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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寻刀 第三十三章 举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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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山自从成惟觉回来杀掉了那个谎传自己口令的人后,安稳了一些日子,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自己山主是怎么想的,放着大好的河山不去,打了热闹,在后面坐冷板凳。

“山主!左封称帝了!”墨聊从备道进山,跪在那个带着面具,玩弄着手里玉笛的男人说道

“他称他的帝,我打我的江山,和我有什么关系?”成惟觉吹了一下玉笛,冷笑一声道。

“山主的意思是?”墨聊听出一丝弦外之音说道。

“你去看着办!还让他们动手了!我就怕左封不称帝!小心点!让他们举旗下山吧!”成惟觉伸手让墨聊靠近一些,墨聊小心翼翼的靠近,成惟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从怀里拿出一枚蛇头硬币,轻轻放在墨迹的手上,笑着说道。

“是!”墨聊蒙黑纱的脸上带有一丝滚烫,她努力掐着自己的腿,认真说道。

成惟觉微微点头,便又开始把玩手里的玉笛,不在理会墨聊。

墨聊慢慢退下,扶着备道的石壁,第一次笑了出来。特别开心的笑。

“小白!你说我是不是受路小乙的影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成惟觉依靠在石椅上,轻轻捏碎一块石头,丢在那个还在吃着草料的白骆驼询问道。

白骆驼只是抬头看了看成惟觉,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吃着草料。

“也对!他现在还在睡着!我即是我!”成惟觉笑的特别开心,他嘴上的獠牙已经长了出来,仿佛比原来的更加锋利。

浩浩荡荡的莽山人,便下了山,墨聊带队,按照三不许,即不许杀百姓,不许不杀通军,不许不宰起义军,一路就往京都杀了过去。

卞将,宋之卿便带着京都大军,与之抗衡,宋之卿很少人知道,他其实是被赏的宋姓,原名姓张。不过他也乐意别人叫他吃里扒外的宋氏败类,名和利,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活着就是用来给左恩人当手中刀的,毕竟自己这条烂命,是左封牺牲了自己的爱妻换来的,他宋之卿到底有多恨,宋氏集团,从左封屠京城,他是怎么将所有姓宋的人全部用锤砸成了碎肉,以及单骑去宋氏皇陵,全部挖了出来,鞭尸碎骨,就能够看出来。只是可怜了左廖,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究竟是怎么没的。只知道自己去驮山的第二年,京城多了个卞通侯,京城少了一位自己的挚亲。怎么问自己的父亲,都是被父亲灌的伶仃大醉,第二天根本想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心结,一直深埋心底,带进了土里,没人知道。

这一打,就是一个月,直到左廖回京称帝,双方才退兵,保全自己,莽山损失惨重,墨聊指挥失误,直接断送了莽山多年的心血,光招呼上去,报销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多。

墨聊请罪,成惟觉闭门不见,墨聊想要寻死,成惟觉竟然悄无生息地过来制止了她,并说了句是奇怪的话。

“沙暴压城,鱼虾另收!”

————

敬长安和十个精挑细选的士兵,以及柏温一起从奇怪城中午出发,往至尊山进发。

“黄宗旗能放你走吗?”柏温心有余悸的问着一点都没担心样子的敬长安询问道。

“没事!黄统军扛着呢!咱们早去早回,怕什么!”敬长安笑着说道,瞧着心情还不是一般的好。

“厉害!我要是这样,你嫂子不活劈了我!还是没过门好啊!还有些自由可谈!”柏温一想那个拿着擀面杖的爱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苦笑一声道。

“各有各的好处,我还羡慕你有一帮家人牵挂嘞!”敬长安扭头看着马匹速度慢了半拍的柏温认真道。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你会胡人话吗?或者旧番国的语言?我可是不会的!”柏温看着堪舆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后询问敬长安道。

“我不会啊!各位兄弟有会的吗?”敬长安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连忙询问后面的几位骑马的士兵道。

“放心吧!我们会的将军!”其中一个腰间有两把板斧的络腮胡子男人,拱手行礼,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敬长安和柏温同时呼了一口气道。

几个人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毕竟隔的不算太远,日落西山之前能够赶到友邻的城池。

黄小娇将自己那两个变脸贼快的姊妹,好说歹说这才安抚回来,几个人商量好了先去,黄燃众那里请安,再去好好询问敬长安到底去干了什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回蓼国。

黄小娇也想问,可一见到他就失了魂,只能将冯念慈和苏茂当挡箭牌,自己在旁边倾听就好了,反正不是自己问的,敬长安也不会说她自己问题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举两得。可就走了这一小段路,黄小娇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黄燃众看着六个城池分别报上来的统计,正在想着怎么才能将这呈报写的好看一些。只听外面说道。

“冯念慈苏茂,拜见统军大人!”

这才停下手里的毛笔,心里暗叫头疼。

“怎么把这事忘了!”黄燃众小声埋怨一句道。

“请!”黄燃众深吸一口气,连忙起身又说道。

“黄二伯好!”冯念慈和黄小娇,以及躲在后面的苏茂一起进了营帐,冯念慈恭敬行礼说道。

“苏丫头!你爹三天后派人带你回去,自求多福吧!”黄燃众欣慰地对这冯念慈点了点头,指着后面只露半个脸的小妮子苏茂笑着说道。

“啊!黄二伯!可不能这样啊!你可要救救我!”苏茂一激灵,连忙跑到黄燃众身边,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黄燃众,用哭腔说道。

“骗你的!让你长长记性,这里是家门外事事都要小心,可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黄燃众哈哈大笑,捏了捏苏茂的耳朵,语重心长地说道。

“呼!知道了!给二伯请安!”苏茂长呼一口气,对着黄燃众施了个万福,笑嘻嘻的坐在旁边摆放的椅子上,十分乖巧的坐着。

黄小娇看到黄燃众营帐后,一直挂着的旗子不见了,以及桌子上的一个锦盒,出了自己营帐,还特意瞄了一眼,马场上敬长安的坐骑没了,结合这么多事情,心思缜密的黄小娇,现在正盯着黄燃众,想看看自己这个父亲怎么说。

黄燃众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一看自己女儿现在正盯着自己,便挤出个笑脸问道。

“怎么了娇娇?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他人呢!”黄小娇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道。

“啥?谁啊?”黄燃众装傻反问道。

“敬长安人呢?您是不是又把他支出去了?为什么不让我去?”

