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身影潇洒落在神刀四杰前面,长发飘飘,他冷冷道:“我是赵烈,神刀四杰是我的老朋友,两位还是放过他们吧。”闪电锤袁野傲然怒道:“江湖中人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血洗绍兴分堂,暗杀堂主雷天动,霹雳堂和你仇深似海,我今天就取你人头,扬我霹雳雄风。”
月二娘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仔细凝视传说中的神奇恶徒。赵烈身上隐约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傲气,大喝一声,身子高高跃起,手中长刀无边凌空朝红裙少妇和袁野劈出了狂风刀法,黝黑刀身变得通红。
流星锤凶狠的朝赵烈胸口砸过来,赵烈蓝色的身影拔地而起,潇洒的躲过了这凛冽一击,流星锤从脚底划过,就在流星锤前冲的力道消失的时候,赵烈在空中转身凌空一脚把流星锤朝袁野脑门踢了过去。
流星锤如离弦之箭一样朝袁野的脑门呼啸而去,几乎同时,赵烈手中长刀反手挡住了身后月二娘飘逸的诡月毒钩。厚实沉重的长刀和诡月毒钩碰撞擦出了蓝色光芒,发出了刺耳声音,诡月毒钩通过刀身把不断旋转的阴柔内力传到赵烈体内,这股奇异的内力几乎让他不能握紧手中长刀。
赵烈在心中暗暗吃惊,但没有丝毫畏惧犹豫,冷笑一声,狂风刀法如行云流水般把月二娘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刀光中。
袁野勉强控制住迎面呼啸而来的流星锤,雷霆般迅速朝赵烈后背砸去,赵烈横移的身子突然高高冲到空中,跃到最高处时,他身子一扭,头朝下脚朝上,俯冲着向月二娘和袁野凌空劈出了艳丽繁复的“漫天桃花”。
月二娘和袁野抬头看到的密密麻麻美丽的刀光如雨点般洒落,漫天的刀光在烈日影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无法分辨。他们大惊之下不敢硬接,侧身横滚,狼狈地躲过了这美丽凄然的刀芒。
神刀四杰眼神复杂地望着挺身而出的赵烈,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手相救,赵烈的进步之快让四人瞠目结舌。
赵烈身行急速下坠,朝后凌空翻身,用尽全身所有力量,长哮一声,长发猛然朝上飘飞,气势夺人,凌空劈出了“哮月天狼”,长刀气势汹汹插入流星锤旋转的铁链中,手腕梦幻般变换,用力把流星锤铁链绞断,“砰”的一声巨响,断线的流星锤深深嵌入附近一棵大树中,震落了漫天落叶,暗红色刀芒重重劈在了月二娘手中的诡月毒钩上,漫天凶狠的恶狼瞬间消失,袁野目瞪口呆地望着断为碎块的流星锤,而红裙少妇则往后“刷刷”滑了几步。
长刀无边洒脱的斜指向地面,赵烈冷冷望着红裙少妇和袁野。袁野凶狠道:“妈的,老子今天和你拼了。”月二娘伸手挡住,娇笑道:“不愧是江湖黑榜上进步最快的恶徒,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还会来找你的。”
赵烈潇洒把长刀抛回刀鞘,一言不发地缓缓朝轿子走去,刚走出神刀四杰的视线,嘴边流出了鲜血,刚才最后一刀虽然击退了月二娘和袁野,但自身也受伤不轻,刚才咬牙挺住,不让鲜血流出,勉强把功力诡异深厚的月二娘惊走。
神刀四杰感激地望着赵烈的蓝色背影,四人嘴唇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恩不言谢,面对曾经差点死在他们刀下的赵烈,他们确实无话可说,只能用感激的眼光目送赵烈缓缓走出他们的视线。
赵烈走进轿子便重重倒在软床上,喷出了大量鲜血。两个丫鬟胆战心惊,小心擦尽嘴边鲜血,没想到他会是武林高手,她们目光中添加了恐惧兴奋的色彩。
赵烈决定继续乘轿把新伤旧疤彻底养好。霹雳堂由于有了蓝月教插手,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蓝月教和霹雳堂是什么关系?悠闲的日子过得很快,赵烈养精蓄锐多日,浑身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他望着眼前繁华街道,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决定孤身一人赶往横州,迫切地想见到山水帮帮主谢长剑,那是他逃亡江湖生涯中的好兄弟。
赵烈仔细把长刀绑在后背,笑着对两个俏丽的丫鬟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们两个的悉心照料,我的伤完全好了,今日我们就此别过,这些金银珠宝你们收好,你们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吧。”他望了眼繁华酒楼,决定上楼痛快饮酒,“你们随我上去吃一顿散伙饭吧。”
