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手越野上,我的思绪渐渐被理清了,将此事演绎完不难,两个吴非凡就够了。我一直知道我藏身的小店三天前就被死死监视着,却为想过这是两拨人马。
死的那个吴非凡看来应该就是出发前与我通话的,能确定的是我在车道上被身边这个人套了话,所以被半途截胡。这两者的目标很明显,无非都是那副老鬼牙。
“要去哪?”我问,吴非凡一眨不眨的驱车“去敦煌,去解开一个困扰了我与吴家十余年的心劫。”
皱眉打开文件袋拿出一本日记,一页一页飞翻。翻了三四道,我手已夹在其中一页,支开册子。字迹稚嫩潦草,像是速记下的,那张是一副粗墨油印画,黑腻腻的一个鬼罗汉,日记详写了罗汉诡锁的奇锁玄妙,罗汉诡锁。他猜测大胆狂妄,甚至把每个牙槽都算作一个锁扣。
“故事发生在90年代,那时恰逢动荡,吴家家道中落,也就十岁的时候就被父辈带去下斗了。一局大盗,敦煌佛葬,在天然棺底躺着的腐尸,不眨眼变作了一樽黑铜鬼罗汉;鬼罗汉栩栩如生,腹部镂被空精雕百千恶鬼,把老子吓傻了,带癫的叫喊:“娃啊,咱几个老家伙撞上了没啥,可不得叫我娃邪撞了。老子劈了你”
老子说完暴起,抄起糙铁铲镐断了鬼罗汉的似笑非笑的头脸,青筋暴起直往眼耳鼻口拍。我拾到一个铜齿,可见老子我天生干这一行的命。
但死静的地下忽然泛起阵阵鬼哭狼嚎,老子疯了僵着了,我被一行的夹出地道,一路上又惊又险,那阵鬼哭狼嚎追着个不停。九人的江湖好手,脱身的却不剩三人…”
‘等等,这么一说既然老鬼牙最早是落在他身上的,那又整么落到老鬼嘴里了。老鬼和吴非凡定有联系,后面的事也必有下文。吴非凡**不离十又下过罗汉墓了。’可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就你我,吃不下那馍馍”就这往事我就觉得吴非凡此行所图不小。连续两天的赶路吃了一嘴的沙子后也总算到了这一行的目的地,突的刹车一踩,我脑瓜子就抢到前排座椅上。
“唉唉,哟喂”我粗手粗脚不住的揉脑袋瓜子,斜眼一扫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王任九,和一个骨骼失效的人,活脱脱像一个猴精,但看他下盘稳健,一眼就知是民间高手。下了车,我怎么这样的昏头转向,冲两人拱手。
“喝啊,这位小兄弟就是斩尸刀单传,小子我看你行,老不死的宝贝孙女都糟蹋啦。”猴精语不惊人,呛得我目瞪口呆。
“瘦猴,先去旅馆,荣后再议。”吴非凡示意隔墙有耳。
想不到这猴精叫瘦猴,我嗤嗤一撇嘴。
“dai,小子”瘦猴一身呵斥,从我身边一晃。半刻脸色泛白,急躁的在我手心一拍,涨红了脸道:“小子这玩意也给我,要害死我这条老命不成。啥也不知道,啥也没摸到……”
一卦玉镰串就狠狠摔到了我的手心。我忙一摸脖子,惊愕的看着断了小指的残疾手。敢情是一蟊贼,看着吴非凡三百六十五,最贱是蟊贼。说到以前盗行中蟊贼也是最下贱的行当。
吴非凡叹气,说:“别小看了这猴精,当年他也在邪墓走过一遭,这一趟还指望他老带路。”
我日有所思看来这瘦猴是晓得这玉镰的来历了。
“想当年猴爷我一通那邪墓,就满地煞气,乍一抬头,满天恶鬼罗汉凶神恶煞的盯着就汗毛竖起。再朝石棺一瞧,我滴个娘啊!腐尸变成了一尊鬼罗汉,这手段猴爷走南闯北也是闻所未闻,对了,小凡子,当年还是猴叔搂你逃窜出来的。”猴爷说的干咳难耐,咕噜咕噜的牛饮起来,我看他说这胡牛吹的满天飞咂嘴道:“瘦猴,你这手艺不到天桥底下立堂口,忒可惜了人才。”
瘦猴被我呛着,脸涨成了猪肝色,猛的一拍桌子。
“敦煌石窟三百米外有一座荒村,那村里有一口莲花池,据传池下有口死海眼。”
我问:“是盗洞?”
他说:“不,确切说是连贯着盗洞,只是这口死海眼被水泥砌死了,只能用炸药炸个口子,还得劳烦猴爷了。”
吴非凡抛饵道:“成事你独占五成。”
“不成!七成。”猴爷一口咬死,满面愁苦的说:“唉,猴爷也老了,干完这比单就当是我的养老金了,你仨年轻,有大好钱途,何必跟我这糟老头子斤斤计较,当年的那些明器你吴家独吞了就八成。”
吴家当年硬发了一批横财熬到今时今日这猴爷还为养老油盐身后奔波,吴家怎么算都违背了江湖道义。
猴爷说完贼眉鼠眼的扫了扫我们仨,他这一口硬价压死;就怕他一拍两散,吴非凡才说:“好,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