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买了**出来,就开车直奔药厂,球儿已经回来了,听说战果颇丰。
李应跟张雷打打赌,要是对方仓库里没东西,就把新买的车送他。
结果他输了,非但不肯认账,还想找人收拾张雷一顿。
于是球儿来了,要账!
张雷放话,不是非要讹诈他,老子不缺这点花销,可这种人不狠狠收拾一顿不行。
所以球儿跟他玩了一场牌,三局两胜,临走的时候拿了五万的赌金。
没法不赢,球儿跟着李应进门时,他两个小舅子一看阵势不对,就拎着家伙冲上来了,可没两个照面,就被这家伙把腿打折了。
听着小舅子不住惨嚎,看着满头满脸都是血,却咧着嘴笑个不停的球儿,李应当时都快吓尿了,眼里哪能看得见牌?
他知道,自己绝对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算了,破财免灾吧!
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球儿就转身奔了教育局,马局那里还有一笔账要收呢!
刘莎莎和刘荷已经回到学校,小胖子还真就转学了,可刘天作为哥哥,眼见妹妹受欺负,哪能忍得住?
虽说自己是残疾,可也得替妹妹把场子找回来。
于是几天功夫,他就把目标人物的背景、资料全部拿到手,刘地和刘人就负责跟踪监视,很快就把东西搞到手了。
当他把这些东西交到张雷手上时,张雷先是一愣,才告诉他这些事情自己就能处理,以后别在歪门邪道上费心思。
不过想想那家人的嘴脸,张雷也没了放过他们的心思,都说吃一亏长一智,可有些人你打不疼他,他是不会记得。
球儿进教育局的时候正好下班,马局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孙书记说了,他最近要下来,可这都几天了,怎么就是不来呢?
要真来一顿疾风暴雨也就算了,可最折磨人的就是一只鞋落下后,另一只却迟迟没动静。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还伴随着秘书的阻挠声,"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能硬闯呢!"
球儿愣了年轻女人一眼,"滚开,老子不打女人!"
他虽然满头是血,可马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虽说不知道他的来意,可还是挥手让秘书出去。
这人既然来了,一定和上次那件事有关,他倒要看看,一个小混混能把他如何?
球儿自顾自去洗漱了一下,用雪白的毛巾把头包裹起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怒发冲冠的马局脸上。
老头的花镜被打掉,头发也耷拉下来,正要张嘴喝骂,却看到了照片中的自己,那些激愤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球儿点燃一根烟,等对方把照片都看完之后,才笑着说道:"老爷子,您身体真好,全是限制级啊!"
刚才还正气凛然的马局像是忽然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快塌了,他面色惨白,嘴唇颤抖,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少?"
球儿磕掉已经好长的烟灰,然后把信封递了过去,"按我的脾性,欺负我妹妹,要不把你弄得家破人亡,我就不算人!
可我哥说了,凡事留一线,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留备份,那是小人才干的事!"
球儿出门的时候还一个劲儿自责不已,他娘的,要少了!
他没想到这家伙办公室里就放着三十万现金,还有两根金条,这得是多大的坏蛋啊?
事实证明,没有经历过家庭生活的孩子,在心理上或多或少都不太健全,就像这种招,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
球儿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为民除害的大侠,这事办得太他娘爽了!
回到药厂,两人正好在门口遇着,见他满头是血,张雷就把医务室的人叫来,替球儿包扎伤口。
球儿把那包钱递给张雷,对方却没接,"你留着吧,害你住牢,是哥哥对不起你!"
心如铁石的球儿眼睛瞬间就红了,小弟替老大卖命是应该的,这年月,哪个老大会跟小弟道歉?
"咱们有保安科,你带着兄弟们都去那儿吧!"
球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就在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命还不错,虽说住过几次,可总算遇到个能跟一辈子的老大。
那两个小家伙有了奶喝就不再叫了,据说得喝一个月左右的奶,才能添加辅食,张雷干脆捎了个狗窝回来,就放在办公室。
前些日子因为曹黑虎的事,他就在办公室住了一阵子,现在有了这两个小肉团,看来又得住下了。
球儿已经带着兄弟们去了保卫科,之前虽说也有这个部门,可药厂私有化之后,就被那些保安代替了。
张雷有实业,自然得给这帮孩子安排个营生,这么一来好歹有点归属感,要不然和那些街上的混子一样飘着,迟早出事。
球儿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家庭,他就跟着爷爷奶奶过活,住了两次牢,等出来的时候老俩都先后去世,他就真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
张雷干脆就安排他在厂子里住下,等以后条件好了,再买房子娶媳妇。
晚上九点多,鼓捣了半天手机,张雷觉得头晕脑胀,又喂了一次狗,这才出门。
正好碰到球儿在夜跑,于是叫他一起去喝酒。
那些被冠以各色名头的工作组已经逐一退去,该交的钱张雷一分不少,凭空加的他一分不给,愿意打官司随时奉陪。
这帮人也不是傻子,虽然都是爷爷单位,可真要是入戏太深,把自己也当成了爷爷,那他们的运气就算到头了。
何况,这些喝茶看报的家伙,其实比小巷里那些大妈还八卦,一打听就知道张雷是什么人了。
开始还有两个家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自打弄清楚张雷的真实身份后,立刻消失不见。
左家算是偃旗息鼓了,值得庆贺一下。
俩人挑了家小馆子坐下,点菜后张雷出来买烟,刚从超市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孩正打电话,声音很大。
"妈,小白不见了,我就去超市买了瓶水,出来就不见了!"