赵烈在两个俏丽少女的簇拥下走进了酒楼,眼睛忽然一亮,看见了华山李飞燕,脸上笑意更浓。
李飞燕眼中露出了一丝慌张神色,不过很快露出了妩媚笑意道:“赵公子多日不见,依然是风流潇洒,而且身边又多了两个娇滴滴的少女,真是名不虚传,小女子景仰万分。”
张枫为了追杀重伤逃走的赵烈,不顾受伤的李飞燕,率领华山弟子沿路追杀赵烈,留下两个华山弟子陪护李飞燕回华山疗伤。
人算不如天算,张枫不但没有找到赵烈,而且还和他擦肩而过,越走越远,反倒是受伤的李飞燕碰到了赵烈,人生就是这样,苦苦追寻的东西往往被别人轻易得到。
赵烈挽了挽纷乱长发,径直坐在了李飞燕的面前,两个丫鬟侧身立在身旁,他对着李飞燕微笑道:“张枫真不容易,居然舍得把你孤单丢下,我他妈越来越佩服你的师兄了。”眼光忽然转到李飞燕右边肩膀,那里依旧还缠着绷带,他轻轻道:“那枝长箭肯定让你刻骨铭心,现在你憔悴不堪,真是心疼呀。”
赵烈拿过她面前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惬意喝着清茶,笑着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也坐下一起吃饭吧。”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笑容,李飞燕却感到心里一阵发凉。
李飞燕妩媚眼波闪动,十分痛恨赵烈,肩膀伤口隐约传出一阵钻心疼痛的感觉,她眼波流动,绞尽脑汁想要把洒脱不羁的赵烈杀死!
酒楼忽然走进来了两个少林弟子,步履沉稳,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功力不俗。李飞燕眼中露出了欣慰笑容,武林六大门派之首的少林一定会出手杀死赵烈。
赵烈冷冷凝视眼波流动的李飞燕,任何细小的波动都没有能够逃脱他锐利的目光,她对张枫的痴情让他惊讶叹息,他的余光瞟了一眼少林弟子,脸上露出了舒心笑容,已经猜透了李飞燕的心思。
那夜本可以一箭射穿李飞燕心脏,但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射穿了她的肩膀,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极度悲哀,直到现在李飞燕还在想着杀死他,惟有冷冷的望着妩媚李飞燕,口中的茶水也变得伤感枯涩。
李飞燕忽然觉得像被剥光了衣服,浑身**裸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赵烈目光似乎射进了她内心的最深处。
两个少林弟子乃是十八罗汉中的法天,法地,他们刚走进来就看见了赵烈,但少林弟子一向沉稳,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赵烈,一世英名,得来艰辛,毁之简单,应该珍惜!佛云:“出家人慈悲为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们只顾埋头吃饭,决定袖手旁观。
李飞燕抬起茶杯媚笑着对赵烈道:“赵公子,天气闷热,我敬你一杯茶。”话刚说了一半,手腕一抖,热茶忽然漫天花雨般洒向了赵烈,同时对旁边低头吃饭的少林弟子大声道:“两位大师,这位就是淫贼赵烈,他想非礼我。”
赵烈似乎早就料到李飞燕会有此一招,双手早就贯注真气,伸手凌空一挡,泼出的茶水奇妙停滞在空中,滴滴黄色水珠仿佛无数晶莹的珍珠在空气中飘荡,他微笑着双手一转,一直不断晃动的零散水滴忽然汇集成一条水龙,双手朝前一推,水龙旋转着回到了李飞燕放在桌子上的空茶杯,茶水轻微的晃荡,依然冒着热气,滴水不漏。
赵烈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本来我是想把茶水泼到你身上,不过懒得那样对你,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
法天,法地瞪大眼睛望着赵烈手中匪夷所思的漂亮水龙,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望到了李飞燕期待鼓励的目光,他们只好无奈站起身来,强行出头,英雄救美。
法天枯瘦如柴,身高却几乎和赵烈一样高,法地通体圆滚滚,脸也是滚圆的,但却声如洪钟大声喝道:“我们乃少林十八罗汉法天法地,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法天在旁边轻声纠正道:“师兄,不是调戏妇女,应该是调戏少女。”
赵烈察觉到他们身上并没有杀气,于是他笑道:“两位大师浩然正气,望之则心生仰慕,贪谈吐风趣幽默,顿生亲切之意,而且意含深奥禅机,不愧为少林十八罗汉,在下实在是佩服仰慕之极。”
法天法地聆听赵烈得体的恭维话语,感觉如沐春风,全身通透,舒坦之极。李飞燕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大声道:“两位大师还不动手杀了这淫贼吗?”
