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直到第二日下午也未见到许靖远,她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下了楼,却发现督帅府的侍卫比平时多了许多。她拉住一个路过的下人问话,那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去问那些侍卫,那些侍卫明显对她有所顾忌,对她的态度依然是恭恭敬敬,但却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肯说。
她有些不快,让人把陈伯叫了来:“你说吧,外面出了什么事。”
陈伯笑了笑说:“夫人多心了,没什么事。”
她冷笑:“没事按那么多侍卫在外面干什么?”
他也只笑着不说话。
她说:“你们三公子呢?”
“还没回来。”
“高裕光呢?”
“我去寻高侍卫。”陈伯逃得挺快。
苏瑾瑜愈发觉得奇怪,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高裕光进来,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外面怎么回事?”
高裕光有些犹豫,张了张口却不敢说出来。苏瑾瑜故意扶着肚子难受道:“是不是你们三公子出事了?”
高裕光见状立刻道:“没有,没有,夫人你不要担心——”他光看着苏瑾瑜,碰又碰不得,左右为难。
“那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高裕光将心一横,刚要开口,只听身后有人嗯哼了一声,他忙回头看,就瞧见邹家岳站在他身后。
邹家岳是他上司,他一慌,立刻站直了敬了个军礼。
邹家岳没睬他,直接走到苏瑾瑜面前行了个礼:“夫人。”
苏瑾瑜看看他:“你来得正好,他们都不肯说,你来告诉我。”
邹家岳给高裕光使了个眼色,高裕光立刻带着周边的下人和侍卫撤了个精光。
邹家岳说:“没什么,只是近日府里警备有些懈怠……”
苏瑾瑜将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扔,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邹家岳盯着那张报纸,上面用大大的字体写着“出人意料,洛城孤儿院被查封!”
邹家岳头痛地皱起眉头,这些吃干饭的家伙,让他们瞒着点事也瞒不住!尽给他出岔子!
苏瑾瑜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给我派辆车,我要去孤儿院。”
邹家岳硬着头皮笑道:“夫人身子弱,经不得吹风,还是——”
“他做了这样的事难道就管我死活了?!”她显然是生气了。
邹家岳知道她现在最经不得刺激,只好默不作声。
“好啊,你不给我派车我自己走着去。”
说罢她就冲了出去,邹家岳见势不妙,立刻追出去喊:“还不拦着夫人。”
几个侍卫立刻拦在她面前,苏瑾瑜的脾气一向倔得出名,打着嚷着往外冲,但她哪里是三四个男人的对手,早早被人架了起来。
邹家岳见状大骂:“还不放开夫人!”
众人一看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只好放了人低头站到一旁。
苏瑾瑜回头恶狠狠地瞪他,邹家岳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好无奈对旁人说:“去,派辆车过来。”
这是几个月来苏瑾瑜第一次出门,身边跟着邹家岳和高裕光。车里苏瑾瑜一脸凝重,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暗叫不好。
不出她所料,孤儿院如今早没了人,两个大封条贴在大铁门上,门口有侍卫守着,没许靖远的特赦令,就算是邹家岳,也根本进不去。
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门上的封条:“里面的人你们都关哪儿去了?”
她最担心里面的孩子,还有傅云歆,傅云歆昨日她还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就被他们抓了。许靖远这人在公事上一向不讲情面,如今连她名下的孤儿院都给封了,自然不会对傅云歆手下留情。
高裕光强先一步说:“夫人您放心,傅小姐和孩子们都没事,只是被安置到了其它地方暂住,三公子并未为难他们。”
苏瑾瑜算是松了口气,立刻又皱了眉问:“这里犯了什么事了?我是这里管事的,有什么事你让他尽管来抓我好了。”
邹家岳和高裕光对望一眼,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苏瑾瑜索性说:“他现在在哪里?你们带我去见他。”
许靖远竟然在马场!苏瑾瑜憋了一肚子的火,脸色自然难看得吓人。邹家岳他们都怕她憋出什么事来,一路上问东问西,可她就是不想回他们,双手捂着肚子不说话。
他们到的时候,许靖远正与几个洋人一边骑着马一边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最让人惊讶的是旁边竟然还跟着孙菲玲。
邹家岳本来想拦着她,好派人先到里面支会一声,没想到,苏瑾瑜怀了孕走路倒还相当利索,任他怎么拦也拦不住,许靖远一众也刚好到马场不久,两队人就这么在门口碰上了。
许靖远见到她也是十分惊讶,脸色一沉,他看看低着头一声不响的邹家岳,又看看她:“你怎么来了?”
苏瑾瑜看了眼孙菲玲,孙菲玲也有些惊讶,她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许靖远。苏瑾瑜也是会看眼色的人,并没有闹起来,只静静地看着许靖远说:“我们谈一谈。”
许靖远转头与洋人说了两句英文,洋人们点点头,用英文与苏瑾瑜打招呼,似乎明白她是他的妻子。
苏瑾瑜挤了个笑容出来,也用英文应了两句。
许靖远让孙菲玲招呼洋人,自己下了马,又让人开了辆车过来,他打量着苏瑾瑜:“你出府做什么?”
她不冷不热地回他:“有话问你。”
许靖远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他皱了眉头,回头狠狠登了旁边的邹家岳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