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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龙 第九十章 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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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水端在左封的手上,他坐在地上看着敬长安挥汗如雨。

敬长安一次又一次地铺平地砖,可还没走到左封面前,回头一看,依旧是刚开始的样子。

“这是梦才对!我能醒的!”敬长安实在忍受不了了,自言自语道。

他用手中的木锤砸了自己手一下,结果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是你的心境,而不是梦。我没帮你做到一点,但是我会消失,你让我帮你吗?”左封原地消失不见,紧接着敬长安的手上便多了碗水,他扭头看过去,左封出现在他不远处的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把苕帚,看着敬长安轻声问询道。

“我……还是不理解!还请指点!”敬长安看了一眼手中碗,还没去喝,那碗便化作一阵白烟消失不见,他身上带的白石板袋子,也消失不见。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左封轻轻用苕帚在那个断裂的石板上,轻扫过去,那原本是沟壑的地方,竟然变得完整,原来是灰尘,在石板上堆积着。

“知道了!我应该扫掉它!左……”敬长安这才明白,还没说完左封便慢慢化作飞烟,开始飘散。

敬长安赶紧上前,可什么都没有抓到,手里只有一把刚才左封用过的苕帚。

敬长安再看四周,除了地上洁白无瑕的白石板,以及那醒目的三道沟壑,变成了满天繁星。把自己包裹在其中。

敬长安咽了口唾沫,打算用苕帚,开始扫地,刚接触上,地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敬长安再睁开眼睛,自己竟然来到了金南山。

他也换了身衣服,一身最为普通的布衣。

他走了几步,看向了一个蹲在地上,玩着泥巴的孩子。

敬长安马上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到孩子面前,拉着他说道。

“赶紧回家!他们要死了!你可以见到他们最后一面的!”

那孩子仿佛没有听到敬长安的说话。依旧和着泥巴,做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自娱自乐。

敬长安发现他自己根本没有抓到孩子,赶紧往家里赶去。

他直接穿过破旧的房门,往屋里走去。

床上躺着两个眼窝深陷的年轻夫妇,他们手拉着手。眼里是满满的不舍,却无可奈何。

女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敬长安站的地方,举起枯槁的手,颤声问道。

“你来了啊!我放不下他!”

敬长安鼻子酸疼,已经泣不成声,他跪在床前,想用手摸着自己养母的手,可根本摸不到。

“我来了!放心吧!他身上的毒,我自有办法。!”

敬长安猛然扭头,一个瞎了眼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轻声道。

“谢大叔!你救救我母亲好不好!”敬长安想要抓住这个男人,可根本碰不到。

“谢文亚,敬长安就拜托你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艰难扭过头,眼泪流个不停,哽咽着说道。

“知道了!敬亲恭,你们敬家长字辈的最后一颗小火苗,不会熄灭。”

谢文亚,强忍着心中悲痛,笑着说道。

敬长安蹲在地上,埋头哭泣。

“爹爹!你看!刚做好的大茶盏!”一个小孩子,身上到处都是泥土,他稚嫩的小手,捧着一个用泥巴捏成的茶盏,一路小跑,进了屋子,举着给躺在床上的夫妻二人看。

“好孩子!爹爹和娘亲在谈事情,赶紧自己去洗洗!”

男人艰难爬坐起来,他身边的爱妻,在他的搀扶下,也坐了起来,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挤出来一个笑脸,看着那个小小子,轻声说道。

“那我先放这里了!谢大叔好!”小小子点点头,对着谢文亚有模有样比划着拱手行礼道。

“去吧!”谢文亚点点头,小小子便手舞足蹈的跑了出去。

“亲恭?亲恭!”谢文亚刚回头,两个坐在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见那个女子,脸上挂着笑容,可眼角却有眼泪滑落的痕迹。

“我……啊……父亲……母亲!”

敬长安抬头看去,马上站了起来,泣不成声,他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

小小子洗了一半,听到屋里有人哭泣,赶紧带着手巾跑了过来,拉着谢文亚的裤腿奶声奶气的问道。

“他们怎么睡了呀!”

“敬长安,以后一定要坚持!知道吗?坚持!”

谢文亚将小小子抱在怀里,严肃地说道。

小小子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谢文亚,谢文亚没有放手,将小小子抱了出去。

一些戛然而止,敬长安发现自己的苕帚将一块白石砖上的灰尘扫了出去,三个沟壑也变成了一条,敬长安移了移步子,深吸一口气,便再次挥动了起来。

强光突现,敬长安紧闭双眼,安静等待,在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两个新坟不远处,那个身穿白衣,头戴白条的小孩子,一语不发,坐在草地上。

敬长安向前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小小子身边,没有出声。

“你说,我是不是没了家了!”