法天法地双手合十,正容对赵烈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们喋喋不休地谈天说地,似乎想要把赵烈感化。赵烈放松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聆听两位大师的妙语禅机,还不时插上一句,气氛极为融洽。
李飞燕再也听不下去了,愤然怒道:“两位大师乃是少林高僧,赵烈罪大恶极,两位大师不必多言。”
法天法地无奈道:“女施主不必心急,你身上杀气比赵烈身上的还重许多。”他们说完之后,体内真气密布,宽大的袈裟像个气球一样忽然鼓胀起来。
赵烈笑道:“今天风和日丽,我就和两位大师切磋一下,只是这里人多嘈杂,到处是名贵桌椅,损坏了可不太好,我们何不到外面宽阔街道一战。”他说完以后,身子轻轻飘落在大街上。
法天法地不敢大意,赵烈的狂风刀法和暴雪刀法早就传遍了整个武林,他们心中实在是不想动手,可是却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法天法地双手合十,默念佛门悲咒,眉目之间自然透露出庄严神圣光芒,体内真气密布。李飞燕眼中射怨毒兴奋目光,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很快就挤满了人群。
罗汉拳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需要稳健下盘和数十年苦练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精髓意境,普通人却只能达到形似,掌握皮毛而已,枯瘦如柴的法天双拳一划,居然击出了的罗汉拳,矮胖的法地则挥拳劈出刚烈霸道的伏虎拳。
赵烈没有拔刀,赤手空拳和法天法地激烈打斗。两个和尚击出的罗汉伏虎拳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浑然天成的境界,丝丝入扣,真气充沛,挥手之间便产生惊涛骇浪般的拳风,没有任何破绽,几十年苦修绝非虚度。
赵烈出道以来一直是长刀在手,每次出手必然是鲜血漫天,很少像这样徒手搏斗,拳腿交加,行云流水,身行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凌空踢出什么,毫无套路规矩,拳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长发飞舞,第一次面对纯正的少林功夫,打得酣畅淋漓,忍不住反身旋转着跃到空中,长腿凌空朝法天扫去,夹带起了猛烈风声。
法天的双拳猛击在赵烈腿上,“砰”一声闷响,赵烈身子朝后翻了几个空翻,被震到了高空,他含笑从高空俯冲而下,双手不停的朝下推出一圈圈震荡的透明空气流,气势夺人,威猛无比。
三条人影在空中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发出了震撼人心的低沉闷响,比那些糊弄人的江湖把戏确实不是一个档次,周围观看的人群大呼过瘾,爆发出阵阵激烈掌声。
赵烈的蓝色身影连续旋转,双拳不断累积气流,呼啸着朝下面的法天法地冲去。法天法地在地面摆出稳固马步,凝聚全身真气,硬接了赵烈拳风。刹那间空气中真气激荡,透明气流如水波一样荡漾着朝四周散去,空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东倒西歪,面如土色,他们终于明白高手过招和街头把戏的差别。
