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第一缕晨曦照耀在关中大地。
韩希文来到司马堡前,毫无疑问,马嘶声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堡门前人声鼎沸,乱糟糟一团。
韩希文认得堡里房屋的大致走向,头一低,穿过人群,走向堡里,向西厢马棚走去,他穿着破衣烂衫,堡里人把他当成了讨饭的乞丐,没有注意他。
韩希文来到司马堡的马圈,这里养着十几匹名贵的马匹,韩希文一眼就看见马棚里的小红马,它住的马棚比客人住的房间还要宽敞舒适,马棚里仅拴着一匹红色小马,小马身姿矫健,体形优美,洋洋溢张扬勇猛的个性,它的毛皮象鲜血淋过一样,在晨光的映照下,发出令人心悸的血光凶影。
不错,正是它了,韩希文的心揪起来,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马棚外,几个马夫焦急的安抚着小红马,他们议论着,这匹小红马是司马堡花万金从西域购进的汗血宝马,准备驯好了给大公子当座骑。汗血宝马价值连城,据说宋国全境仅有两匹,另外一匹在皇宫御马院,那也是老得快要掉牙了,所以更显这匹小红马的珍稀。
汗血马只产于西域,其它任何地方都无法培育繁值,汗血宝马是西域诸国的国宝,只有王室人员才能喂养它们,但很少有人骑用它们,都是把它们喂养起来,享受着比妃嫔还要优越的待遇。汗血宝马是一种特异的动物,虽然属于食草动物,但性情比豹子还要凶猛,它敢于跟草原上的狼群搏斗,它强有力的弹踢能把野狼的头骨踢碎。一般小规模的狼群见了汗血马都不敢围猎。
韩希文正想着如何把它弄出来,忽然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向这匆匆走来,赶紧躲到草料垛后。
来者是新娘子黄彩虹,她披着大红的婚服,脚蹬红色小蛮靴,柳腰束着红色丝带,她寒着脸,美目里带着怒意,手提宝剑,她的美豪放飒爽,相比较黄贵仪的雍容大度,另有一番风彩。
韩希文看得两眼发直,一股热流突然在下身爆炸开来,痛得他头冒冷汗,咬牙坚持。
那几个马夫也看见了新娘子,都惊讶得瞠目结舌,新夫人太美了,关中大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婆娘!
在黄彩虹的身后,急急跟着两个小丫环,十四五岁,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俏丽无比,其中一人喊着:“小姐,你的发髻还没戴好,你稍等下。”
“等不及了。”黄彩虹命令马夫备马。
几个马夫赶紧把她的座骑牵出来,备好马鞍。
她的座骑也是一匹上等的枣红马,毛发光亮,四蹄修长优美。
黄彩虹翻身上马,就往堡外冲。
两个小丫环急得快哭出来,赶紧给司马堡主禀报。
通过司马堡里家丁仆人们的议论,韩希文了解堡里发生一件大事。
昨天,有个贺喜的辽人想跟司马长风比武,司马长风因大婚日子不愿跟辽人比武。辽人认为司马堡武艺不行,说了一些言语过激的话。司马长风的弟弟司马长乐气不过,等酒宴散后,约了辽人比武,结果输给辽人,被辽人押到城外某处。今天大早,辽人飞箭传书,说司马长乐在他们手上,二次邀请司马长风过去比武。
司马长风带领堡里的一位好手郭义去负约,却发觉辽人已退到西夏和大宋之间的军事隔离区,只好又追赶过去。
西夏和大宋连年征战,这两年才稍有平息,双方划出一条军事缓冲区,约法两国军民谁也不能擅自闯入,发生在缓冲区的生死事故双方都不承担责任。所以,缓冲区内每天都要发生多起凶杀事件。司马长风与辽人在这凶险之地比武,有很大危险。
黄彩虹关心爱人安危,不顾司马堡的劝阻,执意要赶去帮助爱人。
司马堡主见儿子和儿媳都赶去比武,立即调派人手,前去支援。
趁着堡中混乱,无人看护马棚,韩希文换了一件仆人的衣服,跑进马棚,解开小红马,套上马鞍,翻身跨上,还未驯服的小红马异常温顺,让韩英稳稳当当骑在它身上。韩希文怕人认出他,扯下一抹黑布,撕出两只眼睛,蒙在脸上,模样就象蝙蝠侠。韩希文一提马缰,小红马希律律一阵欢叫,四蹄如飞跑出司马堡。小红马跑动神速,等堡里家丁发觉堡里最珍贵的汗血宝马被人盗走时,它已经跑出堡门,来到郊外。
茫茫雪地上,几行杂乱的马蹄印通向西北方向。
韩希文一提马缰,顺着马蹄印追上去。
黄彩虹与司马堡的高手先行一步,不过,小红马的速度更快,不长时间就追上他们。韩希文不敢靠近,就尾随在他们身后。
前方是六盘山,这里就是大宋和西夏设立军事缓冲区的地方。两山之间有一条峡谷,名西风峡。
司马堡的众人看了看地形,打马冲进西风峡。
打马走了十几里,众人来到西风峡谷地势最险要的一段,西风峡到此处,两边山头向一处收缩,最窄处仅容两匹马并行,仰面而望,只见山壁陡峭,天空露出一线景色。
司马堡里的一位高手名叫司马效的,拦住黄彩虹,说:“弟妹稍停,这里是西风峡最险要的地方,我看形势不对,怕有埋伏。”
黄彩虹自小生长在京城,偶尔也到外地游玩,虽然有一番好武艺,从没有遇到真正的残暴凶徒,更没有碰到生死有关的危险。听了司马效的劝阻,不解问:“你看马蹄印,长风肯定刚刚从这经过,要是有埋伏早就杀出来了,还会等我们。”
“这伙辽人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司马效派人爬到山坡上查探。
还没等这人爬上山坡,前方隐隐传来几声撕打声。
黄彩虹立即紧张起来,她听出那是爱郎的声音,无心等待,打马硬闯过去。众人没耐何,只有跟她硬闯。
果真让司马效猜对了,辽人在此段设下了伏兵,只等黄彩等人冲过来,两头设伏,山上乱箭齐发,想把他们困死在狭窄的山谷里。
司马堡的众高手护在黄彩虹身边,一边抵挡箭雨,一边向前攻击,片刻功夫就有几人受伤,更难前进。
韩希文看见黄彩虹被困,心中焦急,在他心中,黄彩虹就是黄贵仪,她是他的主子,曾经细心照料过他,他要拼死保护她。韩希文没有武器,所学武技也是三脚猫的花架子,他现在只有一腔豪情和热血。韩希文拍了拍小红马,亲切说:“伙计,就看你的了,我们冲上去,吸引贼兵的注意力。”
韩希文提起马缰,指挥小红马冲上山坡。小红马颇有灵性,明白韩希文的心意,长嘶一声,冲上山坡,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伏兵冲过去。
辽人伏兵正在攻打司马堡的高手,突然见一人一马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他们冲过来,都吓呆了,这面山坡异常陡峭,受过训练的将士攀爬这面山坡还很吃力,但冲过来的这匹战马却如履平地,这样神勇的马匹只能用神马来形容。
韩希文冲上山坡,打乱了辽人的伏击,伏击圈顿时露出空档。
黄彩虹一马当先,杀出重围,向爱郎决斗的方向跑去。
韩希文的小红马也越过伏兵,跳下山坡,跟随在黄彩虹马后,向前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