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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女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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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常羊山,已是午后十分。而本应该陪在冥君寒素身边的青鸟,居然坐在山泉旁,神色郁郁。

我走上去,问道:“青鸟,你怎么回来了?冥君呢?”

青鸟指了指一旁的瀑布,说道:“他在那里,在人间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有些难过,他在等你们一起去神界。”顿了顿,又说道:“其实,他有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恶。”

长琴促狭一笑,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他说道:“当然是笑这只笨鸟,居然也会看人。”

青鸟低声嘟囔道:“我哪里笨了?”

我说道:“好啦,我们先去忙正事儿,然后帮冥君去找他的人。”

我让青鸟和闪魄守在洞外,和长琴两个人一起进了降魔洞。

再次见到盘膝坐于池中石台上的刑天,再次见到他数千年不变的背影,似乎已经恍如隔世。

“刑天哥哥。”

我唤了一声,他丝毫没有理会我。长琴看了我一眼,说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开始吧。”

我点点头,把伏羲琴至于一旁的石案上。这是一把五根琴弦俱全的伏羲古琴,上面的每一根琴弦,都凝结无尽的痴缠、哀怨、悔恨,以及超越天地的执念。

我看了一眼女娲石的力量所形成的五彩光柱,今天,这道结界就要消失了,它再也没有办法阻碍我们,虽然我知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远远比女娲石的结界更难以攻破的东西。可是至少,我可以让你获得自由。

我抬起手,刚要去触动琴弦,忽听一直没有开口的刑天语气淡淡的说道:“你们走吧,你们不需要救我。”

我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问道:“你知道伏羲琴的秘密?”

他转过头看向我,说道:“灵素,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做什么,可是真的不需要。”

我能猜到他如果知道了真想一定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这样平和。我问道:“是闪魄告诉你的吗?”

他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认了吧。

长琴看着他,说道:“灵素等了上千年,才集齐伏羲琴的琴弦,就是为了把你从这里救出去,难道你要让她在最后的关头放弃吗?”

我低下头,看着闪着银光的伏羲琴弦,说道:“你放心,待我把结界打开,就会立刻在你面前消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是的,我马上就可以把他救出去了,可是同时这也意味着,我们两人彼此山中相伴的日子也即将结束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虽然我见不到他,虽然知道他讨厌我。可是一想到他就在不远处,我的心里还是会觉得欣喜。而如今,我将彻底的失去他了,虽然他从未属于过我。

按照伏羲诀上的谱子拨动琴弦,只一个音,便觉心如刀绞,之后哀怨凄婉如排山倒海,肝肠寸断。我连忙用灵力护住心脉,将一波波音浪推向水中的结界。

我不知道弹了多久,也不知道弹了多少个音节,当琴曲的第三波*结束之时,结界瞬间消失。而我因为第一次弹奏伏羲诀,损耗了太多的灵力,在打开结界的瞬间,一口鲜血从喉咙中涌了上来。

“灵素!”长琴连忙扶住我,焦急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强自忍耐着胸口的疼痛,刚要起身,见刑天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和之前一样,一脸的冷然淡漠。太好了,他终于离开了那块冰冷的石台,他终于自由了。

我觉得应该和他说一些什么,可是在我还没有想起应该说什么的时候,青鸟和闪魄已经走了进来。

“结界打开啦?”青鸟见水池中的光柱已经消失,又见刑天站在了岸上,一脸的兴奋,闪魄倒是依旧表情淡淡,和他的主人一个样子。

“主人,你受伤啦?”青鸟见我身上有伤,刚才的兴奋劲立刻就没了。

我在长琴的搀扶下坐起来,说道:“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青鸟一拍脑袋,说道:“那我现在马上去给主人熬药。”说着,幻化成鸟形飞了出去。

刑天走到我身后,我疑惑的回过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听他冷冷的说了一声:“别动。”然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后背涌入四肢百骸,胸口的痛楚很快得到了缓解。

我站起身,看着他说道:“谢谢。”

他不说话,面上也没有表情。

长琴向四下看了看,像是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神情凝重。我拉住他,问道:“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刑天和闪魄,问道:“你们可有人看到女娲石?”