敬长安扭头看向这个,眼里无光的小小子,还没张口,那个小小子又说道。

“我该怎么办呢?谢大叔也不理我了,他说我太调皮,可我不调皮的啊!我可乖了

的!”

“你很调皮的!”敬长安苦笑一声,对着这个小小子说道。

小小子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只蚂蚱,松开手,那个蚂蚱便跳跑了。

“又剩我一个了!真好啊!”

小小子,将自己缩成一团,默默地流着眼泪,自言自语道。

“喂!小孩!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干瘦孩子,拄着一根树枝,艰难走到了,小小子面前,询问道。

敬长安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刘禾。

“有啊!你怎么了!也是没人要的!”

小小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人,询问道。

“那是你的什么人?”这个干瘦孩子,看到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小孩,头上还有白布,明白了一些,便疑问道。

“我的爹爹,母亲!”小小子,颤声说道。

“别哭别哭!我也没有爹爹母亲,你要是不嫌弃,我当你大哥!你和我混!”

刘禾看的十分揪心,丢掉自己的棍子,一咬牙跑到小小子身边,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擦着眼泪说道。

“好臭啊!”小小子边哭边嫌弃道

“洗洗就是了!你带我回家!我照顾你!”

刘禾有点尴尬,将小小子,放在一边,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吐了吐舌头,挠头询问道。

“好!”小小子正好有没有人和自己说话,便跑去将刘禾丢掉的棍子,拿了过来,递给刘禾,刘禾笑着接过棍子,两个人一同向小小子的家里走去。

敬长安还没想说话,只见刘禾停下了脚步,小小子自己依旧往前走,刘禾折返过来,站在敬长安身边,跪在地上对着不远处的两个坟丘,磕头说道。

“两位!我刘禾并没有害你家孩子之心,世道艰难,我只能相信小孩子,还请两位放心,这个小不点,我一定会照顾好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刘禾又磕了几个头,这才拄着木棍,迎了过去。

敬长安脸上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他把太多事,埋在了心里,这重新记在脑子里的滋味实在不是太好受。

敬长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便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敬长安又移动了步子,将笤帚扫了过去,这次没有光,反而隐约听到,雷声。

“掌柜的,你一定要救救他!”

刘禾哭成了泪人,看着脸色发青的小小子,一直对着谢文亚磕头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金南山上,野味身上都有毒,我都不敢轻易去吃,你竟然带着他上山抓兔子吃!”

谢文亚脸色铁青,一直在柜台上,翻找东西,还不忘怒骂磕头的刘禾道。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了!”

刘禾脑袋上,全是鲜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祈求道。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他这是奇毒,只能用墓藤试试看了!”

谢文亚也不敢确定以毒攻毒,能不能行,小小子,吃了兔子肉,竟然将身体里那一点点毒物,勾发了起来,看着嘴角开始冒泡的敬长安,一咬牙一跺脚,就把墓藤水,直接灌了下去。

“不可以的!这墓藤可是剧毒啊!”刘禾上前与谢文亚争抢东西,怒吼道。

他那里是谢文亚的对手,就那个小胳膊细腿,谢文亚两巴掌将刘禾打飞了出去,刘禾撞在一处柜台上,晕死过去,谢文亚一直耐心等待,小小子的好转,第二天天亮,谢文亚猛的做起来,看着小小子,恢复了脸色,揉着眼睛,心里的石头落下下来。

谢文亚将刘禾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给他头上处理了一下,又把后背用药水涂抹,才让刘禾和小小子离开。

那个柜台,便从此高了起来,小小子和刘禾便再也不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模样,只能看见一个人,呆坐在原地。

因为墓藤的水,泼在了谢文亚的腿上,谢文亚的腿,一到有雨或者湿气重的天,腿上就开始起浓包。实在太吓人。

敬长安这才明白,为什么柜台会变得高了起来。对着依靠在柜台上,默不出声的谢大叔,鞠了一躬。

敬长安在原地等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没回去,便有些疑惑。

果不其然,他发现小小子被刘禾拉在药铺门外,刘禾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又走了进来。

“谢大叔,我想问你,敬长安这样以后,会不会就是个毒人了?”

刘禾踮起脚尖,看着那个在看信的谢文亚询问道。

“不会!等再过一年,你把敬长安带到陵泉,有人会接他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把他带过去?”刘禾有些疑问,便询问说道。

“你小子,不是找自己父母吗?陵泉来了不少人,说不定在,我让老友去接待你们,出去看看,现在金南山外全是冯将军的兵马!你根本出不去,知道吗?”

