
“老子没刷牙,口臭,行不?”瘦猴脸色涨红,阴阳怪气道。
我看地图觉得吴非凡兜了一大圈,老半天才绕进地图上没有的破寺。破庙多是石料,说破也不能破多少。
“有问题”
我狠狠的吸了口气,一股臭味扑鼻,脸色渐渐发白。对吴非凡留了个心眼,曲身就伏在地面,眉心紧皱。身后三个老油条当即噤声,我掌朝地面拍了拍后起身。
“酒”
瘦猴看到我伸到腰间的手,好不情愿才把腰上的酒壶递给我。我拧开壶盖一口浇灌了大地。
“喝,这些是老酒好东西,哎呦我的老酒。”瘦猴毛了。
一壶老陈酒浇在地上顿时卷起酒香,可见瘦猴这壶真是好酒,瘦猴抢了酒壶,余的酒滴用舌尖卷了。
“铁钎”
王任九从背上工兵袋抽出一根食指粗细的铁钎。掂量两把,我“哼”一声插进浇酒层,拔出土眼中的铁钎上不止有老陈酒,还蘸着一些黏糊糊的乳白蛆虫。
“一丈内,存尸三具以上。”我说完,吐出一口浊气。
说话的功夫从孔里钻出一坨坨乳白尸虫,大的小子大,细的面条细。瘦猴看得直愣眼:“厉害,猴爷还觉得小伙是个嘚吧嘴皮子的二世祖,这手功夫神乎其技呀!”
我和瘦猴、王吴四个都是吃死人饭的,片刻尸体挖出来。有五具,全身黑紫,全裹在一丈内,尸体上大孔小洞像虫筑了蛹。
“小伙来说道下文呗?”瘦猴对着五具腐尸看得恨不得是翻开来看。
民国孙先生时,黄李张吴四家解尸号称一绝。我就说:“进到屋里我就从地面嗅到了腐尸味和陈石灰的味道。用手一拍地面果然有变化,所以才用瘦猴的老陈酒麻醉尸虫,然后用铁钎打开个出口,没醉死的这些尸虫自然就钻出来了。不是该吴爷给个交代吗?”
吴非凡摊手,就说道:“没办法,这就是破寺那几十号和尚,等我吴家找到时就这样了,判断是死于地下瘴气爆发,后来就把那些和尚原地埋在寺下,因着怕尸变又撒上了陈石灰。”
腐尸烂做一团,看着肚皮鼓起,初步猜测有五成死于地底瘴气爆发
我对吴非凡的话那是半信半疑,九句真的里能夹一句假的那毕竟是本事,我是没有那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翻过这一页,一伙人就整装待发去了破寺后一亩三分地的莲花池,吴非凡膀子上挎着大捆麻绳,几个人‘干事’的家伙什都不知藏在哪,就只瞅见瘦猴腰卦又是一壶‘老酒’。
莲花池的儿味是真难受,糜臭味儿浮上,看着明镜似的,实则淤泥烂荷叶沉在池底,也不知道池底有没有瘴气。瘦猴撸掉衣裤,瘦骨嶙峋的身子骨像剑鱼扎进莲花池。
钻入水底,鼻管只能出不能进,久了就觉得眼眶那片火辣辣的,有点像酒溅入眼里。索性摸到了一片水泥废面。
“呼。”打出几个水泡,瘦猴把液态炸药安置上,接着头一挣,就觉得一双铁手箍住他的头,真成了带上紧箍的猴。
“瘦猴碰上麻烦了。”我说。
明镜似的水面搅和浑浊,隐隐能看见衣袖半掩着吴非凡按下了引爆器,有的只是越来越浑的池水。
“妈蛋,老猴子真不是省油的灯,救人。”吴非凡一个猛子扎进莲花池,半会功夫,吴非凡再出来双眼滚红,是拖着瘦猴出来的。转身去擦眼睛。“妈的,也不知道这老不死的在池底发什么疯。”
看情况瘦猴是偷龙转凤换了吴非凡的炸药,吴非凡八成是没准备利欲熏心的瘦猴出来。我想做这一行的不留个心眼八成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王任九抡起拳头,瘦猴被打的直呛血,后边大口大口腐烂恶臭的抽水呛出来。
“咳咳,得亏,得亏你王家小子了啊。”瘦猴胸腹不扎了六只银针,他浑浊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莲花池。不甘的叹一声,鼻管一捏喷出半管鼻涕污水就要走。吴非凡抓住瘦猴,伸手不善的道:“拿来。”
“唉,吴非凡,瘦猴眼瞎了,心里明堂着……嘿嘿嘿,那玩意老猴无福喽。”瘦猴说叨,丢出一枚引爆器。
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只是瘦猴这手真是叫我震惊,他身上可没半片布,哪能藏东西啊?
引爆炸药后,一声闷响,莲花池底的淤泥不少炸上岸。浑浊的污水“咕噜噜”泄入燃洞,瘦猴炸出的盗洞长宽不过半米,加之一池污水泄入,下去后四壁肯定打滑,要是来些蛇鼠蝙蝠就死路一条。
“墓穴下面不知深浅,绝不能自相残杀,不然就正中了墓主人的下怀,希望二位能不论以往的是是非非。”吴非凡说完,就盯住了我和王任九的脸上动作。
“自然。”我和王任九应道,但心底我却对吴非凡狠狠留下了个心眼。
表完态,吴非凡就解开了地上的四百米的特质麻绳。盗洞原处就定下了根成人半根手臂粗的铁定,炸开一圈岩石依旧定在那,加固了一把后就死死的系上了麻绳。
接着就按王任九,吴非凡,我的顺序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