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风声渐紧,听说青州城接到旨令,东京城的剿匪大军就要奔赴青州城,与青州城的禁军会合,共同剿灭京东东路的大小所有匪患。
韩希文在青风山坐不住了,也无心巡逻玩耍,给两位兄长请个假,独自来到青风镇,看是否能找到宋江,再劝他上梁山。
清风寨座落在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又是青州通往东京城的官道必经之地,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清风镇上。镇里有五六千人,天南海北的商贾在这里开店经商,勾栏瓦肆要有尽有,小镇的生意非常兴隆。
为了管好青风寨,把好青州城的南大门,寨里特设文武两个知寨,文知寨姓刘名高,坐镇南寨,正职;花荣为武知寨,坐镇北寨,为副职。
韩希文来到清风寨,正逢庙会,寨里到处是涌动的人流,热闹非凡。
土地庙前正演社戏,男女老少上千都围在戏台前观戏,戏台外围摆放着几十张茶桌,有钱有闲的人可以坐在那里消闲。
韩希文皇宫看过几场歌舞,这些民间戏舞与皇宫的歌舞相比,人员和布景简陋到了极点,不错,歌舞的演员都是美貌无比的宫娥妃嫔们,她们所用的布景道具都是最昂贵的,社戏在这方面不能与皇宫相比,但是,社戏的生动活波是皇宫里的歌舞所不俱有的,韩希文在老家时就喜欢看大戏。
庙会里热闹喧哗的气氛感染了韩希文,令他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
韩希文也想找一台茶桌坐下,边喝茶边看戏,突然,韩希文看见了宋江。
宋江正坐在一个茶桌前,两个军士模样的人陪着他,他衣饰崭新,心情愉快,边喝茶边与军士聊天,说到高兴处大笑起来。看来他在这生活得还不错,有吃有喝有玩。
韩希文正想上去与宋江相见,转念一想,他是山贼,现在见他有点不对,并且,他生活得有滋有味,再劝他上梁山,恐怕他还是不会答应。
韩希文百无聊赖,在寨子里到处转转悠。
见一伙玩杂耍的在刘知寨的大院门前表演,他们的表演同样精彩,许多人围观。而大门里的主座前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刘知寨和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披金戴银,衣饰华美,相貌秀丽,与男子相偎相依,俨然男子的妻妾。
韩希文心中一跳,原来这个珠环玉翠的女人正是他抢上山的女人,她就是刘知寨的妻子。这时的她披挂上金银饰物,尽显贵夫人的雍容气质,别有一番风韵。韩希文连连咂嘴,要知道她是贪官的老婆,早就上她了,上贪官的老婆与理与法都有情可原,可惜了可惜了。
韩希文正后悔间,脑海灵光一闪,计上心头,立即到路边店里要来笔墨,写了一张纸条,托人送给刘高老婆。
刘高老婆看到纸条,顿时花容失色,急忙对刘高说:“老爷,大事不好,青风山的贼人过来了!”
刘高毕竟做过几年知寨,处理过许多山贼,立即安抚老婆:“萍儿莫怕,有你老公在这,什么山贼也不敢闹事。”刘高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青风山大王正在土地庙前喝茶,等会就来抢你回寨成亲”。
刘高大怒,这伙山贼欺负上家门来了,立即命手下差几十号军卒,在他老婆的指认下,去土地庙前捉人。
刘高老婆在青风寨曾认得宋江,见他正与两个军士喝茶聊天,立即指着他忿恨说:“老爷,他就是青风山的大王,快捉了他。”
宋江正喝茶,见十几个军卒来捉他,不敢反抗,束手就擒。
刘知寨立即升堂,坐在大厅上,叫人把宋江解押过来,众人把宋江簇拥在厅前跪下。
刘知寨喝骂:“你这家伙是清风山打劫的强盗,却敢大摇大摆来清风寨看戏,胆子不小啊!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快点招供!”
宋江告说:“小人是郓城县客人张三,与花知寨是故友。来这里多天了,从不曾在清风山打过劫。”
刘知寨老婆,从屏风背后转将出来,愤忿交加的说:“你这强盗不要再耍赖了!我被抢上山时认得你!”
宋江见到刘高老婆,心里一惊,想不到她竟然是刘高的老婆,事已如此,只好说:“夫人,你搞错了,我也是被他们抢上山去的,我是心好,劝他们放你下山,夫人你应该感谢我救你下山的功劳,不该误会我是山上贼寇!”
刘高老婆俏脸一横说:“你分明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都喊你叫宋大哥,你不是山贼头子谁还是!”
刘高已等不及了,指着宋江大骂:“你们这是山贼都是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卒,给宋江一顿痛打,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宋江虽然受刑,不敢招供,咬牙硬撑。刘高见宋江不招供,叫人把宋江铁锁锁了,准备明日合个囚车,解上青州城里去,现在青州城正要大举剿匪,他先收拾个土匪头子上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卒,给宋江一顿痛打,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宋江虽然受刑,不敢招供,咬牙硬撑。刘高见宋江不招供,叫人把宋江铁锁锁了,准备明日合个囚车,解上青州城里去,现在青州城正要大举剿匪,他先收拾个土匪头子上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与宋江作陪的两个军士见宋江被抓,慌忙奔回来报知花荣。
花荣大惊,连忙写一封信,差两个能干的亲随,给刘知寨下书。意思说他济州有个远方亲戚,名叫刘丈,来清风寨找他小住。因今天清风寨逢庙会,刘丈来戏前看戏,不知如何冒犯了刘知寨,还请刘知寨看在同事的份上放刘丈一马,他晚上设宴给刘高赔不是。
刘高看了大怒,把书信扯的粉碎,大骂:“花荣这家伙太无礼!你是朝廷命官,却与强盗通亲戚。这贼人在清风山为王,差点侮辱了我老婆,侮妻之仇不报非君子。并且这贼人已招是郓城县宋三,你却写他是刘丈?分明还想糊弄我!”立即喝令左右把下书人推出去。
那亲随人被赶出寨门,急急禀报花荣。
花荣听了,大眼圆睁,大声说:“给我牵马过来,这个刘高欺人太甚,不发脾气他还以为我是秀才出身!”