谢文亚,扭头看着,刘禾说道。

“知道了!你的朋友是男是女?”刘禾询问道。

“女的!”谢文亚知道刘禾绝对会让敬长安去的,便随便说了一句。

“好嘞!”刘禾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他拉着小小子,走远了才说道。

“以后你我来照顾,别怕,谁也抢不走你!”

小小子用力点了点头,拉着刘禾一同离开。

敬长安这才明白,自己的路,是谢文亚谢大叔,给自己安排的。

“我没有能力照顾你,这小子也不坏,心机太重了,也是个可怜之人,得过且过的,希望以后,你呀,能有大作为!”

谢文亚将手中信烧了,现在门口,那个小小子扭头看着自己,他轻声说道。

敬长安站在谢文亚面前,终于知道谢文亚,想说的是什么,心里很感激,还没想要拱手行礼,转眼间,自己便回到了手拿苕帚的地方。

看着还剩那么几块的地方,敬长安换了个位置,一用力,全部扫了上去。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竟然在一辆破马车上,车上都是熟人,那些弟兄们。

“你说贵人是哪里人来着?”财迷整理了一下衣服,推了推柏温,柏温扭头看着这个熟睡的敬长安,笑着说道。

“金南山人!我偷偷花钱买到的!嘿嘿!”

“你们两个娃娃,嘀咕这个干什么,人家可是太子殿下亲自点的兵!”

老不死,伸手给敬长安盖了一个小毯子,抽着枯叶子,轻身说道。

“我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大人物,我只知道他是个新人。咱们虽然逗他可以,但是一定不要让他受伤!各位手足,如何?”

柏温点了点头,想了想对着其他人说道。

“这是当然!众人都是点头称是”

“不过,我如果死了,你们这些狗贼,别黑我抚恤金!听到没有!”

财迷想了想,抬起头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这狗日的,嘴里长不出好东西吗?”老不死上来就拿烟杆打财迷,还一不小心弄醒了敬长安,敬长安坐起来,看着几人。

财迷揉着自己的头,清了清嗓子,张嘴唱道。

“天为罗盖呦~”

“地为毯~”除了敬长安,其他人接着唱道。

“夏季蝉鸣呦~”

“儿郎鼾~”

“无边平原呦~”

“长枪在呦~”

“蓼国将士呦~”

“满胜还~”

“谁家娇女~”

“轻摇伞嘞~”

“谁家孩儿呦~”

“端板板~”

另一个敬长安悄悄下了车,现在一旁,看着那一行人,开心的离开,心里很是开心。

突然脚底生风,敬长安便又来到了,一处暗堡里。

老不死抽完了烟,准备睡觉,柏温来了。

他二话不说,就开始给自己装凉草,老不死和他争强,还没一会儿,黄燃众来了,刚想训斥,便看见敬长安正在休息,便不再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

他让柏温离开,老不死也想走,黄燃众却示意他,坐下,老不死乖乖坐下,黄燃众站在一旁,看着远处,对着老不死说道。

“老人家,等过了这对峙,回家吗?”

“我?统军,不回了!我又没有儿子家人,这个娃娃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我想带着他!”

老不死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道。

“苦了你了!为了大蓼,一辈子了吧!我记得我当校尉的时候,您就是校尉,结果到了现在,你反而没了官职!”

黄燃众坐在老不死旁边,轻声说道。

老不死有些汗颜,不过也是转瞬即逝,他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人这一生,就是漫长的争,我不争,天下就没有能争我的东西,一辈子快过去了,看的很是明白。”

“你觉得这个小子怎么样?”黄燃众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敬长安,眼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感,轻声说道。

“好!这个孩子,举手投足都是吃过很多苦的人,心里装了不少事情,爱笑的娃娃,一般都是满肚子的苦水委屈,他能够一直这么善,很难得。”

老不死对着敬长安,笑了一声道。

“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她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有用之人,或者看的顺眼的人,当他的夫君,你觉得敬长安能够当她的夫君吗?”

黄燃众,想了想便对着老不死说道。

“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肚子里藏的是什么屎!这个孩子,我看不透,只能看到无穷的苦,他需要有人引导,当宗旗的夫君,我觉得很合适,一物降一物,宗旗能够降住敬长安,而敬长安又可以让宗旗对他产生依赖,刚刚好!”

老不死点头说道,又想抽凉叶,想想又放下,黄燃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对老不死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老不死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看着快要醒了的敬长安,笑得特别开心。

敬长安刚要坐下,便又掉落在一匹马的屁股上,看着前面一个急行的人,有点出神。

“你这小混蛋!不许死!我兄弟都让你打死了,我够倒霉的了,你再死我不就赔了吗?”

说话的原来是左封,敬长安笑了起来。

马儿突然停下,左封抱起一个人就开始上山,敬长安从马背上下来,抬头一望,只见两个大字。

“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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