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出任西城括田所总监不久,就捞取大量财物,在郑门里街购置一座豪宅,名为荣申府。在蹴鞠大会上,李彦偶遇韩希文,感谢他献石有功,就在家设宴,宴请韩希文,李彦是明白人,他虽然远离宫城,但时刻关注宫中的变化,韩希文是他一手送进宫的人,所以自然留意他的动向,看他是否是可栽培之人。韩希文在长春宫凭几篇民间传说,取得乔贵妃和韦婉容的赏识,很快成为长春宫的红人。李彦正需要这样办事机灵之人,所以想把韩希文培养成宫中的亲信之人。蹴鞠表演结束,李彦把韩希文带到他府上,好酒好菜招待一番。末了,李彦又非常慷慨的送韩希文一套民居,有四间半房子,修整虽然不是很高档,可青砖蓝瓦看着也顺眼。李彦安慰韩希文说,他以前丢了官职,宅第被充公,现在他给他弥补一点。韩喜文嘴里说着感恩戴德的话,心里羡慕不已,李彦以前无非是一个宫里的总官,到西城括田所当了一年多总监,却能在城里购置大片豪宅,府里美妾丫环仆人大群,看来只要朝里有人,贪官还是好当啊。
朝庭在保和殿设宴款待高丽使团。
在参加蹴鞠赛的诸国使团中,只有辽国和高丽享受这样的国宴待遇。
高丽公主王喜善带着侍从早早来到皇城,她惊讶于皇城的宏大华美,在宫殿里游览观光。
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作陪,给高丽朋友讲解宫中的趣闻。
王喜善看见十几个美丽少女在殿前的空地上玩蹴鞠,觉得有趣,也走过去观看。
柔福帝姬也在少女队中,看见身着异装的美丽大方的高丽公主走过来,主动迎上前,把彩色皮球递给她,“我叫瑷瑷,想请你玩蹴鞠,你叫什么名字。”
王喜善高兴的接受了柔福的邀请,跟她下场去玩,她也告诉她的名字叫喜善,她是高丽王的七公主,封号是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也是少女爱玩天性,她与柔福很快打成一片,全身心的投入到蹴鞠玩乐中。
蔡攸趁机把高丽团的副使朴文庆请到勤政殿。
朴文庆年约四十,模样沉稳老练,原为高丽朝的吏部大臣,精通宋与高丽两朝国事,明义上他是副使,实际上入宋以后的各项礼节安排都是他出面筹划。
蔡攸带朴文庆来到勤政殿,见到殿上几人,大吃一惊,宋朝皇上和几位权臣都在勤政殿上。
赵佶命人给朴文庆赐坐,说:“朴副使一路上辛苦了,高丽与中原王朝自古就是兄弟之邦,到大宋一朝,两国关系更加密切,看到朴副使和公主殿下莅临我朝,朕很高兴。朕有些薄礼,请朴副使收下。”
两个太监把礼物呈给朴文庆,一匹俊美异常的翡翠小马和一箱大如枣的南海珍珠。朴文庆是识货之人,金银有价玉无价,从做工和质地来看这个玉马肯定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一箱珍珠的价值也无法估量。朴文庆立即跪下谢恩,宋朝真是富甲天下,皇上出手太阔绰了。
赵佶见朴文庆收下礼物,微微一笑,问:“朕听闻朴副使和明珠公主是从海上来我朝?”
“是的,陛下。”
“听闻黄海之上风急浪大,你们行船就不怕风浪吗?”
“海上虽然风浪,但也比陆地上安全些。”
“哦,辽国会刁难诸位吗?朕举办万国蹴鞠大会,早就向辽国下达国书,国书中写明要邀请天下诸国莅临,目的是以蹴鞠游戏为宗旨,消除诸国之间仇隙和宿怨。”
“陛下,并非是辽国刁难,而是另有因由。”朴文庆说到此,左右打量,闭口不言。
赵佶打消他的顾虑说:“朴副使,你只管讲明,殿里都是朝中大臣,朕保证不会有半字流传出去。”
“陛下务怪,因臣所言是辽国重大国防机密,所以不得不有所顾虑。”朴文庆壮壮胆说,“现时,辽东一带闹兵变,辽国派大军镇压,辽东各地都有战事。其中闹得最厉害的是女真人,女真完颜部首举反旗,以两千兵攻克近万辽兵驻守的江宁州,震惊辽国上下。”
赵佶忍不住问:“是谁这么英雄?”赵佶联想宋朝初期连年与辽作战,极少有胜绩,更不要能以两千敌对一万的胜战了。能以千兵胜万兵,这样的将帅肯定是大英雄。
“他的名字叫完颜阿骨打,完颜部的部落首领。”
“完颜阿骨打,真是一员虎将。”赵佶情不由衷的赞叹。
群臣听到皇上赞叹一位异族首领的名字,都觉得面子挂不住,皇上的意思是宋国没有这样的神勇大将。
这时,宿太尉走上前,拱手一揖说:“朴副使,本官以前曾一位友人去辽东做过生意,略闻一些辽东的事情,请问完颜阿骨打开始攻打辽阳了吗?”
朴文庆见宿景元提到辽阳二字,明白宋国也有人了解辽国情况,本来心中还想随便说几句胡弄过去,这时只好打消掉这个想法,老老实实说:“辽阳是辽国的东京城,城中驻兵数万,城池又坚固异常,阿骨打还不敢攻打辽阳城,不过,辽阳附近也不太平,许多渤海人受到阿骨打鼓惑,也想跟着起兵造反。”
宿景元说:“不错,阿骨打很有心计,他一定是借口渤海人与女真人本是一家,怂恿渤海人协同作乱。”
“宿大人猜得很对,阿骨打的作乱区域主要在辽阳以东,那里是生女真的势力范围,辽阳以南的女真人大多加入了辽籍,是熟女真,对完颜部并不太认同,所以对阿骨打的起兵造反响应很少。”
赵佶急问:“朴专使,你看阿骨打的胜算如何呢?”
朴文庆答非所问:“陛下,微臣不敢乱讲。辽国和宋国都是高丽友邦,阿骨打起兵造反只是辽国内务之事,外人妄加评论是对友邦的不敬。不过,微臣听辽人传言,金兵不可过万,过万不可敌。”
赵佶略有所思,与童贯对望一眼,说:“酒宴已经备好,童爱卿请朴专使赴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