法天,法地把地面坚硬花岗岩踩裂,下陷了几寸,方圆两丈之内都是碎裂石块,赵烈旋转着飞在空中,发出了豪爽大笑,洒脱飘落到了对面酒楼高高屋顶上,利用剧烈旋转化解了法天法地强横充沛的真气。
赵烈大笑道:“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和两位大师品茶叙旧,谈禅说道。”蓝色身影从屋顶上高高跃起,像只大鸟越过宽阔街道,缓缓在众人目光中消失,自始自终都没有望向李飞燕充满怨恨的目光。
法天法地整理了一下袈裟,笑着对李飞燕道:“女施主不要失望,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菩萨一定会惩罚他的。”眉目之间忽然佛光普照,庄严神圣,完全是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
灰色天空淫雨霏霏,赵烈冒雨骑马急驰在路上,铁蹄一路溅起浑浊的泥水,越来越接近青州府,很快就可以赶到山水帮。前方是一条蜿蜒秀美的小河,河的两边是青翠如烟的垂柳,河中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蒙蒙细雨轻柔落在清澈的河水中,无数涟漪互相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缓缓流向远方。
赵烈猛然勒马停在一坐古老的石拱桥前,怕马蹄声惊碎这美丽景色,轻轻跳下马,凝望着古老的石桥。经历岁月风霜,石桥布满了青苔,岩石逢间长出的绿色蔓条几乎垂到了河面上,开满了紫色的小花。远处几缕炊烟在细雨中袅袅升起,宁静而祥和。他牵马静静漫步在小桥,流水,人家的烟雨江南。
赵烈独自孤独地久久伫立桥头,绵绵细雨让飘逸长发紧贴在脸颊上,心中浮现一股淡淡伤感,淅沥雨声轻柔敲打在他的心上,随口轻轻道:“烟雨江南,杨柳岸。飞絮游丝,常被东风乱。偷眼轻红开欲断。流水冷风,不见南来雁。对影空回首,梦里青丝堆雪。离愁别恨,夜夜长刀伴。”
小雨依旧轻轻飘落,朦胧的烟雾笼罩在周围,眼中似乎也飘荡着一层迷蒙的水雾,挥之不去,把他内心的想法深深的隐藏了起来,一人一马就这样长时间伫立在古老石桥上。
旁边黑色骏马忽然不安地踢了一下前腿,蒙蒙细雨中,后背的长刀忽然轻微跳动了一下,他并没有回头依然静静站着,烟波迷离,似乎完全融入了这烟雨山水之间。
远方传出一阵沉重脚步声,缓慢而坚实,宁静的烟雨中清晰地震撼着赵烈的心。他闭上眼睛默默感受这奇异的脚步声,良久忽然转身,睁开眼睛。一个灰色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虽然步伐缓慢,但似乎瞬间就到了面前。
灰衣人用同样的步法一直走到距离赵烈三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低沉的脚步声没有停息,灰色身影暴露在雨中,透过朦胧飞舞的雨丝,灰衣人正是和曾经和赵烈一年前激战过的刀霸魏战天。
那战异常惨烈,如果没有萧碧痕的暗中相助,赵烈早就惨死在浑元破浪刀下,不知为什么,他耳畔忽然出现萧碧痕离开时悲伤笑声,眼前闪过她白色美丽的孤独背影,心中泛起一种难言的滋味,也不知道她现在飘落何处?她现在也和自己一样笼罩在这迷蒙的细雨中吗?