女娲石?对啊,我竟然忘了,结界既然已经打开,那么女娲石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可是四周完全没有女娲石的影子,我们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为什么女娲石就不见了?而且我不过刚刚打开结界,山上不可能有人类,即使有,也没有人能够在我们几个的眼皮底下夺走女娲石。难道?

我看向长琴,问道:“会不会是冥君寒素?”

长琴思忖片刻,说道:“有这个可能,除了他,没有人能上得来常羊山。可是,他要女娲石做什么呢?他不是一心只想找他的妻子吗?难道他就不怕我们不再帮他?”

刑天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说,冥君在寻找他的妻子?”

“对啊。”我看向他,问道:“怎么?你认识冥君和他的妻子?”

刑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他恐怕是找不到了。”

我追问道:“他的妻子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

长琴打断我的话,说道:“先去找女娲石,其他的以后再说。”

出了降魔洞,不仅没有看到冥君寒素的影子,就连青鸟也找不到了。

“会不会是冥君把青鸟掳走了?”

长琴问道:“你是青鸟的主人,以你的灵力感应不到她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完全感应不到她的位置,也联系不到她。青鸟她是上古神鸟,就算是被人掳走了,也没有人能够阻断她和我之间的感应。”

闪魄忽然俯下身子,从地下捡起一片羽毛。刑天从他手中接过,递到我的手上,问道:“这是不是青鸟的?”

那羽毛碧青闪亮,柔软轻薄,正是青鸟身上的羽毛。难道青鸟遭遇了不测?会是冥君寒素吗?拿走了女娲石,又带走了青鸟,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看向长琴和刑天,问道:“会不会寒素对我们说要找他的妻子完全是一个幌子,他来人间,是有其他的目的?”

刑天不假思索,淡漠的说道:“他应该没有骗你们。”

“可是现在女娲石丢了,他人也不见了,人间除了我们,就只有他能在常羊山上活动,而他刚才就在山上。”我也不愿意相信是冥君寒素,因为我能够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忧郁和善良,可是事实摆在这里,我又没有办法不去相信。

长琴道:“先找寒素和青鸟,不管女娲石是不是他拿走的,我们都要找到他,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人间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呢?”

刑天看向我,说道:“你试一试看,伏羲琴能不能感应到女娲石的大致方位?”

对啊,女娲石是我母亲之物,伏羲琴是我父亲之物,他们二人既然是夫妻,那么他们的神器应该也能互相感应才对。而事实证明,伏羲琴与女娲石,两件神器之间真的能够互相感应。

“是东南方向。”

刑天说道:“好!我们就按照伏羲琴的指引,一路向东南找。”

长琴合上手中的折扇,看向刑天,问道:“你的身体,可以吗?你刚才为了帮灵素疗伤,可是消耗了不少的灵力。”

我看向他,只见他桀骜的看着长琴,说道:“别忘了,我是天界的战神,就算失去了一魂一魄,我也仍旧是战神刑天。”

我问道:“刑天哥哥,你的一魂一魄,还能找回来吗?”母亲在拿走他的一魂一魄时说过,拿走的这一魂一魄不会对他造成其他的影响,但是会极大的消耗他的灵力。以他现在的灵力,只怕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够以一人之力力战群魔的战神了。即便这样,他仍要消耗自己的灵力为我疗伤。是否,他对我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抬眸看了看长琴和闪魄,说道:“走吧。”

找不回来了吗?不过这样也好,母亲的本意,也是不希望他的力量过于强大,以免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给六界带来灾祸。其实,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活着,是不是纵横六界的战神都没有关系。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长琴和刑天一向是不熟的,他们二人的个性也完全不投契,可是在他们两个在交谈的时候,那语气完全就像相熟多年的知己好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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