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他最终是死在了那次行动中。
随着他的死,他们两世相隔,让他知道什么叫思念。
他是带着上一世所有的记忆出生在这世界上,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一年,也就思念了她二十一年。
他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也没有把她忘掉。
还没能把她忘掉,却又再在这里碰上,或许真是上天注定。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守着她,绝不再那样轻易离开……
“他们走了。”皇甫天佑即便是与她调情,也没忘了监视外面的动静。
放开凤浅,轻轻打开房门,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会儿,确认杀手真的退去,才从屋里出去。
一一查看过护卫的尸体,暗叹了口气,来晚一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白白死在这里。
凤浅看向柴房,秀珠几人如她所料的被人杀了灭口。
回头看向蹲在地上查看护卫伤口的皇甫天佑,是她曾熟悉的表情,轻抿了唇,思绪慢慢飘远。
他是她前一世,唯一算得上有交情的男人。
虽然他不是她的爱人,但他们之间却有着共同患难的生死之情。
他毕业后,匆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会再见,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她被派去做卧底。
那个组织是全世界最大的黑组织,贩毒,倒卖军火,开银行洗钱无所不做……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他们做不到的肮脏交易。
在那组织里,与整过容的他邂逅,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她的计划,她真的恨死他了。
那时的她,不知道那一次一次的交易是组织对她的考核,如果不是他,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直到最后一次行动,他为她挡下了击向她要害的子弹,他叫出了她只有他知道的名字,才知道是他。
他浑然不在意,胸口不住冒出的鲜血,只看着她笑,说:“如果我躲过这一劫,你给我一夜,我们上床,怎么样?”
那时她只想他活,只要他能活下来,怎么样都好,随口答应,“好。”
但那一枪命中他的心脏,他终究没躲过那一劫,没等到救护车来,他就死在了她的怀里。
自从小郎的事以后,她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悲痛,但她抱着他渐渐冷去尸体,觉得很冷,很冷。
从那以后,她觉得比以前更孤单,更害怕失去。
从此后,她再不亲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走进她的生活。
皇甫天佑眉头紧锁,抬头向她看来。
凤浅看着他的眼,莫名地心痛,“是倭人。”
皇甫天佑轻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我。”
“好。”凤浅之前就隐隐感觉凤锦勾结日本人,而秀珠一帮人如果不出她的意料,也是受凤锦指使。
现在计划失败,凤锦想灭口,也是理所当然。
照这样看,这些人是凤浅请来的杀手。
但往往看上去太理所当然的事,会迷惑人的眼睛,把真相反而给掩盖掉。
凤浅才回到这个世界,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都十分有限。
调查这样有组织行动的案子,比较困难。
皇甫天佑接过去最好不过。
“你到这里多久了?”
“我在这里出生。”
“那你为什么记得以前的事?”
“孟婆思春,我答应给她找个情郎,她一高兴,就没赏我孟婆汤。”
凤浅被他逗得笑了,“该不会是你把自己自荐给了孟婆。”
“绝对没有,我发誓绝对没上孟婆的床。”
凤浅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这样与人说笑过。
“你是怎么回事?”皇甫天佑起身凝视着她的眼。
“一言难尽。”凤浅苦笑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肩膀,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弱,“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活一回。”
凤浅轻点了点头,“确实得好好活一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皇甫天佑垂下手。
薛子莫匆匆赶来,看见凤浅微微一怔,接着看见地上的尸体,脸色大变,在皇甫天佑面前单膝着地跪了下去,“末将失职,请太子处罚。”
“这事怪不了你,你起来,我有事要你去办。”
薛子莫起身。
皇甫天佑看向凤浅,“我送你回去。”
“好。”久别重逢,凤浅也不舍得就此分开,加上凤浅也还有事要问他。
皇甫天佑进了屋,解下身边随身带的东西放在桌上,伸长了腿,舒服地往床上一坐。
“你怎么会来樟州?”凤浅和他一起在训练营里就没分过彼此。
“我收到有关诏王的消息,所以来看看。”他低头看她,“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凤浅的心突地一紧,“他能把我怎么样?”
“与美人共处一坑,整整一夜,难道就……”
“你是不是只要与女人共处一室,就会有什么?”
