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巧说的极小声,皇甫天佑也没留意千巧,不知无颜跟千巧在闹什么。
不过他对无颜的事,不感兴趣。
见外头沈志国已经忍到极限,轻飘飘地问凤浅。
“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凤浅笑口盈盈。
沈志国冷笑。
凤浅虽然有镇南王和虞皇撑腰,但红秀村是数十个国家共同维持的,并不是只有北朝和虞国说了算。
要办他,还得通过各国联盟。
一一通知各国国君,再进行商议,没个一两年,根本出不了结果。
这两年时间,足够他四处周旋打点。
皇甫天佑从怀里取出一块金牌,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凤浅拿起金牌,翻来覆去地看。
金牌正面刻着“红秀坊”三个字,背面刻着“令”字。
再仔细看,金牌的上刻满了花纹,而那些花纹是各国国君的玉玺。
“红秀坊的督察令。”
“有什么用?”
“相当于尚方宝剑,不过这把上方宝剑管的是红秀村,只能斩为害红秀坊的人。”
沈志国看清凤浅手上的金牌,脸色骤变。
凤浅瞥了眼沈志国,把金牌放回桌上,“沈志国能不能斩?”
沈志国掌管红秀村的兵权,横行霸道,却没直接做危害红秀坊的事。
“红坊村是为红秀坊而设,红秀村的一切都是为红秀坊服务,危害红秀村,也就是危害红秀坊。在红秀村犯事的人,当然得斩。不过预防不公,要斩红秀村的官员,得两块牌子。”
“一共有几块这牌子?”
“五块,分散五个人手上,这五个人都是由各国百姓推荐出来的”。
“哪五个人?”
“除了我以来,还有未必知,卫青……”皇甫天佑瞟了一旁,又叫了伙计来给他擦头按摩的无颜粽子一眼。
无颜正被按得舒服,半眯着眼使唤伙计,“再重点,再重点,嗯嗯,就这样,嗯……不错,不错。”
看样子真象是来这里洗澡享受的,至于其他跟他没半点关系。
凤浅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欠抽,“陈国的太子卫青?”
“是。”皇甫天佑懒得再看无颜的骚包样。
陈国太子卫青,长年游走在陈国各地,收集民间疾苦,再将这些疾苦告知陈皇,也算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如果说皇甫天佑是打出来的威望,那么陈国的太子卫青就是以嘴说出来的民心。
凤浅为了尽快了解这世界,空闲的时候,也没少了解各国情况。
卫青也算个人物,他有一块金牌,不觉得稀奇。
“还有谁?”
“诏王。”
凤浅怔了一下,“为什么会有他?”
“诏王虽然被所有国君仇恨,但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抵抗屠城,所以在民间算是极得民心的。”
皇甫天佑说起诏王,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凤浅嘴角不自觉得浮起一丝欣慰的浅笑。
“还有一块金牌在谁手上?”
“你手上。”
“什么?”
凤浅睁大了眼,“你搞错没有?”
“确实在你手上。”
凤浅摊开两只手,“哪有哪有?”
她是最近才知道有红秀坊的存在,临时在路上向千巧问了些情况。
可是千巧从来没提过金牌的事。
掌管着红秀坊生杀大权的牌子,她连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有那东西了。
手上一凉,一梅把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上。
凤浅向手上看去,居然是一块令牌。
怔了一下,立刻看向旁边桌子。
皇甫天佑的那块牌子好好地摆在桌子上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凤浅抓着那块金牌,看向身边一梅。
“郡主的牌子一直由皇上收着,这次红秀坊开放,皇上让奴婢们带了牌子过来,说如果有别的牌子出现,就交给郡主。”刚才一梅给掌柜看的就是这块牌子。
“我为什么能有这东西?”据她所知,极品女臭名远扬,除了她那爹娘,没有人不嫌弃死了她。
这种情况,百姓怎么可能选举她?
除非是内定,潜规则。
但红秀坊涉及到大大小小上百个国家。
母亲再有能耐,也潜规则不了这上百的国君吧?
“你虽然没用,名声又臭,但你有几个有能耐的侍郎啊。”皇甫天佑鄙视了她一下。
“他们的功德就是我的功德。”凤浅用袖子挡着手,在皇甫天佑腰上拧了一把。
皇甫天佑是有能耐的人,她有能耐收拾皇甫天佑,她就当自己能耐过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痛得嘴角一歪,不会功夫,掐人到是利索得很。
“你可真好意思。”
“就算把你的功德也加到我头上,我也好意思受。”
皇甫天佑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向她看去。
凤浅回瞪回去,“别乱想,你跟你没关系。”
皇甫天佑笑了一下,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丈夫有能耐妻子脸上有光。
一屋子的人,不是打情骂俏,表白示爱的时候。
咳了一声,“姓沈的斩不斩?”
凤浅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金牌,眼角斜向沈志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沈志国知道有五个督察令。
但往年为了方便秘密侦察,并没有公开督察令在谁的手上。
红坊村的官员害怕暗访,也不敢胡来。
几年过去,督察令从来没有出现过,渐渐被人忽视。
一些官员才开始压不下私欲,为所欲为。
沈志国做梦都没想到,传说中的督察令会同时出现在红秀村,之前还报着的幻想顿时破灭。
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二位督察大人……”
凤浅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现在求饶,晚了。
她自认自己是心地柔软的人,但对恶人却向来是心软手不软。
“怎么处置他,不能由我们说了算。”
沈志国眼睛一亮,又升起希望。
只要凤浅不立刻把他办了,他出了这道门,就能传消息出去,他的后台老大,自然会来保他。
凤浅道:“在红秀村搭一个台子,把这两父子绑在台子上。台下再设一个诉苦台,让红秀村的百姓们来说说,这父亲二人平时都做了些什么,让人一笔一笔地记下。是好是坏,一目了然。让百姓来评评,该怎么处置他们。太子,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很好。”皇甫天佑立刻命人去搭台,并把沈洪从水里捞了起来。
连同沈志国一起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无颜的衣服送了进来。
薛子莫双手把衣服送到无颜面前,“店家怕东西不够好,换了最好的毛皮领。”
凤浅只看了一眼,就喷了。
果然要有多艳就有多艳。
领口一圈上好的火狐毛领,火红火红的,没一根杂色。
衣料是上好的雪吞织锦,葱绿色的,轻轻一抖,就有光晕滑过,华丽之极。
再配了顶同色的帽子,绿油油的,特别打眼。
不管哪一样,单看都是极好的东西。
但红配绿……再加一顶绿帽子……
效果就很‘特别’。
无颜脸上一阵红一阵黑,最后怒了,“皇甫天佑,你是故意整我吧?”
皇甫天佑在薛子莫捧着衣服进来的瞬间就差点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我们都是行军打仗的粗人,平时都是盔甲不离身,不懂得搭配衣服这些风雅的事。要想送人好东西,就尽管往贵里买。”
他也没想到薛子莫能弄这么一身衣服来。
凤浅瞟了薛子莫一眼,忍了笑,她敢说,是薛子莫故意戏弄无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