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就在葭莩山飘落下来,绕城而走的敬长安一行人,在葭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花了不少钱,买来厚实的衣服,全副武装,开始登山。
“这天真的很奇怪,这没到下雪季节,老天爷就先试试看?冻坏我了!”
何不谓拉着马,沿着山路走着,喃喃自语道。
黄小娇也觉得风大不能再骑马,便也下马,拉着马儿往前走着。
风吹着雪花,肆无忌惮地打在黄小娇的脸蛋儿上,黄小娇用手阻挡着,还没一会儿,便发现风少一一些,她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着臃肿的人在她正前方缓慢前行。
三人走走停停,翻过了葭莩山,再往下走,没多久便觉得热的不行。
就连马儿,都开始不停地抖落身上特意绑的东西。
三个人脱掉衣服,把它用买好的包袱皮儿,好生包好,重新骑在马背上,开始慢慢下山。
路过了两边的长竹林,以及柏树群,他们便远远看到了这座东西不相接,被一条从山上而走的水流阻断,仿佛两边真的很是疏远一样地葭莩城。
“这个城有来头吗?”敬长安看着远处的城说道。
“有,葭莩是芦苇里面的东西,这个城池你把它拉到芦苇里面,一看便知道,我们绕过这个城吧,下一个城在休息,这个城有两个父母官,反正我不去打搅,我觉得怪怪的。”
“对了不谓,我们一开始走的是这条道吗?我怎么一丁点都记不起来?”
敬长安对着黄小娇点了点头,看向何不谓,询问道。
“这是新的路,那边的路,九官十三卡口,我们通过是快,我怕有诈,在你睡在马背上的时候,我和宗旗重新选的路线。”
“这样啊!”敬长安没有再言语。
三个人绕了一个大圈,远离了这座颇为独特的城池。
敬长安在马背上睡觉,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仿佛习惯了这种生活,黄小娇也尝试过,根本睡不着,何不谓试都不试,黄小娇也问过他原因,后者点了点自己的头,无奈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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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晴风和冯念慈,两个人将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吃了个遍。
两个人没什么可做的事情,便开始下棋,丁晴风是数一数二的臭棋篓子,对于冯念慈来说,她可算是找到了,打磨时间的好去处。
对于丁晴风而言,这是扣心的修行。
一天到晚,七八十局,场场心态爆炸,脸上被自己的爱妻,贴满了字条,丁晴风也并没有放弃,只是心态发生了改变,从开始的我能赢,变成了有本事你就贴死我。
两个人到后来,觉得下棋也没有了什么意思,冯念慈带的书,就只有两三本,而且还是自己看过很多遍的,丁晴风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夜入冯念慈的娘家去。
他认真的与爱妻合计,两个人为这件事情,还特意辩论了一把,最后丁晴风动嘴动手,还动腰,成功拿下了这个特别听自家父亲话的爱妻,冯念慈。
两个人在京都声楼在夜晚敲十二声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家门,冯念慈按照记忆,找到了苏茂每次进府里的秘密通道,两个人便成功进了冯府。
丁晴风在冯念慈的带领下,带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好生洗了一下,睡在一张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冯府
的丫鬟向往常一样,推开房间想要打扫,听到有动静,推开了自家小姐睡觉的屋子,红着脸,跑了出去。
冯念慈听到响动,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那毛手毛脚的丁晴风,大手搭在自己的胸前,面带微笑睡的可香。
“起来了!大色胚!”
冯念慈捏着丁晴风的脸,生气道。
“疼疼疼!念慈!”丁晴风赶紧起来,眼睛睁不开地说道。
“啥时候弄的?”冯念慈穿上床铺上放好的自己衣服,生气地质问道。
“这个啊!说来话长!”丁晴风坏笑着说道。
“下次再这样,我卡叉!懂不懂?”
冯念慈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穿好了以后,下了床,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对着这个也在穿衣服的丁晴风,比划着剪刀,哼哼一声说道。
“懂了懂了!这是谁啊?这么出彩动人?”丁晴风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走到冯念慈身边,轻轻吻了一口她的脸蛋,笑着说道。
“油嘴滑舌,你赶紧洗洗去,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给父亲请安!”
冯念慈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对着丁晴风说道。
“好嘞!”丁晴风赶紧去洗漱,又给冯念慈打了盆水,用摆放整齐的木柴,烧了点热水,勾兑了一下,拿了昨天冯念慈用来搽脸的手巾,端到了刚把头发弄好的冯念慈身边。
“请用!”
