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言很快冷静下来,看向乔振国:“乔先生,这就是你乔家的家教?”
“不是,当然不是!”乔振国从极度的震撼中回神,一咬牙,再次狠狠扇上安静柔的脸,“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安静柔脸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乔振国又是接二连三几个巴掌过去。
安静柔被掴得痛楚地张开嘴,吐出一颗牙齿。
唐泽言冷眼看着安静柔挨揍,没有一点要出手搭救,或是阻止的意思。
饶是他在封霆川身边那么多年,练出了一副不轻易动摇的心神,这会儿也被安静柔给激怒了。
这个女人不是喜欢看着乔西崩溃,难受吗?
她不是将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从来不把其他人的一片真心放在眼里吗?
那他这一次,还真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被乔振国这颗墙头草修理的!
乔振国打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回过头,讨好地冲唐泽言表示:“唐少,刚才的一切,都是安静柔一个人的意思。您放心吧,我们乔家绝对没有要和您做对的念头!”
唐泽言还没来得及说话。
安静柔却是已经捂着嘴,冷笑地开口:“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贱极了,简直就像一条哈巴狗!”
乔振国怒视她:“你给我闭嘴!”
安静柔当然不肯闭嘴,而是恶毒地道:“你知道哈巴狗是怎么叫的吗?汪汪汪,汪汪汪……听听,这是不是和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很像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安静柔狂笑起来。
她笑得凄厉而又恶毒。
要不是她少了牙齿、说话漏风,简直能让人听得心瘆。
乔振国也是被安静柔的模样给震惊了。
先前,他可是从未见过安静柔的这副样子。
而且安静柔现在的模样,的确是太过疯癫了些。以至于一时间,乔振国居然有点不敢得罪她!
既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安静柔,那就只能扭头去对付安珍了。乔振国一咬牙,一巴掌冲安珍抽了过去:“你教出的好女儿!”
安珍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脸哇哇地哭了起来:“老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说!”乔振国怒吼,“从小到大,安静柔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你不对她负责,谁对她负责?啊?”
安珍无法辩解,只能继续嘤嘤啜泣。
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唐泽言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想来找唐泽宇的下落。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是要彻底落空了。
想不到安静柔在清纯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样一颗疯狂而恶毒的心……难怪,乔西会吃这么大的亏。
继续留在这里,也注定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
唐泽言失望地摇了摇头,转头离开。
乔振国又痛打了安珍几下,回头气喘吁吁地走了。
安珍跪在地上,哭得痛不欲生。
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虐打,包括被所有人看不起……这些,都应该是乔西独有的待遇啊!
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将苏雨柔和乔西母女设计得无处可逃。可是为什么现在,乔西却绝地翻盘了呢!
“静柔,静柔啊。”安珍越想,越觉得这是安静柔的错。她哭着抱住一边的女儿,“你怎么就不忍忍呢。你要是忍忍,或许,或许这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安静柔原本只是脸色阴狠。
这会儿听见安珍的话,她却是彻底震惊了。
她呆呆地看了安珍半晌,问:“妈,你说什么?”
安珍被安静柔的神态弄得语塞:“我……”
安静柔却忽然来了脾气,一把将安珍推开,冷笑道:“妈,你可真是我的亲妈啊!”
她本来以为,安珍至少会站在她这边。
谁知现在,安珍居然也在抱怨她!
安珍呆愣了一会儿,火气也有些上冲:“小柔,我也是希望你好。我说的话,又有什么错?”
“你以为我忍,就能维持先前的局面吗!”安静柔狼狈低吼,咬紧了牙齿,“你在爸爸面前,不是装了那么久吗。爸爸他还不是在外头情人一个接一个,他的心什么时候在你身上了?”
“小柔你……”
安珍一时语塞。
她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安静柔说得有道理。
但在情理上,她也是真的无法接受!
人,总是倾向于将事情的责任,全部推卸给他人。
既然安静柔已经率先指责起了自己,安珍索性也不跟她好好说话了,指着安静柔怒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我至少保住了乔家大房的位置,可你呢?现在海城人人都知道,你被封三爷甩了,成了他玩腻不要的烂抹布!你有脸跟我比吗?”
安静柔瞬间哽住。
安珍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安。
以前,这样恶毒的话,她只会对乔西说。
但是现在,她却……
“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安珍匆匆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跑。
安静柔静静看着安珍的背影,只觉得心寒。
烂抹布。
安珍她居然用这样的词,形容了自己。
整个乔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爱护……
安静柔捂住小腹的位置,眼神恼恨。
他们,都是一伙的!
以后若是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一个都不会!
……
唐泽言从乔家离开后,给封霆川打了通电话。
离了乔家人面前,唐泽言的态度又变回了平时的毕恭毕敬:“封爷。”
封霆川淡淡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去过乔家了?”
“是的。”唐泽言叹气,“安静柔还是不肯招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封霆川冷冷地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罢了。”
“是啊。”唐泽言无奈,“其实她做过的事情,现在几乎是人人都知道了。也只有安静柔自己,还会这样费尽心机地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是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唐泽言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封爷,我想,咱们从安静柔嘴里是撬不出什么来了。”
封霆川淡淡问:“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