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迪诺摸了摸似乎有点湿漉漉的裤裆,担心地想:那地方大约已经血肉模糊了。
在银鱼堡的继承人身上享受到人生极乐以后不久,安布罗迪诺就接到了全军出发的命令。于是新任步兵中尉立刻领着他的连队,骑着马跟着大军出发。
安布罗迪诺指挥的连队是一队征召弓弩手,士兵大多来自相对富裕的东奥特兰克公国,所以装备了奥特兰克西部颇为少见的“手枪弩”。这种武器是一种可以单手使用的快速射击弓弩,射程比短弓的射程更长但弱于长弓,威力却比两种弓箭都更大一点。是破甲的利器,战场上都是应对重甲部队的主要战力,往往和破骑或破甲的长枪或战锤部队配合作战。这支弓弩连队的前连长在攻打银鱼堡的战斗中被倒塌的砖石击中而死,安布罗迪诺很幸运地捡了个漏。
不过现在安布罗迪诺对自己“捡来的”连队丝毫不关心,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被磨破的大腿。自己已经骑在马上跑了几个小时了,一路从银鱼堡向南急行军。一路上不断有士兵掉队,但上面不允许部队停下修整。于是军官们只能不停催促部队快走,刚开始安布罗迪诺还拿着佩剑吓唬掉队的士兵,让他们跟上。慢慢地也就视而不见了,现在安布罗迪诺只关心这该死的行军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支骑兵部队从斜后方快速汇入行军队伍。安布罗迪诺慌忙勒紧缰绳,催促马儿退到一旁。免得与这支骑兵撞在一起。
是安迪大主教弟弟的亲卫骑兵。借着错身的机会,安布罗迪诺看清了这支骑兵的旗号。
“他们不是去攻打金鱼镇的吗?”安布罗迪诺听到自己的副官诧异的口气。
“攻打金鱼镇?”安布罗迪诺问道。
“是的,大人。”副官跟在安布罗迪诺马后吃力地跑着,“大主教与大公共同出兵进攻金鱼镇,安迪大主教的军队由他的弟弟率领。我们刚攻下银鱼堡他们就出发了。”
“这么看来后方一定是出大事了。”安布罗迪诺低声对副官说道。
“说不定是皇帝那边败了。我就说那个叫什么卡利什么的元帅不靠谱,自己就是姓托尔贝恩的,怎么会真的对摄政王下狠手?”副官猜测着。
安布罗迪诺嗯了一下,他也不怎么信任那个什么大元帅,不过他知道这话不能乱说。如果副官说的是真的,那么皇帝那边八成是被打得很惨,不然也不至于自己这边不管不顾往那边冲。不过。。。安布罗迪诺看了看远处大公的军旗,想道这位大公的名声又觉得这个推测不大可信。
“我觉得不一定是皇帝那边出了问题。”安布罗迪诺对副官说道。
“那大人觉得我们这是去哪?”副官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安布罗迪诺暗暗吐槽,他又看不懂地图。对于奥特兰克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生活的那个村子以及附近的城镇。自己当征召兵的时候倒是去过不少地方,不过用脚步丈量的这些地区安布罗迪诺只有一个简单的概念。不过新任步兵中尉可不想在部下面前显得太过无知,于是安布罗迪诺强辩道:“管我们去哪,我们听从指挥就是了,这些年大公打仗可从没败过。”
又赶了一个小时的路,上头终于宣布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克里蒙特西面的索拉尔堡。
安布罗迪诺一脸懵逼地看着索拉尔堡外的河岸上的托尔贝恩军旗。索拉尔堡安布罗迪诺以前来过不止一次,因为这里是大主教的税务总局所在。作为大主教的臣民,安布罗迪诺曾经不止一次担任押运税金的丁壮来过这里。在他的印象里,索拉尔堡外的那条河从来都是空荡荡的。安布罗迪诺从来没想到这条其貌不扬的河流竟然能塞进那么多的船只。
河里的船只分成两组,一组黑色船帆的船只在河道中央游弋。另一组挂着五颜六色船帆的船只则在岸边拼命往河岸上运输士兵。安布罗迪诺看到了岸上有银鱼堡和金鱼镇的军旗,船只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奥比克郡的军旗以及一些佣兵团的战旗。
“这群混蛋从海上绕了个圈子来到我们啦!”安布罗迪诺的副官反应过来,大声说道。
“他们的人还不多,咱们能打跑他们!”安布罗迪诺回答。
果不其然,大公的方阵里响起进军的号角。军官们骑着马来到各自的连队前,吆喝着士兵列队检查武装。安布罗迪诺也有样学样地骑着马来到自己的连队面前。连队人数比出发时明显少了许多,步兵中尉皱了皱眉,看来军队掉队得很厉害。安布罗迪诺大声喊出口令,士兵们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和装备。
一名校官骑着马来到自己面前,大声说道:“中尉安布罗迪诺!”
“是!”
“我命令你归入我的团,我们将作为第二梯队进攻敌军外围延伸处。现在立即整队随我进入阵地!”
“是!”安布罗迪诺回答。同时瞟了一眼岸边,大公的骑兵部队已经开始向敌方阵地开始突击。这支骑兵在之前攻打银鱼堡的战斗中还未出场,看起来精力充沛。敌军开始列起方阵抵抗,不过他们的登陆部队里没有长枪部队。
我军优势很大!安布罗迪诺一面招呼部队向刚才校官指示的阵地区域行进,一面骑在马上观察着战局。
骑兵的突击如同一柄长刀捅开动物的腹腔一般容易,敌军的阵列迅速地崩溃。骑兵一路突破两道防线来到岸边,接着又向另一侧的敌军背后突击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岸边的敌军已经被这百余人的骑兵部队冲击得溃不成军。被冲溃的步兵开始沿着河岸奔逃,安布罗迪诺开始明白校官嘴里的“外围延伸处”是什么意思了。敢情就是敌军逃跑的河边空地啊。
眼见着崩溃的敌军进入射程。安布罗迪诺命令部下开始给手枪弩装填箭矢。一面看向自己的团长,也就是刚才向自己发布命令的校官。只见校官冲自己比了个射击的手势,安布罗迪诺心领神会,立刻大声喝道:“放箭!放箭!射杀这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