黄小娇就知道黄燃众会玩这一套,一跺脚,生气的坐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苏茂和冯念慈两人中间。

“可他会说通国话,再说圣人发话让……”黄燃众傻笑解释还没说完就被黄小娇打断道

“恨死你了!臭爹爹!”黄小娇叹了口气,生气道,心中有数,不想在听黄燃众解释,便拉着冯念慈和苏茂起身离开。

“这生出的女儿,心已经不在我这了!真是难受!”黄燃众悻悻然,搓了搓手,回到自己书桌前,喃喃自语道。

肖槐捂着脑袋,从营帐里艰难起身,心里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出了营帐,看着杨三呆坐在一处土堆上,看着一面旗帜,显得格外凄凉。

又看了眼周围,已经没有了尸体,心中有些疑问。

“难道这都是梦?”

“醒了?”杨三扭过头看向肖槐询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肖槐指了指杨三身后的大大小小的土堆询问道。

“我骑马赶往邻县,花了一百两银子,请的那些胆大的人,过来将人花了两天时间,全部埋了!”杨三坐在土堆上,惨笑着说道。

“两天?我睡了两天?”肖槐只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多少有点惊讶道。

“那些狭刀人,还过来一趟,也帮忙着搬运尸体,我没敢拒绝,毕竟我打不过他们!跪在地上看完的!他们临走时,给了我左公怀里一直没有拿出来的玉佩,让我亲自交给左公父亲。我叫不醒你,一直在等着!对了!这个土堆埋的是我的贴身衣物!杨三死过一次了!”

杨三抚摸着这个绣着左字旗帜,没有表情的解释道。

“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东山再起时!”肖槐大喝一声,打了一套已经很久没有练过的拳架,对着杨三伸出手,笑着说道。

“那就背魂十石,踏碎朋嵩!”杨三也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连忙滑下土堆,抓住肖槐的手说道。

两个人眼里升起滔滔火焰,看着朋嵩山,骑马分道扬镳。

朋嵩山顶,一个狼狈不堪的男子,跪在山顶上,双手被铁链拴住,拉在山顶便,让他看着山脚下的两人,离去。

“我还以为他们俩再也起不来了呢!兵分两路?是什么意思?搬救兵吗?”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把瓜子壳吐在那个嘴里被塞了破布的男人头上,笑着说道。

“忘了你不能说话!不语!把他嘴巴上的布扯下来!”老者没有听到回答,这才想起左廖没法说话,便让那个黑甲男人,将他嘴上破布扯下来又说道。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宋氏的做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在愚忠,老东西!”左廖缓了很久,才能张口说话,用力力气吼道。

“是啊!知道啊!可有些事,必须要做!有些事,非做不可!你连这点小事都扛不住!还想要称帝吗?”老者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左廖还要说话,不语已经将左廖的嘴重新堵上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还有什么来着?无所谓了!”老者笑着磕着瓜子,摆了摆手,不语便将左廖拖回了山顶上的庙里。

————

“这是窝心死了!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怎么听都想孩子学话!”

拓客昌蹲在自家军营里,恼羞的直挠头,来了快有半个月,愣是没进城,几次说话,他听不懂你的,你听不懂他的,说着说着双方都气不打一出来,拓客昌又有源王军令,不可动武,急得只挠头,只能任由通国百姓将自己这几万将士,拒之门外。

“草原的狼!狐耳传来消息,一个来自蓼国的将军已经赶过来帮助我们俩了!”

一个披着羊皮的半甲双鹰羽毛贴在肩膀的男人,跪在拓客昌营帐面前,两手交叉,做鹰展翅状贴在胸口行礼道。

“沫脱!这是真的假的!又在耍我?”拓客昌,看着自己的副将,无奈说道。

“草原的狼!我怎么可能会欺骗您啊!这是狐耳发的皮纸,你看一下!”沫脱一脸的无辜,将怀里的一节皮纸,双手递给坐在地上的拓客昌解释道。

这个披着狼皮的半甲壮汉,接过皮纸一看,果然是这样,连忙起身哈哈大笑道。

“还是图腾有办法!真的困扰死我了!学夏文!我次次都是尾巴,这来到通国,他们说话更加听不懂!字都是方方块,也认不得。我猜图腾又花钱了!”

“咱们明珠有的是钱,买他们不是手拿把攥?再等等吧!草原的狼!”沫脱也挑着眉毛,哈哈大笑道。

“羊儿!你去告诉弟兄们再等等!会有人来帮我们的!这几天除了游鸟,其他都可以好好休息!”拓客昌,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知道了!草原的狼!对了!我偷带了羊奶酿!您渴不渴?”沫脱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什么,扭头询问一声道。

“先说事!后解渴!”拓客昌拍了拍自己胸口,脸上露出已经见到酒的馋相说道。

“明白了!草原的狼!”沫脱再次行礼,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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