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监黄信一骑马奔回清风镇大寨内,立即尽点寨兵人马,紧守四边栅门。黄信写了急报,叫两个教军头目,飞马报与慕容知府。
慕容知府看了急报,大惊,差人去请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秦统制,急来商议军情重事。秦统制叫秦明,山后开州人氏,因他性格急躁,声若雷霆,人送外号霹雳火秦明。秦明祖上是军官出身,擅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
秦明看了急报,见花知寨勾结清风山土匪,起兵作乱,大发脾气,立即回到指挥司里,点起一百马军、四百步军,叫出城外整装待发。
秦明所带这五百兵是驻外禁军。
禁军与清风寨的厢兵相比,军容军貌要威严了不知数倍。军士个个威伟雄壮,军旗飘舞如烈火,步军竖起长枪,密密麻麻,就象一片刺眼的枪林。抚远军以步兵为主,所谓的骑兵只有三十多号战马,并非用来冲锋陷阵,而是传递急报运送军槭物资。
秦明全副披挂,骑着红色战马,站在队伍最前列,他一身红色盔甲,盔上红缨飘拂如火,右手提着狼牙棒,棒上密嵌亮闪闪的铜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秦明不擅言笑,一张脸总很严肃的绷着,对部下要求严格,稍有不顺就两目圆睁大声训人,他的手下都怕他,他带领的抚远军因此军纪严明,战斗力强大。
慕容知府亲到城外赏军,见秦明英勇威伟,抚远军队列整刘划一,心中稍安,这样的禁军去征剿小小山贼应该不成问题。立即放起信炮,督促秦明快快发兵,早奏凯歌。
秦明辞别知府,带领队伍,径奔清风山寨来。
清风山寨里的小喽罗们探知消息,飞快报上山来。
山寨里三个头领正待要打清风寨,听到哨兵急报:“秦明引五百兵马到来。”都吓得面面相觑,神色骇然。
燕顺在清风山时间较长了,知道秦明的厉害,他是青州城兵马总管,手下统领的抚远军是京东东路最强的禁军之一。秦明带领五百禁军,而清风山只有不到两百名喽罗,这一仗打来清风山凶多吉少。
宋江看出燕顺几人的胆怯,轻松随意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区区一个兵马总管兴不起多大的风浪。我们占据清风山天险,他们即便有上千人也使不出力,想打败我们并非那么容易。”
花荣也接话说:“宋大哥说的对,众位兄弟不要惊慌。自古以来兵临告急,必须死敌,我们先教弟兄们吃饱了酒饭,鼓足斗志。等我们定好计策,就好好跟秦明大干一战。”
韩希文鼓足勇气,大声说:“干就干一仗,打败了大不了被他抓住杀头!”
燕顺一拍桌子,大声说:“我们就跟他娘的秦明干一战!”他想,敢情他们被官兵追剿怕了,听说禁军来围剿就惊得惊惶失措,不行,他们一定要树立斗志,否则不仅要吃败仗,还会让宋江和花荣这两个外人笑话。
宋江见三个土匪首领都鼓起了斗志,开始分析战争利弊:“我在郓城县做事时,曾听说过秦明的事情,秦明外号霹雳火,性格暴燥,争强好胜,治军严厉,部下对他都是又敬又畏。我看我们应该从他的性格弱点着手,使用激将法,让发火,人已急燥就会露出破绽。”
在宋江对秦明弱点分析的引导下,花荣等人很快定出一条激敌取胜的妙计。
宋江虽然不是清风山的大头领,但事实上他已经开始领导清风山的土匪们与秦明决战,燕顺和郑天寿都听从他的指挥。
宋江带领花荣、燕顺和郑天寿下山迎敌,留韩希文加固山寨。
韩希文对防守山寨并没有多少经验,幸好这些堆石头垒木头的力气活不需要他干,手下的喽罗们立即行动起来。
韩希文登上山寨里的岗楼里,居高临下观察山下的撕杀。葱葱绿绿的树木挡住了视线,只能隐隐听见两军对阵时的锣鼓声和呐喊声。
韩希文见那个贼眉鼠眼的手下不离他左右,非常满意,就问他:“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昨天的事干得不错。”
贼眉鼠眼的手下点头哈腰说:“小的叫司平南,嘿嘿,外号叫地老鼠。能跟韩头领做事是小的的荣幸,只要韩头领不嫌弃,小的愿意跟韩头领牵马坠鞍。”
韩希文心中好笑,也有人愿意做他的小弟了,不过,这个司平南看起来二十多岁,做他的小弟有点过了,不过,听到有人向他效忠,心里还是挺舒服的,就问:“司平南,寨里其他弟兄都不愿在我手下做事,为什么你主动要跟着我?”
“头领,那是他们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看不到长远。小的我从小就做贼,跑遍了京东路的大小山川,跟了至少六七个山寨,都没有碰到有作为的头领。今天小的遇见头领,一眼就感觉头领是有潜力的人,以后肯定能干一番大事。”
“别乱拍马屁,说说你的理由,说的不中听就是你在忽悠我。”
“头领年领不大,本事也不强,却能让二头领死心蹋地的拥护你,这说明头领的哥们义气深厚;头领上山并没有占山为王的长期打算,却明智提出要加入梁山,这说明头领做事高瞻远瞩;头领对谁都不服,却一心等待宋大哥,而宋大哥确实有首领潜质,这说明头领慧眼识金。小的眼笨,只能看出头领的这些优点,这些优点是小的一辈子也学不来的,所以小的决心跟着头领,大的事小的也做不了,马前鞍后,倒茶沏水的事还没问题。”
韩希文仔细品味司平南的话,觉得很在理,看来,他韩希文也不是一无是处,在某些人看来也有大有潜力的,就得意的拍拍司平南的肩膀,鼓励他说:“好好跟着我干,不会让你吃亏,别的咱不说,义气两个字咱看得最重。”
“头领放心,小的做事绝对不会让头领丢脸。”
主仆两人在岗楼上互吹互捧。
山林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秦明终于没能逃出宋江的奸计,被清风山的山贼打败。
这一仗,清风山大获全胜,生擒活捉一百五十多人,夺了几十匹好马,刀枪器械几百把,最关键的是活捉了主帅秦明。
战斗结束,天也大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