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浅草滩,敬长安一行人全是来到了,这个叫息烽城的城南。看着一座座圆形的奶色包子似的帐篷,除了那些懂番语的士兵,敬长安和柏温两个人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原来远军喜欢吃包子!连营帐都这么滑稽,有空来陵泉我请他们吃个够!”柏温笑的眼睛疼,拉着同样笑的不要不要的敬长安,磕磕巴巴地说道。
“果然是将军和校尉!看的东西,都不同寻常,这有何笑的地方!你知道吗?”那个络腮胡子,询问旁边的配刀兵,小声说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奇人看的事情我们能猜透?那你我二人还是个走卒?不也是手里有一票弟兄的人了吗?”那个配刀的士兵连连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拓客昌和沫脱两个人哪能知道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喝的伶仃大醉,在自家士兵的搀扶下这才走到敬长安的面前,敬长安一挥手,跟着自己的所有兵将下马前行,敬长安左边便是柏温,右边是那个大胡子。
“实在抱歉,我们两个喝了酒!愁啊!语言不通!嗝……”
拓客昌在两个根本听不懂的敬长安和柏温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倒是最后一个酒嗝两个人倒是明白了。
“喝酒了?大胡子兄弟讲讲他吧唧吧唧半天说的是什么?”敬长安询问身边的大胡子问道。
“回将军,他说的是终于把我们盼到了,难受死了,这类埋怨话!”大胡子连忙行礼说道。
“那你和他说,现在有些晚了,日落而息,不能去打扰百姓,有准备好的营帐没有,我们好安置一下!”敬长安想了想笑着对着拓客昌点了点头,又对身边的大胡子说道。
大胡子将话原封不动的对着拓客昌讲了出来,拓客昌拱手行礼,一着后面的两个营帐说道。
“我的客人!您的地方早已经准备妥当,一会去了,就是,还请多多海涵,我叫拓客昌,身边这位是沫脱副将,我们这幅丑态,让您见笑了!请问您尊姓大名?”
敬长安等他说完看向大胡子,大胡子这才将一切转述给敬长安。
“知道了!我叫敬长安,是这次帮助你的将领!大家都是为百姓着想,如果我难受虽然不饮酒,也会大吃大喝!对了!大胡子兄弟,你叫什么?”
敬长安依旧脸带笑容,认真的看着拓客昌和沫脱点头致意。正色说道。
“回将军!小人姓张,单字一个灵。叫我小张就是。”张灵对着敬长安行礼,这才对着拓客昌和他身边的沫脱转述了,敬长安的话,只不过为百姓着想后的话,张灵没有转述罢了。
他不想什么都和现在是朋友的胡人说。
“那就请自便!晚上有岗,请不要乱走动,以免受伤!”拓客昌和沫脱便轻轻拍了个拍胸口,行了个欢迎礼,便扭头回去。
“敬将军!他们说,晚上有岗,不要随便乱走!”张灵眉毛一紧,总觉着这个醉的不成样子的拓客昌话里有话,便对着敬长安转述道。
“我知道了!你们将马收好!以后就休息吧!别乱走动!这帮子人,我感觉对我们没有太多好感,千万别出差错!”敬长安也听出弦外之音,便对着其他人,认真说道。
十几个人,将自己的马匹装备,收拾好了,这才进帐休息,敬长安和柏温两个人的营帐宽敞,还有一个书桌,不过他们用不惯,带有羊膻味的毛毯,幸亏自己有准备,又怕到时候他们一来营帐说自己不尊重他们,只能偷偷将带来的东西,还在羊绒下面。
收拾好了营帐,敬长安则是拜托,柏温将已经这些兄弟的身份牌拿给自己,认一下,省的自己以后见人不太方便,柏温觉得只认名字没什么用,已经做主,让他们一个一个给敬长安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敬长安一个一个记在脑子里。全部记下后,他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想了一会事情,这才进了营帐。
“柏大哥!你对这帮喜欢用动物皮做衣服的人,有一些了解吗?”敬长安盘腿坐下,对着开始准备明天东西的柏温询问道。
“这个倒是只了解一点点,别被外表蒙蔽,他们这帮人,可是将番国干掉的蛮横角色!虽然现在通国亡了,他们开始乐呵的过来,发现语言不通,选择拿钱,卖傻讨圣人开心,背地里不知道想什么坏招呢!他们不敢打我们蓼国,一是兵力太过于分散,而是自家胡人还没有彻底融进夏国!我想着他们也快了!”柏温小心翼翼的走到敬长安旁边,小声嘀咕道。
“你的意思是?”敬长安马上想到了什么,惊讶看着柏温低声说道。
