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观过来传话,华山刘院长到京城了,让岳飞过去一见。
岳飞兴冲冲赶过去,却无功而还。周侗极力想收岳飞为徒,但武院的当家刘院长却无意收徒,岳飞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少年,他看不眼,找个借口把岳飞打发回去。
无缘于科考,华山武院又对他紧闭大门,姚飞深感失落,留在京城实在无味,不如早点回汤阴老家,看母亲弟弟他们是否已经安顿好。姚飞决定当天就离开京城回家。
看见二师弟郁郁寡欢的收拾行礼,李逵气得大骂,但能如何呢,谁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虽然知道日后二师兄会大红大紫,但眼前的事情也不是韩希文能处理的,韩希文只是好言安慰二师兄。
这时,陈东与几个书生从外游玩回来,大概是考的不错,几个人边说边笑,兴高彩烈。走到岳飞等人的门前,刚好听到李逵几人在发牢骚,知道他们考试不佳。这伙书生并没有同情岳飞的遭遇,反而起了戏谑之心。陈东等人问客栈老板要了一张方桌,摆放在走廊前,距岳飞等人的房间不过半丈。几位书生要了一壶茶和几碟小吃,围桌而坐,饮着茶,谈着话,不时放声大笑,他们谈话的内容大多关于莽撞武官武将的笑谈,间或是以武犯禁受官府惩罚的案例,很明显,他们是在影射和嘲弄岳飞几人。
李逵受不了这几个书生叽叽歪歪的话,提起斧头就想杀出去,赵大年拦住他,师兄弟四人中,只有李逵和他还有点考中的希望。
韩希文见二师兄受这几个酸书生嘲弄,心中气愤,决定找个法子还击,他不会象大师兄那样动不动就要武力解决,他肚子里有个暴笑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他在网上看到的。
“二师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
“好,你讲。”岳飞随口说。
韩希文开始讲故事,他故意把声音搞得很大,让门外的几个酸书生都能听得到:
有一年,生员考秀才时,寒流突然袭来,那天,天气很冷。
有位考生,名叫范进,只穿着一件麻布长衫,既性感又凉快,冻得他脸色发青,不住发抖。考官是县里一个姓周的学政,看到他这样子,就在他交卷的时候叫住了他:“喂,同学,你就是犯贱吧?”
范进赶忙跪下说:“大人,小的名字叫范进,不是犯贱,请大人一定要口齿清楚哇!”
周学政说:“不好意思,我最近吃多了大胡萝卜,嘴巴外括,说话漏风。犯贱,你为何将卷子弄得到处都是鼻涕?”
范进恭敬地回答:“小可家境贫寒,这件衣服从十岁时穿至现在,逐渐变成了透视装,已经无法抵挡风寒了。”
周学政摇头说:“却是可怜!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山羊胡子都有三把了?”
范进忙说:“准考文椟上写的是十七岁,但小可今年已有五十三了,考了三十几年生员,年年都考不上,小的一颗热呼呼的心,早就变得霸凉霸凉的了。这次来考试,不过是因为习惯成自然罢了。”
周学政眼中隐约渗出了泪水:“难友啊!我也是用了六十年的时间来考取功名。今天这场录取完,明日我就要过八十大寿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使你考了这么多年还考不上呢?”
范进思索片刻,总算找出一条理由,说:“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帅吧,毕竟三把山羊胡子不是人人都会有的。”
李逵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牛人啊,有个山羊胡子就敢自夸,看来,我这个络腮胡子也是优点了!”
韩希文继续讲下去,他的声音更大,盖住了门外几个书生的说话:
周学政听了范进的这句病态话,也不谦虚的说:“那我们简直就是同病相怜嘛!好吧,我待会儿仔细看看你的卷子。”
当日晚,周学政仔细看了看范进的卷子,第一遍看过,不禁勃然大怒:“这写的是甚嘛玩意儿!每句话都不通。而且从头到尾都不压韵,读之有便秘之感,而且还上气不接下气,损害阅读者的健康!”
“看来这个范进平时没有好好读书,写篇文章也写不成。”赵大年忍不住插话问。
“错,人家范进好赖也是几十年的生员,写篇狗屁文章自然写的成。那个周学政把文章拿巅倒了,所以不管怎么念都念不顺。”
李逵哈哈大笑起来,“他奶奶的,这个学政使当的也够合格的!讲,接着讲!”
韩希文偷偷看了看门外,几个书生气得乱指划,可还没有离开,就接着讲下去:
周学政当下仔细读第二遍,方知刚才自己把卷子拿倒了,这下气才顺了过来。周学政读了这篇文章后,觉得范进还有三分才气,于是便录取他为生员头名。
范进中了秀才,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准备乡试,想去府上赶考,中个举人好实现毕生的梦想,无奈没有盘缠,便去找他杀猪的岳父大人胡屠户商量。谁知,借钱的话还没说完。
“我啐!!!”一大坨唾沫“哗”地喷到了范进的脸上,胡屠户随之破口大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不要摆脱小学生身份就得意忘形了!你看看你,脸无二两肉,额头都是黑光,一脸穷酸样都可以拿来做泡白菜了!中了个相公就想当老爷,我看是人家考官可怜你老不死才让你中的吧!死了这条乱七八糟的心吧,养头猪都能给我杀了卖钱,养你就是一废物,癞蛤蟆想吃天鹅屁,井底之蛙想跳槽,丧家之犬要骨头、你……”
“老……老丈人,我只是想借点儿盘缠,用不着骂得这么狠吧?”范进被骂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半天终于蹦出一句。
“骂你?我还要扁你呢!我女儿嫁了你以后,天天吃土豆,到田里去挖,一挖一麻袋。什么土豆片炒土豆丝,土豆泥炖土豆汤,弄得现在长得跟土豆一样,还有你老娘,由于长期挨饿练就一口啃树皮的好本事,全村的树全给她啃死了。你忍心吗?所以说,趁早跟我学杀猪,养活你老婆我女儿和你那老不死的娘亲是正经!要盘缠去赶考?不是把钱往水里丢吗?”
“可是,考取功名,那可是我一生的梦想啊!”范进鼓起勇气大声说。
“我靠!你还说!做梦做几十年还不醒,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要不是我今天吃得太饱,卡在门里出不来,早就出去砍你这个臭女婿了。”
哈哈哈,李逵、岳飞和赵大年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李逵等人的笑声中,几个酸丁书生被羞得面红耳赤,灰溜溜的缩回到房间里。虽然他们没有象范进那样犯贱,但不可否认,许多书生的命运与范进的相类似。
功名啊功名,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