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带着喜善来到她住的宫殿,把宫里做游戏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喜善挑选。
喜善把那些沙包、跳绳、毽子、翻花等都推到一边,问柔福:“你这里有弓箭吗?”
柔福愣了一下,“你要弓箭做什么?”
“射箭也是很好玩的游戏啊。”
“射箭怎么是游戏呢,那是军士们杀人的武技。”
喜善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对柔福的话也不明白,“在我们高丽,不管男孩女孩从小都练射箭,包括在皇宫,即便我们公主和王子也要会射箭。孔子说过,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礼,二曰乐,三曰射,四曰驭,五曰书,六曰数。孔子是你们汉人的大圣人,他所教的话你们都不再学吗?”
柔福这时才发觉眼前美丽的高丽公主并非只是爱玩会玩的小女孩,她熟读汉人文化,并且还是正宗的周礼文化,这样美貌和智慧并重的女孩立即引起柔福的敬佩,她说:“孔子的话我们当然都要学习,不过,对于六艺,我们更看重礼乐书数,射驭学得少了些。对于女孩子,我们学六艺学得更少些,琴棋书画和女红是我们女孩子更爱学的。”
“你的哥哥弟弟们也不学射箭吗?”
“当然要学了,他们是男孩子,肯定要学骑术和射术,我的祖上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将,我们赵家向来重视武功。”柔福想到在外国人面前一定不能丢脸,汉人文化是最先进的文化,高丽人从古至今都在学习汉人文化,他们所学的东西在宋国肯定都有人学习,她是公主,会射箭,宋国的王子们也会射箭,柔福想了一圈,发觉只有九哥赵构喜欢武艺,“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是我的九哥,他的箭术和骑术非常厉害。”
宫中立即备来一辆轻便马车,载着柔福和喜善来到康王府。赵构没有在府里,而是与其他几个王子在郓王府,柔福和喜善又驱车来到郓王府。几位王子的府第都在一条街巷,所以很快就能赶到。
郓王擅使心计,不想太子那样对人枯燥乏味,他的府第对其他王子敞开,他的皇弟们可以随意到他府里玩耍。随着京城蹴鞠大赛的举办,这些王子们也迷上蹴鞠游戏,但他们的老师管教较严,不许他们象街头少年那样肆意玩耍,这些玩兴正浓的王子们就相约来到郓王府,这里少了老师的约束。
郓王府的演武场非常宽敞,几个王子在里面欢快的玩着蹴鞠游戏。
柔福带着喜善来到郓王府演武场。
看到一位美丽异常的异族少女出现在演武场,几个王子都停下蹴鞠,围了上来。
“瑗瑗,你身边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王喜善落落大方,向几位王子欠身行了一个姿态优美的礼节,柔声说:“我叫王喜善,来自高丽。”
“喜善姐姐是高丽的公主,率团来我们国家参加蹴鞠比赛。”
“喜善公主好,欢迎来到我们美丽好客的宋国。”几个王子纷纷向喜善献殷勤,又邀请她进场蹴鞠。
“喜善姐姐今天不是来蹴鞠的,她今天来想看看九哥射箭的本领。”
听到柔福的介绍,最外围的一位王子慢慢把目光投在喜善美丽无暇的玉容上,内心一阵狂喜,在王子群里,赵构的表现并无多少出彩的地方,除了他喜欢武艺外,其它方面平平常常,亲生母亲韦婉容不得势,他也不讨父皇喜欢,宫里的兄弟姐妹们也对他没有过多好感,如非他顶着王子的头衔,走在大街上不过是一个身材壮实的小伙计而已。柔福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她在兄弟姐妹群里人缘也最好,但是她很少找赵构,因为他太不出彩了。赵构听阔柔福说美丽的高丽公主特意找他,心中自然有些飘然了,不过,嘴里还故作谦虚:“我只是会拉弓射箭而已,哪能入喜善公主的法眼呢。”
“九哥,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听喜善姐姐说,他们高丽人男女老少都会射箭呢。”
赵构也想在美人公主面前显摆一下,就让人取出弓箭。
很快,仆人取出一张镶金钳银的宝弓,这只不过是郓王收藏的许多名贵兵器中的普通一件而已。
赵构把宝弓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感到正趁手,心想,父皇真偏心,三哥明明不喜欢武艺,却赐他很多名贵兵器,他赵构天生就爱习武,父皇却极少赐他兵器。赵构心里发着牢骚,命人把箭靶子放到一百四十步外,从箭袋里挑出一支白羽箭,放嘴边吹口气,箭放弦上,慢慢拉开,还不忘对喜善炫耀:“喜善殿下,你说我这一箭能否穿透靶心?”
王喜美小嘴一抿,妩媚一笑说:“当然希望九殿下能一箭中的了。”
看见美人公主对赵构嫣然一笑,另外几个王子都感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对于美女,这些王子并不希罕,只要到婚配年领,父皇自然会赐他们朝中大臣们的美丽女儿为妻,除了正常的妻妾外,他们还偷偷到青楼取乐,凭着他们高贵的身份,能被他们宠幸的自然也是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个个色艺双绝。不过,这些女人即便再美丽也是平民身份,至多是权臣的女儿,而王喜善则是来自异国的公主,从身份说与他们地位平等,所以能得到这样既高贵又美丽的公主垂青,自然让他们感到得意。
赵构把弓拉满,瞄准靶心射出利箭,箭羽疾射而出,正中靶心。
围观的众人齐声叫好。
赵构暗自庆幸,平时十次能有两三次中靶心就不错了,这次却一箭中的,看来是老天保佑他露脸。
王喜善也举起玉手拍了两下,赞许说:“九殿下果然神射。”
赵构说:“公主过奖了,步射较容易些,如果在马上骑射中的,那才叫真功夫。”
柔福见赵构大振国威,高兴的说:“喜善姐姐,你不是说想练习射箭吗,这里刚好也有弓有箭,不妨你也射几箭。”
喜善接过来弓箭,很熟练的弯弓搭箭,做出射击的姿态,外貌柔弱美貌的公主忽然变得英姿飒爽。
喜善的使女拿来圆圆的皮球,走到箭靶位置,把彩球顶在头上,面向喜善,她头上的彩球就是箭靶。
几位王子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射术太刺激了,如果喜善失手,可能一箭就要了使女的命。
喜善神态自若,把弓拉满射出利箭,利箭疾速飞去,射穿彩球,掉落地上,同样看起来柔美的使女面不改色,弯腰拾起来被利箭贯穿的彩球,回到喜善公主身边。
几位王子和柔福这才从振惊中回过神来,发出热烈的掌声。
赵构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喜善的箭术明显要比他强,因为她有毕中目标的自信心,他不能认输,因为他是宋国诸王子中武艺最强者,尤其是在一位美丽的异国公主面前,他更要取得胜利,留住公主的芳心。
赵构提议他们再骑着马表演骑射,这时,宫里传话,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让喜善公主前去赴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