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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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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可能出在这嘴上。

能在皇中大丫头的位置上多年的,都是极聪明的,转念一想,也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必是宁王用小姐嘴里有味来把她打发了。

如果,照实说没味,那么就说明宁王拒绝了她家公主,以虞金莲的性格,如果被拒绝了,不知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

到时只会拿她自己的人出气,她们这些下人,一个不小心就得被活活打死。

她是近身服侍的,更是站在了阎王殿的门槛上。

“有没有味?”虞金莲等得不耐烦,狠狠地瞪向珍儿。

珍儿吓得脚下一软,跪了下去,“奴婢该死,确实有点。想必是小姐长途跋涉,太过疲惫,途中又休息不所至,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公主看看,配两副药清清体内虚火。”

虞金莲难堪得脸上红红白白,最后转黑,只差了那么一点,居然在这上面出了岔子,又急又怒,喝道:“还不快去。”

珍儿暗松了口气,爬起身,飞奔而去。

虞金莲在桌边坐下,丫头忙上来给她斟茶。

她刚饮了口茶,想起宁王那张媚气漂亮的脸,以及他一本正经的口气,窘得满面通红。

越想越气,气急败坏地把桌上茶具扫落在地,小丫头吓得个个缩头缩脑,哪敢在这时候上来触虞金莲的霉头。

凤浅离开锦园,心情差得掉进了谷底,回到自己住的雅院。

千巧迎了上来,见凤浅脸色不好,只道她见虞皇相处的愉快,心下忐忑,小心地道:“云公子来了。”

凤浅淡淡地嗯了一声,迈步进屋。

云末正坐在书桌后,拿了本书在看,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些时候。

凤浅淡瞟了他一眼,就歪到了榻上,闭目养神。

他们拿她当猴,她还要一直给他们耍猴戏不成?

云末抬眼起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淡淡地,也不搭理人,微微一笑,收了起,起身走到榻边,在榻缘上坐下,“见着宁王了?”

凤浅冷冷地向他睨去,他果然知道,“你对宁王知道多少?”

“知道该知道的,如果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平静得凝视着她,没有因为凤浅知道无颜的身份有半点心虚。

凤浅眼里闪过一打开诧异,她在二十一世纪,卧底训练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他的作法突然释然了,然而与他拉目光一碰,却是眉心一蹙,把脸转开。

想到她在见到母亲之前,还决定信任他,实在可笑。

他轻托凤浅的下颚,把她的脸转过来,令她直视着自己眼睛,目光柔和,让人不能看去别处,“皇上可有说,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只得寥寥几人?”

凤浅点头。

她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如果身边不是没有其他人,她一定会认为他在母亲身边放了眼线。

连她和母亲说过的话都知道,而且还说的一字不差。

“那所谓的寥寥几人,只是皇上身边的个别人,而不是郡主府上的任何人,包括云末。皇上知道在她看来,不该被人知道的事,而云末知道,会如何?”

凤浅以前做卧底,在人家眼皮底下,就得处处小心,在不让人察觉的情况下取得各种消息,一但被人知道,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就是死路一条。

云末虽然不是卧底,但其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皇家的残忍不输过黑道。

凤浅皱眉。

“这是站在王者的立场,而站在个人立场上。如果郡主知道了身边人的一些不可让人知道的秘密,比方说天佑太子的……郡主会不会告诉云末或者其他人?”

凤浅惊了一下,皇甫天佑穿越而来的事,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难道却被云末看出来了?

云末把凤浅的神色看在眼里,更确认自己的猜测,凤浅和皇甫天佑之间有着什么即便是未必知也查不出来的秘密。

得出这个结论,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心里却有些酸酸得不是滋味。

“不会。”凤浅不是大嘴巴的人,既然知道是对方的秘密,就算把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到处宣扬。

“既然如此,云末做的有哪里不对?”云末眼里噙了丝浅浅的笑意,“就算郡主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云末。”

“你赢了。”凤浅叹气。

他只不过几句话,就把她驳得哑口无言。

“不过是论事而已,哪来的输赢?”云末低低一笑,眸光变得柔和,手指轻轻摩挲她光滑得如剥皮鸡蛋的面庞,气氛顿时就得暧昧。

凤浅看着面前的这双眼,不由得想到诏王面具后的那双黑得没有丝毫光亮的眼眸,心脏猛地一紧,怕自己迷失在这双眼中,忙推开托在自己下颚上的手,撇开眼,不再看下去。

“郡主总是千方百计地去亲近玉玄他们,为什么独对云末如此冷硬生疏?”

“你跟他们不同。”

凤浅深吸了口气,想把胸口越来越浓的异样情愫挥散。

他突然欺身上来,凤浅惊得身体往后一仰,他顺势俯下身来,慢慢地却丝毫没有犹豫地向她靠近。

凤浅心脏怦怦乱跳,视线不自觉得落在他光润的唇上。

他的唇如初红的樱桃,水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凤浅喉咙发紧,以为他要吻上来,一颗心堵在了嗓子眼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鼻尖才停下,他凝看着她的眼垂下,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张着的唇上,眸子微微黯了下去,“郡主怕把对云末动心?”