刀霸魏战天性格刚烈毒辣,破空刀法威猛霸道,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狂风刀法的第七招“风过无痕”让他刻骨铭心,当时虽然利用深厚的内力化解了石破天惊的一刀,但他心里清楚,赵烈若非功力太浅,他肯定不能躲过那一刀。
一年多来,魏战天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回忆那匪夷所思的一刀,为此曾经独自呆在荒山野岭静坐半年,三个月前终于有所领悟,一路跟踪来到烟雨江南。
魏战天腰间随意挂着一把色彩暗淡的刀,刀身宽长,没有什么光泽,蒙蒙细雨中,刀身泛出青色的光芒,这是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青龙冷月刀,浑元破浪刀在上次搏杀中被赵烈随手插到树上。
魏战天凶狠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后悔当日没有杀我了吧!”赵烈淡淡道:“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我欣赏你的猛烈刀法,不想趁人之危,刀乃百兵之胆,重在一种舍我其谁的气魄,我要堂堂正正击败你。”
雨水顺着赵烈的面颊滴落,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凝固。
魏战天瞳孔收缩,赵烈和一年前有了很大不同,气定神闲,浑身充满霸气!魏战天虽然排名十三位,但他居然对赵烈产生一种奇异感觉,仿佛赵烈才是刀中之王。
魏战天忽然用力重重踩在地面,身子腾空而起,脚底溅起了水花,猛然拔出青龙冷月刀,青色光芒刹那间弥漫在雨中。
赵烈身子急速后退,长刀冰心散发出耀眼的莹白色光芒,横刀挡在胸前,化解了魏战天威猛的一刀,空中爆发出阵璀璨迷人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的绚丽烟火。
一刀过后,魏战天忽然停止了凛冽攻势,不敢再轻视对手,右手握紧刀柄,刀身贯注真气,青龙冷月刀蓦然发出跳跃的青色光芒,仿佛一条青龙顺着刀身在不停盘旋,全身都笼罩在青色光芒中。
赵烈浑身充满自信,整个人似乎和长刀融为了一体,发出了极度冰冷,眼神似乎要把人冻僵,刀身笼罩着一层寒霜,蓝色身影缓缓移动,刹那间凌空而起,闪电般劈出雷霆一刀。
魏战天挥刀迎上,青龙冷月刀急速划过冰冷空气,发出了震慑人心的龙吟,“当”的一声巨响,灰暗空中发出了耀眼璀璨的火花,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深入脊髓的冰冷透过青龙冷月刀传到体内。
魏战天狂吼一声,身上灰色长袍忽然鼓胀了起来,真气激荡,修炼几十年的浑元真气贯注青龙冷月刀,空气中青光大盛,青龙冷月刀化作一条凶狠青龙在空中咆哮。
赵烈豪不畏惧,身子忽然轻柔朝前扑倒,长刀划出道美妙弧线,侧身砍向魏战天的双腿。
魏战天拔地而起,躲过了赵烈的诡异一刀,青龙冷月刀从赵烈后背堪堪划过,威猛刀气把数丈远外黑色骏马的马头凌空砍飞,鲜血喷到空中,马头重重砸在宁静小河中,河水顿时泛起一阵鲜艳红色。
赵烈忽然变出无数幻影长时间围绕在周围,诡异无比,长刀冰心如闪电般划破长空,速度难于形容,整个天空都弥漫着荧白色刀光和极度冰冷。
魏战天眼中露出了钦佩凝重神色,青龙冷月刀刀势忽然一变,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傲然挥出了破空刀法。
赵烈隐约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长刀的冰冷刀芒让蒙蒙细雨凝固,灰暗天空忽然卷起了漫天暴雪,刀锋三丈之内的雨滴瞬间化为美丽雪花,滴水不漏,妖艳瑰丽,不停飘落飞舞。
暴雪刀法一刀接一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赵烈的眼睛发出蓝汪汪的光芒,极度的寒冷让魏战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破空刀法在暴雪刀法面前显得缓慢迟钝,魏战天大惊之下,浑元真气贯注全身,整个人好像都笼罩在一个灰色光圈中,长刀冰心如雨点般砍在上面,砸出了璀璨光芒。
