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华阳门看门官后,韩希文立即改革,整顿门卫的仪容仪貌,每人的穿戴服装都要整齐鲜亮,凡是朝中重臣进来参观,侍卫门要齐齐列在门口,象迎宾小姐那样大声欢迎。大型宾馆酒店的迎宾小姐都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博得客人的好感。
任职第四天,韩希文就碰上最尊贵的贵客。
皇上赵佶带领几位大臣前来华阳宫参观,主要目的是欣赏“八方来朝”奇石。
因是微服私行,并没有陈势浩大的车马仪仗,一队御林军卫士护驾前来。
内侍总管李彦事先给韩希文通报,让他做好准备。
韩希文紧张起来,急忙吩咐手下扫除门庭,迎接圣上。
看到御轿停下,皇上赵佶几几位大臣步履轻松走来,韩希文带领衣甲鲜明的门卫齐刷刷跪在华阳门两侧,大声说:“华阳宫指挥使韩希文带众弟兄扣见皇上。”
赵佶心情不错,看到韩希文和门卫个个精神昂扬衣甲鲜明,拜谢的礼节又十足虔诚,脸上浮现笑意,“免礼,朕看你眼熟,你不是武场的探花吗,怎么到这里护卫华阳门来了。”
“能给皇上看家护园,是下官的荣幸。”
见韩希文人很机灵,又是堂堂武探花,皇上正好心情舒畅,就问韩希文:“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回皇上,小臣是华阳宫华阳门统制。”
皇上回头给身边的大臣说:“众爱卿,让一个武探花在此守大门,是不是有些屈才,朕想给他加点官阶,你们认为该封什么职位。”
“统制之上是副指挥,以微臣看给他加官到副指挥就行了。”王黼心想状元不过副指挥,他这个探花不应该超过状元。
“好,朕就封你为华阳宫副指挥使,监察华阳宫的安全,华阳宫如期竣工,记你大功一件。”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韩希文喜从天降,急忙跪谢。
韩希文的副指挥使是皇上钦命,比陈世伟靠老子荫恩得到的状元值钱多了。
赵佶带领宠臣登上万寿山,来到“八方来朝”石前,伸手抚摸着光滑的石面,赞叹说:“朕每次抚摸这块宝石,都有心旷神怡的感觉。看它形式奇妙,质地温润,通体晶莹,青绿色的质由基部往台而渐渐升腾,就象春日映照下的一叶碧荷,在山之巅冉冉绽放。而更奇妙的是在青绿的石心里,八片郛白色花瓣自然向八方伸展,这等鬼斧神工之作,真是天地造化的神韵。”
“皇上洪福齐天,天降神迹以佐证。这预照我大宋乃上天眷顾之邦,四夷八番都要一统我大宋天国之下,大宋基业万世永存。”一位年约四十气质丰朗神俊的男子附和说,他是蔡京长子,宣和殿大学士,淮康军节度使,擅律令器乐,经常在宫中编排乐舞取悦赵佶,是赵佶身边的大红人之一。
“蔡大人说的极是,每当国运昌盛,皇上英明感动天地之时,天上仙班总会显示神迹。就如眼前这块宝玉,石中蕴菡八片详云,分列八卦的八个方位,暗含天地玄理。龙马跃出黄河,身负河图;神龟浮出洛水,背呈洛书。先圣伏羲根据河图洛书绘制了八卦,周王拘而推演周易,老子庄子借八卦义理作《老子》《庄子》,至此,道教经典奠定也。现今,山中宝玉暗藏八卦天数,应该又是上天给我大宋恩赐的一件圣物,只要能斟破宝玉中的天机,一定又是我华夏文明的一大瑰宝。”侃侃而谈的是位道士,身着青布道袍,头顶盘着道髻,肤色红润,面容古朴,颏下三绺长须自然垂下,身材瘦高,道袖飘飘,直似太白金星下凡,青牛老子重生。他便是神宵教教主林灵素,被朝中大臣私称为当朝国师。
李彦听了,暗自心惊,林教主果然有通天砌地之能,他竟从玉右的形态就能推论出八卦的玄理,不果这样看来,八卦门以此石为教中信物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教主果然道法深厚,单从一块宝玉就能参悟其中的仙法神机,朕观此石只能感叹奇妙二字。”
“皇上是仙心凡胎,身负仙界赋予的神圣使命,此等演译传播道门学说之劳正是道门子弟的责任。”林灵素身为神宵教教主,公开宣言皇上赵佶是天上仙宿下凡,“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高,其治曰府。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长子,主南方,号长生大帝君,陛下是也,既下降于世。”而赵佶本人非常迷信道教,听信林灵素的恭维,自封他为道君皇帝,对他神仙下凡的身份深信不疑。
“李总管,这块宝石出自何处,你可能给大家讲讲来历,凡是仙物,其出土皆有不寻常的地方。”
李彦早就编好一套说辞,绘声绘色的给皇上及几位大臣述说:“这块宝石不是凡品,是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玉石。邓县有一富户,姓韩,家有良田几千亩,还有一片青绿的山林,这片山林是块福泽宝地,常有凤女降落此地。十多年前,也是皇上登上大宝之日,天上忽然掉落一块玉石,落在韩家这块山林中。韩家心知这是天赐神物,日后必有神佑,就小心恭奉起来,日日礼拜。今年科考,韩家有位考生刚好来京城应考,听说朝庭收集天下奇石,修建艮岳,就给把宝石献给朝庭。”
几位大臣虽然听出李彦话中有荒诞不经的成分,但都没人敢质疑,何做这愚蠢的举动呢,只要皇上听了高兴,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赵佶听了果然高兴,捋了捋了几根仙须,说:“这块宝石看来真是通灵之物,朕事先并不知晓韩探花就是献宝之人,但观其文章总觉得文彩斐然,当时朕心中就有意给他加官封爵。果不其然,韩探花因献宝石而由朕钦点为武科探花。而韩探花也是有心之人,不惜以武探花显赫功名屈尊为看门小官。如此,朕也更加放心,由花家之人继续守护宝石,宝石当无恙。”
王黼见几位宠都给皇上建言,博得好感,也把心中的一个想法奏给皇上,“皇上,明年我朝要邀请天下诸夷邦举行蹴鞠大赛,大赛之日正是彰显我朝神威的时机,微臣心中有个想法,大赛开赛之日,如能把这块八方来朝宝石的神迹昭示天下,必然能加深诸夷邦对我天朝的恩威和敬服。”
“好,王爱卿的提意非常好,朕立即安排书画院把宝石的神迹绘成图谱,做成金质会徵,蹴鞠大会开幕之时,宝石神迹肯定能振摄八方。”
“皇上,请恕微臣多言,在书画院绘画之前,微臣想先请黄师参悟宝石中的玄机,如果能从中参悟出扬我大宋国威的神意,再向各番邦昭示更有振摄力。”
“多亏林教主建言,否则朕可能会错失良机。朕亲去请黄师来园观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