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的缓慢的龟速前进把陈然磨得快要发疯了,她坐在踏雪的背上无聊地把玩着踏雪的耳朵,踏雪默默无言的抖着毛茸茸的耳朵卖萌,陪着陈然解闷。
上官澈失笑地看着陈然的样子,虽然很想伸手去摸摸对方那看起来好像是小动物受委屈般蜷缩起来的头,但还是忍住了。
他温柔地向陈然道:“不用担心,再过几日应该就到胡夷的地界了,到时那里的风俗人情一定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陈然抬起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真的?”
上官澈点点头,“自然是真的。虽然胡夷和闵国之间大小战争不断,但文化交流也是很频繁的,胡夷的风土人情,不得不说,还是很吸引人的。”
陈然被上官澈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急急忙忙地向他问道:“那胡夷的风土人情都有哪些啊?不如说些来听听!”
上官澈一脸开心地笑笑,“再等几日你不就可以知道了,现在又何必来问我呢?”
陈然:……她这是被耍了吧!绝对是被耍了吧!早就知道这个人的腹黑本质,就不该听上官澈的话啊啊啊!脑子绝对的秀逗了!
陈然炸毛的模样明显地愉悦到了上官澈,他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陈然恶狠狠地瞪回去,要不现在周边情况不允许,她指不定就扑上去亮开爪子挠人、张开一口白闪闪的小米牙上去咬人了。
透过层层大红色的纱帐,篱月冷眼看着前面嬉笑打闹的两个人,她伸手摸摸自己手腕上的深深的伤痕,濒死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当上官冽的脸从她脑海中闪过的时候,她满心的眷恋与苦涩,但想到李萧然那张让人嫉恨的脸时,她的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那一刻,她后悔了,她不想死!不想死!她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所有的幸福就都是属于别人的?!她想到了寒冬时自己蜷缩在一户人家门前,下人那蔑视的眼神,一想起那时泼到自己身上的冷水,现在还是冷痛得刺骨。
她想起了当自己被一群小乞丐推到泥潭里任意欺凌的时候,那个出手救了她的男孩,在他温暖的手紧握住自己的时候她就心动了,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如此的温暖能离她这么近了,温暖得仿佛能把一个人的心灼烧,她以后要嫁给这个人!
堕落在泥潭里的那个人已经永远死去,但在她躺在天牢的时候,过去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我的,是我的。”篱月摸着手腕上的疤痕喃喃道,总有一天,她会把应该得到的一切抢回来,把应该杀掉的人杀掉!最大的助手,难道不是她即将见面的丈夫吗?
陈然疑惑地向后望去,这几天的篱月很奇怪,一反前几日的常态,变得好聊起来,总是把太皇太后赏给她的“黑衣蒙面大侠”叫到身边,一聊就聊一路。
虽然很是好奇篱月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新把戏来折腾她,但陈然还是很好心地没有去偷听,人家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如果连言论自由也要剥夺的话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即将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的人,对于深爱着上官冽的篱月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咳咳……她个人觉得是傲天寒吃了亏,篱月占了便宜。
又继续浩浩荡荡地行了几日,在陈然骑马骑得屁股都快要烂掉了的时候,陈然终于喜极而泣地见到了前来接待的胡夷的使者大臣。
翻身下马,陈然和上官澈一道向胡夷使臣走去,路遇因为晕马车而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礼部尚书一只以及现在看起来“和蔼”多了的黑衣男一个。
在和接待使臣一番和谐愉快的交流过后,使臣轻咳了一声,终于提出了他的最终目的,“呃……王上对于篱月公主念念不忘,此次命卑职前来,一来是为了迎接几位,顺便为送亲的将士们接风洗尘,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王上想要今晚就和篱月公主举行婚礼,还请诸位到时一定要来,顺便欣赏一下我们胡夷的婚礼习俗。”
在听了使臣的一番话后,陈然满头黑线,这傲天寒也忒着急了吧!人都送过来了也不会跑!
不过,陈然随即想到了一件更为惊悚的事,我去!傲天寒可是认识她的这身装束的!陈然拧着眉,细细思量着要不要请个病假算了。
哇靠!这玩意儿也能请病假吗?!!
陈然顿时觉得前途茫茫一片,这种到处担忧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