“嘿嘿……”皇甫天佑尴尬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的可是很有节操的。”
“连孟婆都泡的人,还谈什么节操。”
“喂,女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孟婆清清白白。”
凤浅鄙视地睨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了茶壶倒水喝,茶壶里没水。
凤浅见抓起皇甫天佑放在桌上的皮水囊,想也不想,拿起就喝。
“喂……”皇甫天佑想阻止,已经晚了,凤浅喝了一大口,才发现是酒,酒水入口,辛辣无比,火热一团从喉咙直滚进肚子,皱了皱眉,“有事?”
“咳,我只是想说,这酒烈。”
凤浅头一阵晕眩,使劲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俊容还是那个俊容,但眼睛多了四双,鼻子多了两个,嘴巴也多了两个。这许多的脸慢慢转了一圈,再重合,又再错开。
“居然还是一杯倒啊。”皇甫天佑忍不住撇开嘴笑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因为酒的原因,令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多了一抹红颜,说不出的妩媚。
“谁……谁……谁说我……我还是一……一杯倒?”
皇甫天佑剑眉微挑,有些意外地笑了。
凤浅舌头也开始大了,突然半跪到床上,凑近他,分辩了许久,终究没能看清脸前的晃动着的这张脸。
“等我把要做的事做了,该了的心愿了了。就还你那一夜,在这之前,你最好乖乖的,不许乱来。”
皇甫天佑深邃的黑眸,蓦然一黯,手臂一收,将她搂进怀里,“不如现在。”
他收到飞鸽传书,得知她被人劫持,快马加鞭地从京里赶来。
等他赶到,她已经脱险,去了樟州。
他怕她再有意外,也跟来了樟州。
一路上,马不停蹄,他已经很疲劳,但他仍很乐意在睡觉之前享用这道美餐。
“现……现在不……不行。”她摇了摇越来越昏的头,将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气息轻轻拂着他的脖颈。
“为什么要等以后才可以?”随着她的呼吸给自己带来的麻痒,身体开始燥热。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思想还是过去的思想,没有这一世的男女授受不亲。
觉得和喜欢的女人上床,理所当然。
一只大手开始探入她的衣服下摆,在她后背上游动,她的肌肤真的细嫩得要命。
“因为我有丈夫。”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在他臂弯里不安份的扭动着。
“凤浅,你还当你嫁了西门政?”皇甫天佑拧紧眉头。
“跟那二货没关系。”凤浅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希望能凉快些。
“你府上那些男人,只是与你的交易,不是你的男人。靖南王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亲事,现在只等虞皇点头,我就是你的丈夫。至于阳气的事,我会去想办法。”
凤浅头晕得厉害,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随口“嗯”了一声。
随着她身上衣衫越来越少,他的身体越绷越紧,最终一低头,噙住她艳红的唇瓣,心中的渴望瞬间得到释放。
手上也不再闲着,助她扯去身上的衣物。
她的身体柔软得让他想就此沉迷下去,口中是她特有的芬芳,这一切都让他深深着迷。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虽然只要他愿意,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
当他吻遍了她身体上每一处肌肤,再次回到她唇边时,却呆愕住了。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凤浅……凤浅……”皇甫天佑不死心的用唇轻轻厮摩着她的唇瓣。
却换来她带着浓浓醉意的低声报怨,“别吵,我要睡觉。”
皇甫天佑郁闷地将身体软倒下来压伏在她身上,把脸埋进她耳边的枕头里,强忍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渴望,真想一头撞死在脸下的瓷枕上。
过去,他对自己的魅力从来没有怀疑过,但这个女人居然能在他火辣辣的热吻中睡得跟死猪一样,虽然明知她醉了,但也对自己的魅力也实在有些怀疑了。
他瞪着凤浅熟睡中泛红的面颊半晌,别开脸,用力吸了几口凉风,把已经高涨的渴望强压下去。
皇甫天佑等略为平静,把凤浅抱在怀里,滚倒在床上,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睡吧,睡吧。”
但香玉在怀,哪里睡得着,折磨得他欲生欲死,却又不舍得把怀里玉人放开。
把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只恨不得把她勒进自己身体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