赵烈如蓝色蝴蝶飞舞空中,暴雪刀法妖艳冰冷,几乎把青龙冷月刀幻化出的青龙凝固在冰块中。魏战天包裹在漫天白色刀芒中,灰色脸庞忽然变成紫色,浑元真气达到了极致,双臂朝外猛然推出,紫色光环忽然爆裂,透明如水浪般的气流把赵烈震落到远处小河中。
赵烈气血翻腾,“哗”地砸入河中,沉入水底,手中依然紧紧握住长刀。魏战天面目狰狞凝望溅起的水花,刚才一击汇聚了他毕生功力。
水花还未平息,赵烈用力蹬在河底,蓝色身影猛然破水而出,冲天而起,咬牙挥刀砍在水面上,竟然水面变成寒冰,凌空前翻牢牢站在浮动的冰块上,手握长刀,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魏战天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赵烈顽强的斗志和妖艳恐怖的暴雪刀法让他感到震惊和钦佩。
赵烈脚踏冰冷浮冰,蓦然发出震天怒吼,漫天雪花中,夹带着藐视天下和舍我其谁的冲天霸气跃到空中,傲然朝站立在石桥上的魏战天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刀,拱桥下面是哗哗流淌的小河。此刀堪称赵烈出道以来最有威力的一刀,凝结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和生死搏杀的经验,蒙蒙的细雨中,长刀冰心拖着丈余妖艳的冰冷刀芒,望之如战神下凡。
魏战天眼神迷醉,不能相信赵烈能劈出如此震撼的刀势,他本来就痴迷于刀,为了追求刀道,不惜陷身江湖黑榜。
赵烈借助眼中无欲无求,只有线条优美无缺的晶莹长刀,高举长刀的姿势似乎定格在空中,闪电劈下,清晰美妙的弧线划过长空,漫天飞舞美丽的雪花轻柔地围绕在身边。
魏战天长叹一声,纵身迅速退到旁边河岸上,灰色衣服被刀芒划破。惊天动地的轰隆声把附近树林震得落叶纷飞,大地震动,天崩地裂,赵烈傲然一刀把整座幽雅古老的石桥劈得粉碎,无数巨大石块砸到河中,翻江倒海,尉为壮观,赫然是一刀所造成的后果。
赵烈轻轻飘落岸边,右手持刀,左手轻轻抚摸刀身,蒙蒙烟雨中有一种超然独立的风采,可惜脸色苍白,身子随着飘荡蓝袍在风中摇晃,很快喷出一口鲜血,依然倔强地站立在朦胧细雨中不肯倒下。
赵烈用左手把长发拢在脑后,潇洒把冰心抛回刀鞘,冷冷凝望魏战天,后背一直在激烈颤动的长刀无边终于挣脱了刀鞘的束缚,“刷”地弹到空中,他伸手紧紧握住,熟悉的热量传到体内,散发蓝芒的眼睛逐渐变成红色,心中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奇异力量,身上发出强烈杀气。
赵烈冷笑道:“浑元真气和破空刀法果然霸道,今天打得真是痛快,从来没有劈出如此痛快的一刀,你我再战!”他似乎忘记已经受伤,长刀在手,傲视天下。
魏战天缓步走到赵烈面前,眼中露出钦佩神色道:“魏战天一生中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今天却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就不必再战,光凭刀法,暴雪刀法已经胜了破空刀法,我不过内力比你稍强而已。”
赵烈眼中同样露出敬重目光,沉声道:“刀霸胸襟开阔,乃世间真正刀客!如果没有破空刀法,我也不能突破极限,我对刀法又有新的领悟。”
魏战天轻轻把青龙冷月刀插回刀鞘,忽然道:“上次你虽然可取我性命,但却没有动手,今日激战,我对暴雪刀法心悦诚服,老魏一向独行江湖,从不低头,但以后愿跟随你一同闯荡江湖!”赵烈身上强悍的霸气让桀骜不驯的魏战天决心追随一生。
赵烈一愣,眼光闪动,心中瞬间转过很多念头,“魏战天性格强横,功力深厚,乃是超级猛将,若真能留在身边,无疑如虎添翼!”他诚恳道:“魏兄功力之深,非我所能敌,不知能否有幸结拜为兄弟,一起闯荡江湖,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我携手,江湖谁与争锋?”