女孩二十出头,眉眼如画,短T,牛仔短裤,显得那两条大长腿修长而健美,简直跟孙文文有的一拼。
张雷不禁眼前一亮,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遛狗溜到西郊来的。
女孩语气急迫,到最后都快哭出声了,说了声我再找找就挂了。
她一回头,看到张雷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喏喏地张口问道:"大哥,你见到我家的小白了吗?"
说着话她还用手比划,看样子是小型犬。
张雷摇头,"姑娘,你家哪的啊,这大半夜的!"
"我家就在附近,您...您能帮我找找吗?"
女孩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些。
可她心里却不住祈求,要答应,一定要答应,只要今晚能接上线,以后就能常来常往。
张雷笑笑,给球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会儿回去,就开始帮着女孩找了起来。
女孩自然就是王倩,她打车跟着张雷回到药厂,才发觉这家伙竟然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于是立刻开始策划。
既然自己的目标是狗,那就从狗开始。
她先是去狗市花两百块钱买了一只京巴串儿,然后就在药厂附近转悠,只等张雷出现。
原本等到九点就准备回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出现了,于是她赶紧把狗藏到附近一条小巷中,就在超市门口等张雷。
不管那条狗能不能找着,只要这家伙能答应帮她找狗,那这条线留能搭上。
只要成了朋友,都是爱狗人士,还愁见不到那两只雪獒?
姐姐我也不贪,一只就好,我和师父后半辈子就靠它了!
王倩走在前面,一声声叫着小白,渐渐把张雷往那条巷子引,而张雷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不由得嘴角一翘,任你奸似鬼,也喝老娘的洗脚水,这是师父她老人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师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她小时候就不止一次这么想,到后来她也成了大美人,于是江湖就多了一对美女骗子师徒。
王倩小的时候,她师父是神婆,在乡下骗吃骗喝骗钱。
等她出落成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俩人又开始骗婚,总之一路走一路骗,虽然没什么存款,但过得逍遥自在。
小白并没有走远,于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它终于回到主人的怀抱。
而它的主人也对好心人万分感激,交换电话是再自然不过,之后会偶遇,会吃饭。
如果他好色是最好,不好色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会成为朋友,然后她就会自然而然地接近那两条雪獒,之后在某个清晨人间蒸发。
这就是王倩的谋划,自然而然。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俩人刚走到巷口,就被五个黑影堵住了。
"张雷,你挺牛逼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嗓音里满是不屑。
"左家、高家、许三虎?"
张雷得罪的人不少,可在他看来,也只有这三股势力才敢找人堵他!
对方没有答话。
"大哥,我是路过的,让我走好吗?"
王倩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仇人,还被人堵在巷口,于是赶紧把自己往外摘。
"闭嘴!"发话的男人呵斥道。
张雷呵呵一笑,"就这两人可不够啊!"
那人嘿嘿冷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管直冲张雷,"那加上这个呢?动手!"
他一声令下,那几个家伙立时冲了过来,有枪逼着,他不信有什么人敢轻举妄动,再不惜命的亡命徒都不敢。
可张雷是什么人,两把微冲对着都敢放手一搏的家伙,能被一把土枪给吓住?
于是这帮人冲上来的一瞬,他就利箭般射出,拎起一个家伙挡在身前,目标就是那个拿枪的家伙。
王倩早吓傻了,我的天,怎么枪都使上了,这家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于是他趁着对方打斗的功夫,闭上眼贴着墙慢慢往外蹭。
别看张雷目标在那人身上,可这些家伙也一样讨不了便宜,几招之间,除了手里拎着挡枪的这家伙,其余的早都躺地下了。
拿枪的家伙也傻眼了,左二少爷只说对方会拳脚,可也没说对方是李小龙再世啊!
眼看这家伙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瞅个空档就是一枪,"轰"的一声,张雷只觉得手臂一麻,中弹了!
可伤痛没有让张雷放弃,反而激发了他的血性。
他大叫一声,拎起一个家伙就朝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显然没想到张雷受伤之后,还能有这么大力气,结果被自己人砸到在地,等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对方已到了身前。
说到底王倩只是个女人,即便行骗多年,心理素质再好,可在枪声响过之后,还是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彻底惊了!
小白已被她扔出去老远,她捂着耳朵尖叫着朝巷口跑去,丝毫不顾及在巷口对峙的二人...
张雷的手臂上鲜血淋漓,却丝毫不以为意,敢跟老子使枪,你死定了!
那人从地上爬起,见张雷越来越近,再装弹已然不及,心里一急,干脆甩掉手里的枪,从腰后又拔出一把。
张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拿了两把枪,正要躲闪,偏偏王倩在此时尖叫而来,恰好从两人中间穿过。
张雷扯住她死命一扥,想把她拉倒,可王倩却如疯魔一般朝反方向使力,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