花荣披挂铠甲,背束了弓箭,提枪上马,带了三五十名军卒,都拖枪拽棒,直奔到刘高寨里来。
把门军人见花荣来势汹汹,不敢拦挡,都悄悄四散走开。
花荣抢到厅前,下了马,手中拿着枪,三五十个士兵都排在他身后,那阵式似要开一场战争。
花荣大声说:“请刘知寨说话。”
刘高听了,惊的魂飞魄散,他怕花荣是个武官,打也打不过他,哪里敢出来相见?
花荣见刘高不出来,立了一回,喝叫左右去两边耳房里搜人。手下很快从廊下耳房里寻到宋江,见他被麻索高吊在梁上,又用铁索锁着,两腿打得肉绽。
几个军汉把绳索割断,铁锁打开,救出宋江。花荣连忙叫军士先送回家里去,找军医治疗伤口。花荣上了马,提枪在手,又发一通狠话:“刘知寨,虽然你是个正知寨,也不能随意欺负花荣!谁家没个亲眷!我的一个表兄,只是到庙会看场戏,你却强抓了诬告人家是贼。有种你就出来见我,不出来说话就是你理亏!”花荣骂了几句打马回寨,看望宋江伤势如何。
刘知寨等花荣走了,胆子也壮起来,急忙点起一二百号人,也来花荣寨夺人。
那二百人内,有两个新进的教头。这两个新进的教头不了解花荣的本事,平时只是觉得花荣长得玉树临风,象个富家的公子哥,估计武技稀松平常,再加上两人都想在刘高面前表功,所以带着一百多号士兵气势汹汹的杀到花荣的营寨。
花荣知道刘高来寻仇,命手下打开大门,撤走侍卫,他独自一人坐在正厅上,左手拿着弓,右手挽着箭,气定神闲,静等众军士冲来。
众人都拥在门前,准备闯进寨门时。
花荣站起身,竖起长弓,大喝一声:“你们这群军士,不知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跟刘高之间的事情,犯不着你们这些兵卒搅和。刘高差你们来,你们就就敢冒犯我花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两个新来的教头,还未见过花某的武艺,今日就教你们开开眼界!看我先射左边门神的骨朵头!”搭上箭,拽满弓,飞快射出一箭,“嗖!”的一声,利箭正射中门神额头。
众人看了,大吃一惊,花荣距寨门的位置有两百来步远,这等箭法在弓箭手中也是上等。
这时,第二箭射出,“右边门神头盔上朱缨!”飕的又一箭,不偏不斜,正中朱缨头上。
两个新进教头看得快傻眼了,这才明白小李广花荣的绰号并非浪得虚名。
花荣再取第三枝箭,大声说:“看我第三枝箭,要射你们队里穿白衣的那个教头的心窝。”那个白衣教头吓得大叫一声:“哎呀!”转身先跑。众军士见头头先跑了,更不敢出头逞能,齐声发喊,一哄而散。
见清风寨文武两个知寨干起仗来,看戏的老百姓都不看戏了,都跑来看花荣射箭。刘高任知寨期间,贪污霸道,寨里的人早对他不满,而花荣年轻英俊,做事光明磊落,寨里的老百姓都比较喜欢他,所以见花荣收拾了刘高,都兴奋得鼓起掌来。
韩希文也躲在人群里,得意的笑了,花荣与刘高斗得越热闹他越高兴,刘高明知宋江是山贼头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还会想法收拾宋江,我就不信宋江还能在清风寨呆下去。他在清风寨呆不了,肯定要回青风山,到时候再劝他上梁山就容易多了。韩希文立即兴冲冲的返回青风山,静等清风寨的好消息,如果刘高忍住,他就再带十几个弟兄到清风寨弄点乱子,一定不能让宋江再舒舒服服的呆下去。
燕顺对老三韩希文的行为不太理解,宋江上不上梁山那是他自已的事,韩英犯不着愁得吃饭不香。
郑天寿却对韩希文比较信认,韩希文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都支持。
韩希文回到青风山考虑清风寨可能的变化,清风寨那过的事态也正慢慢改变。
宋江见刘高已认出他,又见花荣已经与刘高闹翻,不愿在清风寨呆下去,这样会连累花荣。
花荣觉得过意不去,本想让宋江来清风寨过几天清闲日子,没想到害他挨顿打,又被刘高错认成青风山的贼头。花荣还想再留宋江,但宋江去意已定,就在夜晚离开清风寨,投奔青风山。
韩希文算对了半步,宋江是离开清风寨,投奔向青风山,但在半路又被刘高派人设伏活捉。
刘高手无缚鸡之力,却有许多鬼点子,他猜宋三身份肯定不一般,即便不是清风山的匪徒头子,也与青风山有深刻的关系,花荣身为朝庭命官,私藏与山贼有深交的宋三,已犯下勾结山贼的罪名。刘高猜宋三肯定不敢再在清风寨呆下去,很可能会连夜离开清风寨。所以,刘高派几十个得力的军士到去青风山的路上设伏。刘高算得很准,半夜时份,埋伏的军士又捉住了宋江。宋江本来也有些武技,可是被刘高打得皮开肉绽,两腿想跑也跑不快,这几十个军士不费力气又拿住宋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