魏战天大笑道:“好!你我结拜为兄弟,赵老弟胸怀大志,并非莽撞之徒,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赵烈把手中长刀无边高高抛到空中,划出道美妙的弧线落入身后刀鞘,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似乎要把压抑心中的闷气痛苦喷泄而出,逃亡两年多,终于开始一步步走向目标。
赵烈和魏战天骑马直奔青州府,两人大摇大摆走在热闹街道,前方酒楼布幡上写着四个大字“悦来客栈”,客栈里面依旧热闹非凡,刀霸魏战天不停地大碗喝酒,赵烈想起不知所踪的韩夜冰,心神不宁,闷闷喝酒,仿佛看到了她眼中那永世也化不开的忧思和苦痛,所有一切清晰浮现在眼前。
魏战天骨骼粗大,面容粗犷,其实心思敏捷,并非有勇无谋之人,他沉声道:“山水帮近在咫尺,帮主谢长剑是最近冒出来的武林新秀,虽然赵老弟曾经救过他,但我们这样贸然前往不是很妥当。”
赵烈收回飘飞心绪冷冷道:“谢长剑性格豪爽耿直,相信不会让我失望,即使没有山水帮,只要有魏大哥相助,我们依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前往山水帮不过想早日实现梦想,我进入江湖已经四年多了。”
魏战天心中涌起漫天豪情,饮尽碗中烈酒高声道:“刚才听说附近白龙潭有一伙强盗,我们何不前去收服,然后浩浩荡荡前往山水帮,岂不快哉。”
赵烈细细品尝手中美酒,微笑道:“江湖就是靠强大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就只能永远逃亡。”他心中比魏战天想得更多更远,已经决定在青州城中掀起波澜。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深夜,赵烈和魏战天从青州城中旋风般奔驰而出,直奔八十里之外的白龙潭。漆黑夜空群星闪烁,晚风轻拂,两人急驰在幽静的林间小道上,马匹过处,“得得”马蹄声惊飞无数倦鸟,一时之间宿鸟乱飞,惊恐鸣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赵烈和魏战天勒马停在白龙帮的山寨门口,前面依山傍水,笼罩在清晨飘渺的薄雾中,一个弯月型的湖泊把山寨包围了起来,蔚蓝湖水如透明蓝色玻璃,没有任何涟漪水纹,宁静秀美。
一座狭长木桥跨过这湾蔚蓝的白龙潭,直通向白龙帮紧闭的山寨大门。赵烈和魏战天径直沿着木桥走了过去,前面是一扇厚实坚固的大门,赵烈忽然凌空跃起,干脆利落把山寨大门踢得粉碎,蓝色身影在漫天碎木屑中潇洒飘落。
白龙帮帮众蓦然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提着锋利刀剑冲了出来。
赵烈一言不发地冷冷站立,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气。魏战天沉声道:“我是刀霸魏战天,我们需要一些人手,所以想来借几个人。”
白龙帮帮主白玉龙心里一惊,刀霸魏战天威名显赫,他只能装出战战兢兢的样子道:“魏大侠需要多少人?”魏战天冷冷道:“整个白龙帮的人都要,你这个帮主也不用当了。”
白玉龙朝后退了一步,刚才委琐的样子忽然消失,目露凶光,手中的白龙剑挽出漫天剑花,步履沉稳,颇有根基,可惜他面对的是刀霸魏战天。
魏战天没有想到小小白龙帮主能有如此的功力,冷笑一声,浑元真气凝集手中,并没有拔刀,双拳朝白玉龙猛击而去,猛烈拳风顿时发出震天轰鸣,一团紫色光环闪电般冲出。
白玉龙大惊之下,已经来不急闪避,眼看性命难保,“砰”的一声巨响,赵烈忽然鬼魅般移动,白玉龙只看见眼前闪过一条蓝色影子,竟然是赵烈用双拳替他挡住了这致命攻击。
赵烈苦笑道:“大哥虽然以刀法闻名于世,但拳法依然是威猛无比,我也被震得气血沸腾。”他转身对惊魂未定的白玉龙道:“我是赵烈,江湖男儿志在四方,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征战江湖。”目前需要的不是无边的杀戮,而是需要收买人心。
赵烈随意站着,身形颇高,长发用一根普通带子从额头上束在脑后,看上去强悍无比,可是眉目间却隐约透露出一种儒雅气息。
面对江湖黑榜上性格最暴烈的两名高手,白玉龙只能大声道:“白龙帮从此以后就跟着赵公子闯荡江湖,扬名立万。”
赵烈在心中叹息道:“我看上去真的像个公子吗?我的出身可是强盗啊,听着真他妈别扭。”
百多骑快马浩浩荡荡急驰在宽阔的官道上,冲到青州城门的时候,赵烈把手一挥,大队人马立刻勒马停住,刀剑相撞的声音和骏马嘶叫声混杂在一起,气势惊人。赵烈大笑道:“人生得意需尽欢!各位兄弟可以纵情在青州城中痛快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