冯念慈自从嫁给丁晴风,一直都是享受这样的待遇,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事情,可是要别家女子知道了,羡慕的要死,她们的那个混蛋男人,从来都是自己伺候他,啥时候能会被他伺候,想都不要想。
两个人整理妥当以后,抱着被冯晓骂死的心,走出了门。
冯晓这几天也是无聊的紧,他用过早饭,便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喂鱼,赶紧跑了过去。
他看着鱼儿们,终于是见到自己,一涌而上,心里十分开心,他开始丢着鱼食,还是时不时逗上一逗,现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的冯念慈和丁晴风,这才敢上前。
冯念慈走到冯晓身边,施了个万福,轻声说道。
“冯念慈给父亲请安!”
“丁晴风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好,我安着呢!安着呢!……啊?你们怎么过来了?”
冯晓还在逗鱼,好声好气说了一句,猛然扭过头来,手里的东西都滑落进了池塘,他惊讶道。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的粮食都吃完了,门口不远处几个乔装打扮的贼人,久久不肯离去,我不想让念慈受到伤害,便出此下策,还望岳父不要责怪念慈!”
丁晴风赶紧拱手行礼,低头说道
“哎!留到我这还安全一些,你们用过早饭没?念慈你带着晴风去厨房,让管家他们给你安排一下,吃完饭,晴风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事给你说!”
冯晓看着冯念慈,叹了口气,将丁晴风拉了起来,对着他的这两个孩子,认真说道。
“是!岳父大人!”
“念慈,多谢父亲!”
冯念慈和丁晴风行礼后,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离开,冯晓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手里的东西,哪里去了,只好作罢,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在书桌之上,
将几封自己看都不看的信,放在一旁,坐在书桌前,开始闭目养神。
冯念慈和丁晴风找到了正在吃饭的管家,管家大喜,赶紧让几个小丫头,动手给冯念慈和丁晴风,下了面条,还特意炒几个菜。
冯念慈和丁晴风两个人吃的又快又急,管家看在眼里满是心疼,可又看到丁晴风给自己的小姐,又是夹菜又是加汤的,只能忍住心中不愉快,看着这个有些穷酸的丁晴风,心里默默祈祷。
“老天保佑,让这个混小子能够在未来成为了不起的人物,能让大小姐她,锦衣玉食。”
丁晴风吃完饭,擦了嘴,给冯念慈也仔细擦了擦,给她添了杯水,便起身对着冯念慈说道。
“我去岳父大人那里了!”
“好!”冯念慈点了点头,眼里全是丁晴风,笑着说道。
这一切都看在管家眼里,管家手底下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十分羡慕,其中那个看到不好东西的小丫头,越发向往类似于丁晴风这样好的男子,能够这样照顾自己的一生。
丁晴风走到冯晓的书房外,拱手行礼说了一声。
冯晓睁开眼睛,说了一句,丁晴风这才开门进屋,转身关了门。
“晴风啊!你知道那些乔装打扮的贼人,是谁吗?或者你认识不认识?”冯晓示意丁晴过来些,低声询问说道。
“认识,您带我见过一些人,我都认真记在心里,那个带头的,是京卫府满文勇,他虽然故意将肤色涂了什么东西,那个爱摸手上戒指的毛病,是改不掉的!”
丁晴风回想自己从门缝看到的一切,想了想认真说道。
“也就是说,看死你的是太子殿下的人?”冯晓回想一下,京卫府是谁管辖的人,喃喃说道。
“我觉得不是!”丁晴风想了想说道。
“何以见得?”冯晓说道。
“您还记得,您带我第一次见墨染殿下的时候,他后面的那个一直背对我们的那个人吗?”
丁晴风询问说道。
“对,我记得,他直到我们走,他也没有回头看过。”冯晓想了想说道。
“他也摸戒指!”丁晴风笑了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墨染殿下早就想那个了?这个是老夫没又想到的事情,对了你兄弟敬长安会先来京都,现在如果我猜的没错,太子殿下的人,和墨染殿下的人,都等着他过来,明天早上,老夫要去一趟京卫府,你乔装打扮一下,与老夫一同去,中途下马车,拦住敬长安,想办法把他送到太子殿下的浦雅居,谁是太子,圣人早就定下了,墨染殿下夺珠,是彻底把他害了,老夫是墨染殿下的属臣,可这事,关乎你们的前途,老夫背离自己的信仰,也无可厚非!”
冯晓想了想认真说道。
丁晴风没有出声,默默地低下了头,冯晓知道丁晴风想要说什么,他开口又说道。
“你是老夫爱女的丈夫,也算是半个儿子,老夫要是看重门当户对,你肯定是进不了冯家的门,老夫年轻的时候,遇见冯念慈的母亲就是这样,那个时候老夫的老岳父,和我说的是,财权很容易得,最不容易得的是本心。现在老夫把这句话,转给你,去吧,陪陪冯念慈,明天过后,保护好自己!听到没?”
“晴风,铭记!”
丁晴风后侧几步,跪在地上,行大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