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抢房,人家前脚走,凤浅后脚进去,小二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
凤浅在桌边坐下,看见桌脚下掉了一块红木牌子,拾起来一看。
是红秀坊的邀请牌,是一个叫李秘的药师。
凤浅追到柜台上,那个叫李秘的客人已经离开。
客栈外人来人往,凤浅也不知这个叫李秘去到了哪里。
寻思那人发现不见了牌子,应该会回头来找。
就算在路上没发现,到了红秀村也会发现。
她带着牌子去到红秀村打听一下就能把牌子还给人家。
于是暂时把那块邀请牌收了起来。
这一夜,四人挤了一个房间。
千巧跟凤浅睡了一张床,止烨和容瑾打了个地铺。
凤浅在马车里练了一天的暗火,累得不轻。
晚饭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一头栽在床上,睡得天塌下来,都不管。
凤浅太过于的老实,止烨想着昨天凤浅发的那通脾气,反而有些不安。
但有千巧和凤浅同床,他也不方便爬到床上,把凤浅拽起来问话。
憋着一肚子的疑问,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慢慢睡着。
容瑾怕凤浅再次发生气息衰弱的情况,也是把朔月熬过了,才敢闭眼。
紧赶慢赶,第五天,才赶到红秀村。
惜惜已经提前等在村口,把凤浅领到一间精致的民舍里,吩咐凤浅不许到处乱走,和止烨和容瑾一同离开。
凤浅乘千巧收拾行礼的时候,去外面打听李密这个人。
到了外面,凤浅才发现,没有她想象的那简单。
能来红秀村的人只有一百来人,但这些人中,除了个别皇家知根知底的人以外,大多数人是在征收能人时,参加考核来的。
所以彼此间并不认识。
这样的环境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凤浅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李密这个人。
突然感觉三生镯里有些躁动。
凤浅避开千巧,走进里间,把肉丸子弄了出来。
肉丸子激动得小脸发红。
咬着凤浅的耳朵,小声道:“这里有三生石。”
“带路。”凤浅眼睛一亮。
由肉丸子指路,凤浅走到一座巨大的宅院面前,被官兵拦了下来。
官兵指了指头顶牌坊,“闲人止步。”
凤浅抬头,头顶写着“红秀坊”三个大字。
抬了眼官兵手上明晃晃的钢刀,退了开去。
望向左右,整个红秀坊都被重兵把守,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凤浅只得暂时离开。
回到住处,才发现这间民舍,除了厅堂外,只得一个房间。
难道她和千巧住房,云末他们几个全挤一堆当厅长?
“云末他们是不是另有住处?”
“被邀请来的人全住在红秀坊里,公子们也不例外。”
千巧忙里忙外,收拾了两个时辰,还没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完。
不过是住两个月时间,凤浅感觉千巧几乎把家都搬来了。
“那我们干嘛不一起住到红秀坊里,还要另外租房间?”
“红秀坊不让女人进。”
“难道说受到邀请的人,没有女人?”
“是的。”
“难道能人里就没有女人?”
“女人再有能耐也不能进红秀坊。”
“为什么?”
“防浪乱坏事。”
凤浅无语,断袖算不算浪乱?
进到里间,坐在桌边,手撑了下颚,玩着肉丸子的小爪子,“你确认里面有三生石?”
肉丸子立刻点头。
“可是进不去啊。”凤浅为难,“不让女人进。”
兵官太多,就是爬墙都进不去。
肉丸子急得象热祸上的蚂蚁,在桌上乱转,脚在桌上的红牌上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凤浅眼睛一亮,拿起那块红木牌子,“有了。”
抱起肉丸子,急急去了成衣铺,买了几件男装,回到房里换上,立刻变成了个身材矮小,但相貌清秀的小后生,问肉丸子,“怎么样?”
“你想扮男人进红秀坊?”
“要不怎么办?”凤浅瞥了它一眼,想要三生石就得进红秀坊,可是她自认没有本事打破常规,说服他们让她进去。
“一眼就能认出是凤浅。”肉丸子鄙视凤浅,穿了男装,还是凤浅。
凤浅回到这世上不久,她认得的不多,但认得她的人却不少。
她就算换了男装,也未必能骗得过那些人的眼睛。
万一遇上死对头,把她给揭发了,她就得被就地正法,警示后人。
红秀坊大门口贴着告示呢,前来红秀坊的人,不论身份,不论地位,都得遵照红秀坊的规矩,否则就是皇帝老儿犯了规矩,都杀无赦。
凤浅泄气地一屁股坐下,“那就没办法了。”
肉丸子眼睛一转,拽着凤浅的发束,“送我回去拿东西。”
“什么东西?”
“三生幽境里有易容丹。”
“里面都是能人,一般的易容能瞒得过那些人的火眼金睛?”
“三生幽境的易容丹,可以改变人的五官形状,只要不沾钟乳水,就不会掉,没有人能看得出来。那易容丹要药仙才炼得出来,世上就算有,也是极为少见,一定不会有人想到会有人用这种丹药易容。”
“真的?”
肉丸子拼命点头,关于三生石的事,它都特别卖命。
凤浅立刻把肉丸子丢进三生幽境,数了十声,把肉丸子重新拽了出来。
肉丸子果然捧了两个小药瓶出来。
“这个是易容丹,这个是解药。”
凤浅把解药塞进怀里,坐到铜镜前,照着肉丸子说的方法,用茶水把丹药化开些,涂在脸上。
皮肤瞬间缩紧,连带着一些五官也微微拉扯。
只是细微的一点拉扯,依然美貌,但模样却象完全变了一个人。
千巧从外屋进来,冷不丁见屋里有一个不认得的男人,正在往怀里装银票。
张口就叫,“有贼啊,快来抓贼啊。”
凤浅吓了一跳,抓起包裹,以最快的速度爬出窗户,飞奔逃走。
一直跑过两条街,不见有人追赶才松了口气。
又去买了护腕,遮去手腕上的三生镯。
离开卖杂货的小摊,突然看见两匹马驶来。
街道瞬间引起骚动。
街边的年轻姑娘媳妇激动得脸都红了。
凤浅往马上看去,这一看,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身后的小摊绊了一个跟斗。
马上两位,一个一身白衣俊雅绝俗,正是凤浅这些天一直心心念念,不知他会不会留下的云末。
而另一位年纪还小,随意一笑都讨得人想去摸他那张可爱的脸,却是钱福星惜惜。
他们两人目光在人群中仔细巡视,象是在找什么人。
凤浅虽然易了容,但不知这易容是不是真的能骗过他们,心虚得慢慢后退,缩进身后的一个书铺。
进了店子,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懒洋洋地声音道:“掌柜的,这太不象话,既然衣服都脱了,那么裙带也该解了才对……”
凤浅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柜台边斜依着一个少年男子。
他穿着黄灿灿绣花锦缎长袍,腰间束着碧玉带,坠着金丝荷包和碧玉环佩。
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束起,戴着一个镶珠的小金冠,小金冠用一支雕工精细的碧绿玉钗固定。
手上拿了把金骨折扇,澄黄的扇面上画着支红梅。
从头到脚,珠光宝气。
如果说惜惜是富二代,这个就是典型的暴发户。
可这么珠光宝气的一身装扮,却硬是被他穿得光彩照人,丝毫感觉不出半点俗气。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转头过来,是一张美极,也媚极,却不娘娘腔的脸。
无颜……(未完待续)