“对的!那是迟早的事!况且张将军的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不会回来也是未知数,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杀机四伏!这是我在演武堂,学了三个月的成果!”柏温一挽袖子,低声笑道。
“我没学过也知道!因为我在通国见的多,而且你才读三个月,我可是读了一年!”敬长安瞅着柏温洋洋得意的样子,也掐着腰笑道。
“别这么扫兴可以吗?贵人?我也为你流过泪!伤过心!你就上来打击部下的自信心!这里疼!”柏温捂着自己的胸口,难过的说道。
“我的错!明天你记得提醒弟兄们!多留点心眼!这帮人绝对有问题!”敬长安连忙拱手行礼,眼里带着一起疑虑,小声说道。
“这是自然!有些人,看一下就知道这辈子能成兄弟!有些人,闻一下,就知道是个臭不拉几的狗东西!”柏温特意指了指床铺上的羊皮毯,故意笑话胡人说道。
“至少!他们是!”敬长安也指着毛毯,做了个闻到什么臭东西的表情,笑着说道。
拓客昌和沫脱两个人,在营帐里,烤着火,两个脸上都带着一丝愁容。
“草原的狼,您看见那个白甲男人了吗?根本看不透他的修为!绝对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人!”沫脱嚼着一块风干的牛肉,看着火堆,说道。
“是的!而且他身旁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应该像狐狸一样狡猾,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听不听的懂,我们胡言,总觉得眼神不对!”拓客昌又添了些木材说道。
“要不!我们让蝴蝶们去试试看?”沫脱眼里带着一丝玩味,询问拓客昌说道。
“浪费我们的美人?她们可是骁勇善战的弓箭手,我不想这样的!”拓客昌看着慢慢被火吞噬的木头,叹息一声说道。
“草原的狼,可没有破绽的人,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帮助我们?还是背地里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沫脱害怕的是这个结果,他真的不能相信,蓼国人会和自己分土地,就像通国人表面上真的帮自己拿下番国,背地里却是想让他们当手中刀。
“这个我不能同意!还是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拓客昌不想让他人染指自己那些俊俏的姑娘,知道这是下下策,男人都不会拒绝自己送上门的女人,狐狸尾巴绝对原形毕露,他选择静观其变,到后来再用也不迟,便拒绝沫脱的提议,让他回去休息,什么事情,自己眼睛是明亮的,就算语言不通,那些通国百姓的眼睛,是瞒不过他这个有着草原狼头称号的部落将军。
“可是!草原的狼……”沫脱没有办法去相信敬长安他们,还想说话,可见到拓客昌眼里全是胜券在握,便没有说话,叹息一声,行抱胸礼节,出了营帐,他故意拐去敬长安他们待着的帐篷,偷偷打开一角,看着敬长安和柏温正坐书桌旁,批写着木牌,那个充当转述的男人正在对着帐篷上挂着一边胡文,一边是夏国文字的长布,对着坐在书桌上的二人细心解释,还不停地一手指着他们手里牌子上面的地方,还指了指胡文,说着什么。
他看了眼胡文上的文字,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他现在彻底到了死胡同,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在脑海里一个劲的徘徊,他一咬牙,轻轻将自己揭开一角放下,走到了弓箭营区。
远征军的弓箭手是清一色的女子,她们身法矫健,弓箭技术没有谁不服气的,胡人的男子臂力体力惊人,可在弓箭上是一大难题,就是射不准,于是将这一重担放在了女子身上,果不其然,效果极佳,无论是攻城还是暗杀,女子都比男人强太多,所以女子参军便在远军里出了名,蓼、通、番也尝试过,可没有常年在草原的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女子,根本行不通,也将这一心思放下了。
而在商、辽这种戈壁生活的女子,战力比远军还要强悍。不仅仅是弓箭,刀枪剑戟,四大名兵,都有不俗的表现。“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女子比起心思与手段,有时候可比男子还要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