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同许靖远一起坐在车子后坐上,外面天色已渐渐暗了,街上的霓红灯被点亮起来,车子开动,映在他们脸上一片流光异彩。
苏瑾瑜手中捧着那包玉蓉酥,取出一块来,狠狠地咬上一口,玉蓉酥还是热的,美味得让人的心都酥了,她吃得满心欢喜,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她把第一块玉蓉酥收拾干净,正待要拿出第二块来,才发现旁边的人一直没什么动静,便转过头去看他。
没想到许靖远正斜靠在座位上看着她,眼里也有笑意。
“你看什么?”她问。
他说,“我在看孙悟空吃仙桃。”
她眉目一横就把玉蓉酥往嘴里送,“我长得像猴子吗?你眼睛怎么长的?”
她存心与他赌气,拼命将玉蓉酥塞进嘴里,可玉蓉酥本是极酥碎的东西,她这样一用蛮力,反而弄了自己一身碎沫子。
“你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他伸过手,轻轻抚去挂在她发梢上的碎沫子,“你前面吃了那么多,怎么还吃不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
他的这个动作让她不敢动弹,直到他将手拿开,她才说,“我就是爱吃,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
他低头笑了。她将剩下的玉蓉酥放好,然后理了理衣服,乖乖坐好,脸朝向窗外,不再理他。
后座的两人不说话,邹家岳与司机坐在前座只管看路也没出声,车里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车子过了两个街口,许靖远突然又说,“你知道那个陈修源是什么人吗?”
苏瑾瑜不解地看看他,“不就是远洋商会陈会长的大公子?你不是说过了?”
他说,“那你知道他是谁的未婚夫?”
她看看他,等他说下去。
“傅家四小姐的。”
她怔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气得差点跳起来,“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他看看她,反而平静地说,“就你这样的反应,我怎么敢告诉你。”
她看着他,撇撇嘴说,“这世上哪儿还有事是你三公子不敢的。”
他没理她的埋怨,只是笑了笑。
她想了想还是十分生气,却不是气他,“就陈修源这样的人品怎么配得上云歆。”
原本她对陈修源并无多少想法,这人人品如何都与她无管,她只当萍水相逢装装客气便算了。可现在想来,若傅云歆嫁了这样的人,她今后的日子怎么好过得了。
他在一旁说,“他们的亲事是从小就订下的,你不好插手。”
她也明白这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儿,可要她将这事放宽了心去想怎么都不可能。
她突然想起刚刚傅良柏也在席上,这么一想,眉头便皱得更紧了,讽刺道,“傅二少还能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亏得云歆从小与她这个二哥最要好了。”
他说,“逢场作戏,可不光就对女人,傅良柏是生意人,陈修源不光是他未来妹夫还是商会会长的长子,他不做些样子,可会对不起他祖上的家业。”
她听了更气,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许靖远听了倒不气,只好笑得看着她,对她说,“是不是,你以后便知道了。”
苏瑾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看着他,却见他眼中流光飞过,原来不过是街上的灯光映上的。
车停在了苏府站前,她开门正要下车,口中说,“谢谢你今天的玉蓉酥。”
“瑾瑜……”可她还没跨下脚去,他却唤她。
她不明白地回过头。
他看了看她,说道,“你父亲说你这几日在找洛城书市找书?”
她说,“对,学校开阅读课,我想找一本英文名著给孩子们读读。”
他只说,“你还记得我母亲的书房吗?”
她笑道,“当然,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书房,我记得我小时候夫人常常带我去的。”
他说,“你可以去我母亲的书房找找,你知道她的收藏品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轻轻一拍掌,“那倒是真的,我怎么没想起来。”
可转而一想,又摇了摇头,“可是那是督帅府,我又不能随便进出。”
他知道她心里的鬼主意,也就顺了她的意说道,“过几日我让邹家岳送张通行证过来。”
她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马上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那真是谢谢了。”
说完,她便下了车。她回头朝他摆摆手,他微微一笑,命司机开车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