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远被人单独送进了别墅的小房间,医生来得很快,可进去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出来。苏瑾瑜虽然乖乖坐在小客厅里等着,心中却十分焦急不安,每每有人走过门口,她必要向外张望一番。
吴启霖坐在她对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给她倒一杯茶,往她那边推过去,“苏小姐,来,喝杯茶定定神。”
没想到,苏瑾瑜一抬头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他心中憋屈无比,直喊冤枉,大小姐啊,要不是你选了匹那样的马,三公子能伤着吗?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他虽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不得不讨好她,“好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个馊主意。”
苏瑾瑜甩过头,不愿意理他,吴启霖只得可怜巴巴地看向车敏仪,哪知人家车小姐根本当他是空气,只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饮着茶,那样子真是优雅极了。
吴启霖不禁感叹。车司令这么个大老粗,怎生得个这般有教养的女儿,造化呀真是造化。
正直这时,邹家岳从外走了进来,苏瑾瑜见到他立刻站了起来,问道,“他没事吧?”
邹家岳微笑对她道,“苏小姐,三公子有请。”又对另两个人说,“两位也来吧。”
苏瑾瑜见他还笑得出来,心里拿准了许靖远没什么大碍,便跟着走进了对门的小房间。
房间里,医生正在收拾东西,见了他们进来就退了出去。
苏瑾瑜见许靖远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此时正背对着他们扣衣领。他衬衣的右肩处有些微微地隆起,她隐约能瞧见他右肩胛骨处绑着绷带。
他转过身,看到他们,笑道,“你们干什么?怎么都是这个表情?”
苏瑾瑜却没笑,几步走过去,也不看他,就看着他的右肩,“伤得重吗?怎么把整个背都包起来了?”
今天以前,她还在与他闹脾气,可现在她却也不顾这些了,只一心想着他的伤势。
他怔了怔,说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又说,“医生说只伤到了皮肉,没有动到骨头。”
她抬头怀疑地看着他,他有些心虚,说道,“就是肿了一大块,开了些消炎药。”
她继续看着他,他便不出声了。
马蹄子可都是烙了铁的,这一脚蹬下来,没点事才怪。
吴启霖看气氛有些疆,开口说,“三公子是行军打仗的人,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苏小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苏瑾瑜这才开口,“就你话多,哪天你也让马踩一脚试试?”
吴启霖说,“那我可不敢,英雄救美也不能丢了小命不是?”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靖远一眼,又说,“对了,刚才比赛可是我赢了,苏小姐是不是要亲我一下。”
那边,许靖远的面色立刻就凉了下来,苏瑾瑜骂他,“臭美吧你!我还没同意呢!”
吴启霖不依了,竟不知死活地对许靖远说,“三公子同意了要比的,老天作证,我可没作弊,是我赢的没错吧。”
许靖远看看他,却说,“没错。”
苏瑾瑜瞪他一眼,回头对吴启霖说道,“凭什么就是你赢了?我摔下马时你在哪呢?奖品既然是我给的,输赢就该我来定,三公子还救了我的命呢,我说该三公子赢!”
怎知刚说完,她便侧头在许靖远脸颊上亲了一口。
许靖远僵直在原地,全身似有电注通过一般。他转头见她已是满脸绯红,指着吴启霖说,“奖品送完了!”
吴启霖没想到她会先下手为强,只得悻悻地说,“啧,真是偏心。”
“哼!”她瞪他。
许靖远静静地站在她背后,看见她双朵耳通红,一直红到她细巧的脖颈。她黑色的发盘了好看的髻,脑后垂着几缕碎发,她的耳垂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要亲吻下去。
“呀!”她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角,他一怔,也看过去,突然他皱起眉头,弯下腰拉开她已经破掉的裤角,“皮破了,你之前怎么都没说?”
她说,“都不觉得痛,所以没发现。”
许靖远让邹家岳去拿药水,又想到吴启霖和车敏仪都还在,于是,转身对吴启霖说,“今天真是对不住,出了这样的事。如今天色不早了,我行动又不方便,启霖,你能否帮我送车小姐回去。”
吴启霖欣然答应下来。车敏仪也不多说话,只与他们道了别,便与吴启霖一起出去。
到了别墅外面,吴启霖的车已经等在那里,车敏仪上了车才开口,“你累不累?兜那么大个圈子只为拍个马屁。”
吴启霖驾着车说,“今天还多谢你,这么配合我。”
车敏仪说,“我不是帮你,只是帮自己。”
吴启霖不解地看她一眼,她又说,“我可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凭白无故地浪费时间。”
吴启霖笑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那么讨厌麻烦?”
车敏仪睥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三公子会领你这个人情吗?”
吴启霖抬抬眉说,“这可不一定,三公子那么聪明一个人,能不知道我的用意?我看他是对苏瑾瑜真的上心,才顺水推舟一次。他领不领情我是不知道,但这事总不会做错了。”
车敏仪说,“你们吴家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吴启霖笑道,“多谢夸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