他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拂着她的脸庞,她的脸上慢慢浮上一片红晕。

如果不是这双眼,这种感觉,她很乐意把他推倒,狠狠地摸两把,抱在怀里取暖。

但他太象小郎,如果她真这么做了,或许真会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凤浅受不了这份突来的心乱感觉,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我娘要我争取下和无颜的婚事。”

他有心情在这里跟她搞暧昧,不如去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凤浅蓦地睁眼瞪着他,“你是太自信,还是根本无所谓?”

“你说呢?”

凤浅轻吁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

好吧,这是她自己的事,他不过是母亲放在她身边的幕僚,他只需在协议期里做好自己要做的事,至于其他,她得自己去承受,去解决。

他不是软柿子,牵线木偶,不是她想把什么事推给他,就可以推给他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是不?”

他抬手起来,轻轻拂开她脸庞上的一缕碎发,“无颜还有近两年孝期。”

凤浅斜睨着他手上动作,“你是想两年后闪人,还是想让他一年后滚蛋?”

“郡主想要哪样?”

“想你们都滚蛋。”

他笑了,“好。”

凤浅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

“他家谁死了?”

无颜能靠自己之力,成为虞国的外姓王,一定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这桩婚事真那么重要,这样的人,又岂能因为所谓的三年孝期,让婚事泡汤?

除非死的那个人,真重要到他必须遵守这些世俗规矩。

“他的义父宋太傅。”

义父?

凤浅微微一怔,他居然为义父守孝三年?

“嗯,他的义父也是你娘的太傅。当年太上皇坐上那个位置,宋太傅可没少出力。宋太傅是唯一能让太上皇和皇上同时信任的人。他一生未娶,只收了无颜一个义子继承他的衣钵。”

凤浅轻抿了唇,难怪无颜能周旋在太上皇和母亲之间,原来有这一层关系。

“既然如此,无颜又怎么会做戏子?”

戏子在这年代终究是低人一等的。

宋太傅虽然只是他的义父,但他继承了宋太傅的衣钵,又怎么可能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宋太傅这个人如闲云野鹤,不受权势约束,当年太上皇还没坐上皇位的时候,欲招他为夫,他一口回绝,让太上皇怒不可遏。但太上皇怒归怒,却太过爱惜他的才华,不忍心杀他,放了他远去。他后来才重返虞国,助太上皇夺下皇位。他酷爱戏曲,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四处游走听戏,无意中在一个戏班子里看见倍受虐待的无颜,而无颜挨打挨饿,非旦不是因为唱的不好,而是唱得太好,加上长得又太漂亮,招惹来太多他们惹不起的人。戏子如妓子,在哪个年代都不能避免。”

云末说到这里停下,细看凤浅脸上神色,不见她脸上有任何不屑,才接着说下去。

“如果是随波逐流的,倒也罢了,偏偏无颜生了一副硬骨头,任班主把他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委身给那些达宫贵人浪玩。到了台上,依然风采依旧,仿佛身上没有那些伤。宋太傅心生怜惜,又喜欢他的傲骨,头一回在私事上动用了自己的权利,把无颜从戏班子里赎了出来,收为义子。无颜做了宋太傅的儿子,谁还敢对他动那念头。无颜感激宋太傅,敬宋太傅如亲爹,所以这孝是雷打不动的,即便是太上皇也不能强求。”

凤浅愕住,没想到花里胡哨的无颜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难怪无颜在靖南王府唱戏的那一次,他胸口上明明有着很重的伤,在戏台上的时候,却跟没事一般。

原来,他以前就是这样过来的。

凤浅虽然没亲眼看见,无颜小的时候,在台上带伤唱戏的模样,却也不禁隐隐心痛,也难怪宋太傅会为他出面。

眼前突然晃过无颜不怀好意的眼神,蓦地想起刚才在锦园看见的那一蓦,又瞥了嘴,不过是不成婚礼罢了,私下里该做的,还不是做尽了。

女人照玩照上,风流账一大堆。

在二十一世纪同居不结婚,不在意那张结婚证的多去了。

“听说你以前也是在虞国的,和无颜很熟?”

“何止是熟悉。”云末撇脸一笑,“云末和宁王之间的事,郡主以后自然会知道。”

他眼里多了分别样意味,让凤浅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腿。

凤浅不是腐女,但谁要他们个个长得都太漂亮,让人忍不住往别处想呢。

八卦分子又开始活跃,忽地翻身,把云末反压在身下,挤眉弄眼,“你老实交待,你和无颜是不是彼此爱慕?”

云末失笑,“郡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换别人,早就妻妾成群,可是你和他都还单着。无颜还有个孝期做借口,那你呢?”

“云末一直在郡主府里,郡主的侍郎怎么娶妻纳妾?”云末摇头叹气,什么事到了她这里都能扭曲得不成样子,“何况没娶的何止云末一个。”

她府上那几位,全都是没娶妻生子的。

凤浅哑然,讪讪地缩回按住他的手,“我忘了。”

照这么看,倒是因为她,他们才耽搁了终身大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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